蜿蜒到廂房的小路十分陰暗曲折,有好幾次安甯公主都險些崴了腳,意識到前面的人可能有所留意,林徽如不得不放輕了步伐拉着安甯公主稍慢了些。
……
“殿下,慢些,這路不平整。”昏暗的夜色中,沐沉魚張望着身後左顧右盼警惕得很,照說這個時候這裏的人都被支開了才是,但是她卻總是有一種被人跟蹤了的感覺。
那看上去酒醉的昏昏沉沉的正是唐景元,他隻是輕嗯了一聲,而後整個人就靠在了沐沉魚身上。
沐沉魚除了出身不太好,其實相貌和身材也算得上奇佳,在碰觸到那溫香軟玉之後,唐景元就有些不老實了。
“殿下,等一下……”沐沉魚的臉紅了一下,也顧不得回頭再看,隻能盡快和唐景元進了廂房。
前些日子沐峰神神叨叨的找她就是爲了策劃今日這事,畢竟現在林徽如更加風生水起,對于什麽大籌碼都沒有的沐家來說算是極大的威脅,沐峰坐不住,便急着操行把沐沉魚嫁給唐景元的事。
唐景元喝的酒裏已經摻下了東西,整個人的意識已經陷入空白一片,與沐沉魚一起進了廂房之後便如同蒼蠅見了肉一般,沐沉魚甚至顧不上把門關好,就被失了思考能力的唐景元打橫抱起到了床上。
等到林徽如和安甯公主追上來的時候,已經隐隐約約可以聽得到旖旎又暧昧的聲音了。
“小如姐……這兩個人膽子也太大了吧,這可是在宮裏啊。”安甯公主砸吧了一下嘴,拉着林徽如一股腦的往門縫上面湊。
經過了一番掙紮之後,林徽如也跟着貼了過去。她們在外面兜兜轉轉了許久,這會已經适應了昏暗的天色,通過那一指寬的縫隙,林徽如眯眼打量了半天總算是看清了其中的一張臉,那便是沐沉魚,這也不過隻是幫她确認了那人就是沐沉魚而已。
“根本看不清是誰……”安甯公主心裏就想貓抓一樣,她剛開口,林徽如連忙捂住了她的嘴,拉着她就快步離開了。
這時候若是被人發現了,那還得了?
“哎哎哎,拽我做什麽?”安甯公主還有些不明所以,甚至還對屋子裏那模糊不清的影子有些戀戀不舍。
林徽如已經巴不得要給她一巴掌了,幹偷窺這種行徑,這丫頭竟然還敢出聲?“你是真傻還是假傻?若是被他們知道了我們在偷看怎麽辦?”
“比起來他們肯定是比我們更心虛的,怕什麽。”安甯公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甚至還有些想回去轉轉。
事已至此,林徽如不知道該怎麽說她才好了。沐沉魚敢這麽做,興許其中還會有沐峰的意思,要是她們撞破的話隻會徒增沖突,倒不如等着看看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麽,“好了,未出閣的女子怎的這麽八卦,小小年紀不學點好,走了,回去了,不然一會宴席要散了。”
“明明就是跟你在一起的多。”安甯公主撅了噘嘴,倒打一耙之後跟着林徽如回去了。
隻是今天比林徽如預料的要安靜得多,直到宴會結束了也沒什麽事發生,甚至還促成了兩段佳緣。
回府的路上,徐子喬看林徽如一直心有所想的樣子,便握住了她的手輕聲問道,“看你一直若有所思的樣子,怎麽了?”
“就在晚膳那一會我離開的時候,回去恰好看到了一個人喝醉了在外面,緊接着沐沉魚也跑過去了,二人便到了廂房行苟且之事。我在想,若是沐峰想要把女兒嫁給唐景元的話,沐沉魚這麽做不是自尋死路嗎?”林徽如也沒有遮掩,直接把之前看到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徐子喬也是臉色一變,畢竟這種事情可不小,沐沉魚畢竟是個未出閣的女兒,若是私生活混亂還要嫁給唐景元的話,這件事根本就是在做夢。
“我本來以爲至少在晚會結束的時候會有人發現,沒想到竟然一丁點的聲音都哦沒有,不得不說沐沉魚實在是膽大包天,但是既然她敢這麽做,要不就是這件事還瞞着沐相,要不然……”林徽如皺了皺眉,心中忽然有個大膽的想法,她看向了徐子喬,“我們出去那會,唐景元在大殿裏嗎?”
這個問題讓徐子喬瞳孔一震,說起來後來喝多了的人的确不少,但是出門之後一直沒有回去的,确實有唐景元,“他不在,你們出去後不久他就出去了,好像一直到結束都沒有回去。”
“壞了……不會……”林徽如忍不住皺了皺眉,如果事情真的是按照她想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先别亂想,我派人留意一下沐府那邊的動靜。”徐子喬也揉了揉眉心,這件事發生的實在是突然,就連他也有些預料不及。
……
由于沐峰的安排,唐景元和沐沉魚幾乎是在那不曾有人住過的廂房睡了一夜。原本唐景元的酒量雖然算不上出奇的好,但是卻不至于一杯倒,杯中下的藥分量不小,他起床的時候隻感覺頭疼的眼前發黑,“雁山。”
沐沉魚幾乎是以也爲誰,雖然她日思夜想都是嫁給一個身有權利的男人,但是這畢竟是用她的清白換來的,總歸讓她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注意到唐景元醒來之後,沐沉魚心中也安定許多了,事已至便容不得她再找退路。沐沉魚卷着被子啜泣起來,一夜未眠她眼睛也幹澀,三兩下就有大顆的眼淚滾落了出來。
她的哭聲頓時吸引了唐景元的注意,看到旁邊赤裸裸的躺着一個女人,唐景元還是被吓了一條的,他連忙掀開被子站了起來,這時候也注意到了床單上那一點落紅,“沐沉魚?你怎麽會在這裏?!”
“殿下,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沐沉魚依舊哭的上起步接下氣,還緊緊地裹着被子,出于心虛,她不敢看唐景元,隻是自顧自的在那裏佯裝絕望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