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喜歡熱鬧的安甯公主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林徽如就一個人坐在高處的席位上百無聊賴的支着下巴,面前擺放着的是各種各樣的水果還有酒與茶水。
她忍不住歎了口氣,總覺得自己和折服場景有些格格不入,無聊的時候餘光便注意到了角落處一人的小動作。
那不是别人,正是沐沉魚。她正忙着從桌子上拿瓜果塞進嘴裏,也沒注意到林徽如一直在瞧她。平日裏爲了在相府樹立個好樣子,再加上她并非嫡女,每個月的銀子讓她買些好看的首飾就沒多少了,一些極爲珍惜的瓜果她根本就吃不到。
“小如姐!你看什麽呢!”忽然不覺間,安甯公主從大殿的後門小心翼翼得跑到了林徽如身後,還不忘示意清月噤聲,她這一下可是把林徽如吓得不輕。
林徽如拍了拍胸口,吐出險些咽下去的櫻桃核,“你怎麽才來?若是剛才你害我把這核吃下去了,你就等着我把這一盤連着核塞給你吧。”
安甯公主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乖巧的在林徽如邊上坐了下來,“剛剛母後找我,我本以爲是有什麽好事,結果是催着我借着今天看看有沒有合心意的公子,我還沒有出嫁的意思呢。”
“畢竟你也不小了,當真沒有喜歡的人?”林徽如挑了挑眉,試探性的問道。
“……沒有。”安甯公主磕巴了一下,心中旋即有張面孔閃過,讓她本來就紅的臉蛋遮掩了下去。她尴尬地用手扇了扇風,“今天外面是真的熱,從我母後宮裏跑來這可一點都不近。”
林徽如的目光閃爍了一下,隐約有意味不明的情緒閃過,“熱就多喝點水,既然沒有的話,捏說不定可以接觸試試。今天不就是個好機會嗎,所有的貴族子弟都會到場。”
“我才不呢,他們與我在一起恐怕也是别有所圖。而且,小如姐你知道的,這些富家子弟大多都沒安好心,一個個的花花腸子多着呢,我不急着嫁人,你怎麽能幫着别人說話呢。”安甯公主憤憤的咬着妃子笑白嫩的果肉,鮮甜的汁水炸開在口腔中讓果香氤氲開來,“不得不說,小如姐你這種出來的果子,可比從南方運過來要新鮮多了。”
“就你精明,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說不定這裏面也有好人呢,你說話說得這麽果斷,日後打臉該怎麽辦?”林徽如笑嘻嘻的說着,也剝了一顆送進嘴裏,不得不說這第一批培養的極其成功。
安甯公主傲嬌的白了她一眼,“我不管,有緣的人自然有緣。”
因爲今兒個天氣熱,就算年輕的男男女們湊到一起也是興緻缺缺,原本大殿上的冰鑒還是足夠了的,但是人多起來之後,不管怎樣也還是有一股暖意,再加上亂七八糟的香味混在一起,林徽如聞得實在是有些頭疼。
看外面的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想來應該是開始涼快的時候了。林徽如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安甯公主的袖子,壓低了聲音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恰好安甯公主也是昏昏欲睡,她是自小在宮裏長大的,莺歌燕舞看過多少數不勝數,對于一些常人來說很稀罕的東西對于她不過都是再平常不過的。聽到林徽如的建議,她忙點了點頭,“走走走,我快待不下去了。”
于是,在一派說笑聲中,她二人把頭埋得極低,雙雙逃也似的出去了。
現在天氣熱日頭也不斷,這會兒也是該吃晚飯的時候了,但是這一下午的果子和茶水吃的太多,林徽如的肚子到現在還是飽脹的,“若是下次,我一定要稱病不來參加了,實在是無聊的很。”
“你怎麽能剽竊我的創意,我也是這麽想的,可是你我關系好,若是一起稱病會不會被人懷疑?”安甯公主撅了噘嘴,這種場合對于她而言最是司空見慣也最讓人心法,整個宴會上她都提心吊膽的,唯恐會有人哪壺不開提哪壺。
“那便随便想想是你傳染了我還是我傳染了你。”林徽如長出了一口氣,外面的涼風吹在臉上雖然不如大殿裏涼快,但是總是沒有那一股怪味。
由于這個時候人都聚集在了大殿那邊,走在外面倒也清淨,林徽如和安甯公主在外面兜兜轉轉了許久,剛打算回去待到宴會散去的時候就從陰暗的廊下看到了一個人扶着牆搖搖晃晃的往遠處走着。
“這才多久,竟然已經有喝醉的了,看那個身形絕對是個公子哥,還說讓我在這群人裏面挑夫婿呢。”安甯公主冷哼了一聲有些不屑。
看那個人的樣子,林徽如卻覺得有些怪怪的,但是又說不上來什麽地方不對勁,她正要繼續往前走,就看到大殿的偏門鬼鬼祟祟的又出來了一個人,找尋了半天才跑到那個男子旁邊。接下來便是一陣耳語,而後就看到那女子攙扶着男子走了。
“你看,在宮裏都敢私相授受表現得這麽明顯,哎,是我老了。”安甯公主歎了口氣,隻覺得有些不忍直視,她正想要拉着林徽如離開,卻被林徽如反拽住了。
“先别走,跟我過去看看。”林徽如皺了皺眉,剛才那一瞬間她總覺得那個鬼鬼祟祟的女子好像就是沐沉魚,那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呢,這可是在宮裏,天子的住所,随意走動也不怕犯了忌諱。
安甯公主面上浮起一個八卦的笑,“小如姐,你該不是想偷看點什麽吧?那邊可是這大殿廂房的位置,他們一起過去應該就是找個地方休息一下醒醒酒。”
“跟我走就是了。”林徽如心中還是有種強烈的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