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嫣然冷靜下來,心中不禁泛起一絲苦澀。也是,她怎麽可能莫名奇妙的就遇到一個掏心掏肺對她好的人呢?如果不是另有所圖,十張嘴都難以說服她自己,對她好是因爲這張臉,現在生氣也是因爲這張臉,不知道怎的,她忽然就有些妒忌,這張臉的主人竟然能被這般優秀的人喜歡。
但是遇上這種事,也不知道該說是她的幸還是不幸。
見莫嫣然沉默着不說話,唐君逸冷笑了一下,伸手捏住了若寒的下巴。他從來都是喜新厭舊又有潔癖的人,所以身邊的女人換了一個接一個,但是沒有一個是活着離開的,現在有了莫嫣然了,即便若寒還有着和他印象中母妃一樣的歌喉,那也沒有存在的意義。
要知道,找到一張和她相像的不經修飾的臉有多難,其他的都還可以培養,但是若是在這張臉上留下疤痕了,那後果可就不是若寒能夠受得起的。
“公子……公子,若寒真的知道錯了,求您再給若寒一個機會吧。”對上唐君逸陰冷的目光,若寒便從頭發絲涼到了腳底,她是知道這個男人的手段的,而且還知道得一清二楚。
“機會?你見過有人能死而複生的嗎?”唐君逸嗤笑了一聲,對于他而言,犯了一次錯就沒必要再留下了,“但是看在你陪伴在我身邊這麽多年的份上,我還能給你個苟延殘喘的機會。禦風,做成人彘吧,記得這嗓子最不能留下。”
所謂人彘,便是斷掉四肢,但是在唐君逸這裏,要更爲殘酷些,“瞧瞧這張臉都因爲你的手留下印子了,作爲懲罰,你便也嘗嘗這毀容的滋味吧。”
“不!不要!你就是個瘋子!”若寒驚恐的向後退去想要他哦哦跑,但是唐君逸畢竟是個練家子,她在閃躲的時候,他的刀子就已經在她的臉上留下了深可見骨的痕迹。
慘叫聲自房間之中響起,禦風屏息行了個禮,上前就捂住了若寒的嘴帶出去了。這被唐君逸圈養在身邊的女人都得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得夾緊尾巴做人,現在莫嫣然的地位,他說什麽話都要掂量掂量,這女人卻如此不自量力,落到這種下場雖然過火,但是也隻能說是明知故犯,不足以惋惜了。
莫嫣然已經被唐君逸說出來的話吓傻了,眼神有些呆滞木讷,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再聽外面那隐約可以聽見的慘叫聲,她雙腿一軟坐在了地上。
這幅樣子的她跟林徽如可就完全不像了,唐君逸的态度也冷漠下來,但是卻沒舍得對她做什麽,隻是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對上了她的眼睛,“有這副容貌是你這輩子的榮幸,至少你得撐得起這張臉來,不要做出這種表情,她的臉上從來沒有這種表情。”
不知道爲什麽,時間越久,唐君逸對林徽如的執念就越來越深,印象之中,那女人骨子裏有一股莫名的傲氣和随性不羁,同時也有賢惠和善良并存,他甚至見過她發怒和無奈,卻從來沒見過她悲傷和害怕的樣子。
莫嫣然點了點頭,牽強的勾了勾唇角,“我知道了……我會學着像她的。”現在她已經看清局勢了,想要活下來,就不管她願不願意,都得去模仿唐君逸的心上人才是。
“不是像,雖然我不指望,但是你最好成爲她。”唐君逸松開了她的下巴,由于捏的太緊,那白嫩的下巴上已然有了紅痕,“以後你就禁足在院子裏好好學,關于她的事,我會派人記下送到你那裏,既然現在你也知道你存在的意義了,從今往後,出現纰漏的話也别怪我無情。”
這些話能夠說出來就已經夠無情了,但是莫嫣然卻出乎意料的安靜,沒有什麽掙紮或者過激的舉動。畢竟現在她哪裏也去不得,看這個男人做事的風格,一定也不會讓她或者出去,與其給自己找不痛快,還不如好好利用自身的優勢,若是做到以假亂真,占據唐君逸心尖上的位置,那樣就是她最好的結果了。
說起恨來,她怎麽能不恨呢,但是同時卻有一絲僥幸,如果不是能夠和他心中的明月光有七分相似,恐怕她現在也早就暴屍荒野了。
……
雖然今年的冬天格外的長,但是忙碌了幾個月之後,夏天雖然來得遲了,但也算是趕上了,氣溫回暖讓大部分的百姓都松了一口氣,雖然林徽如教授他們的水培解了燃眉之急,但是在土地上耕作終歸是更是腳踏實地的感覺。
不過還是有部分人堅持下來了水培,林徽如倒沒有自己發展的意思,畢竟沒有太大的意義,她一心一意投入的暖房也終歸沒有辜負她,所有的嫩苗不僅生出了芽,也都茁壯成長了起來,經曆了最爲嚴苛的授粉之後,各個都挂上了果子。
雖然第一批的結果的概率遠遠低于南方,但是能夠培育出來就是一件震驚京城的大事了。
所謂樹大招風,這個消息一走漏,便有有心之人想要作祟,好在林徽如拜托青烏派去的人去的及時,雖然也沒有抓住作怪的人,但是也給自己敲了個警鍾。
這幕後黑手,就是沐天城。眼看沐峰在乾元心目中一點一點的失去地位,他便想出了報複的法子,下手空了之後還氣的七竅生煙,在房間中靠着摔打東西來緩解心頭的不滿。
下人隻敢在旁邊看着不敢多言,生怕下一個就有個花瓶砸過來把自己的腦袋開了瓢。
好在沐沉魚來的及時,她看着一地散落的東西皺了皺眉,“大哥,你這是在做什麽?快住手!一會父親大人就回來了,若是看到這些的話,該怎麽跟父親大人解釋?”
聽到這話,沐天城才放下了手中的花瓶,憤憤的坐到了椅子上怒瞪了下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