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準确的來說,他是來立威的,以前都是我疏忽了,沒想到這個人竟然也有如此龐大的狼子野心。”徐子喬錦州诶頭坐了下來,喝了口茶濕了濕唇從頭說到,“他這次來,與其說是拉攏,不如說是立威。”
“怎麽說?”林徽如不解,在她的印象裏,唐景元還算是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至少是幾個皇子裏面脾性最好的。
“他直接道出沐相将與他共謀之事,後面的話意思就是,我若是不歸順,便是和他黨羽之下的人爲敵了。”徐子喬忍不住伸手捏揉起了隐隐作痛的眉心,現在大局已定,唐景元卻突然來這麽一出,讓他都有些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沒打參與奪嫡的意思了。
林徽如聽着便有些生氣,“我們一直處于中立,若是非要說起來的話,我們也是歸爲陛下麾下,他這樣是幾個意思?難道現在就巴不得要坐上那個位置了?”
“并非如此,他擔心的可能更爲長遠,畢竟現在陛下身體堅朗。若是等到幾個小皇子成年也不是什麽難事,興許是擔心我會轉向别的皇子,這個時候誰再位置不重要,重要的是誰掌控了大局。”徐子喬長出了一口氣,這麽看來,他們還是少不了和唐景元勾心鬥角,哪怕是已經死了兩個了,這場戰争也還在繼續。
“這人警惕的有些過頭了,怎麽之前沒看他有這般心思。”林徽如隻覺得有些煩躁,本以爲唐君逸死了之後,京城的日子能夠更爲安逸一些,卻沒想到……
徐子喬冷下來了一下,這人心難以捉摸得很,“那個時候他未必敢這般瞻前顧後,光是唐君逸一個人就夠他受得了,現在他占了大頭,自然是要居安思危。”
“啧,這麽說的話,他是準備娶沐相的那個女兒了?”林徽如輕啧了一聲,托着下巴有些不敢想以後這攤渾水還能有多麽亂。
“不僅如此,有消息是,沐相甚至想要讓沐天城娶太傅家的女兒,他們若是聯手,若是有造反之意,恐怕防不勝防。”徐子喬也算見多了風浪了,隻是這最後一場風暴,似乎比他想的要複雜得多。
“可這就奇了怪了,太傅應該不會答應吧,現在太傅還是五皇子和六皇子的師父,又怎麽會再去插手唐景元的事。”林徽如皺了皺眉,那個田思思可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憑她在世家小姐們的人際關系網裏,若是沐天城真的把她拿下了的話……那沐峰有田思思這個兒媳婦,和唐景元這個女婿,天下興許還真的的就要讓他一家獨大了。
“這麽大的野心,難道陛下置之不理?”林徽如忍不住又問,就算是瞎子,也能聽出來沐峰這是在下多大的一盤棋。
徐子喬咬了咬歐,“事已至此,陛下若是想幹預的話,恐怕隻能把田思思嫁給唐景元來架空沐家了,但是這麽一來,更是壯大了太傅和唐景元,所以這件事就算是對于比下而言也算得上十分棘手。哪怕是身爲一國之君,也不好管别人的兒女情長。”
說到這裏,林徽如忽然就沉默了。本來想徐子喬大可不必這麽一個人去面對這麽多事的,貴族之間的聯姻通婚再正常不過,但是因爲許了她承諾,徐子喬便不會再接受任何一個女子,哪怕對方是個高官家的小姐。
林徽如搖了搖頭甩掉腦子裏那些奇怪的想法, 心中忽然更加堅定了另一個念頭。雖然她現在的地位也是舉足輕重,但是隻有掌握了更多的權利才能幫上徐子喬,徐子喬控制官場,那她便控制商場,雖然現在許多産也她也已有壟斷,但是實際上還有許多她甚至無從涉獵。
“怎麽了?”徐子喬看她搖頭,下意識的伸手過來摁上了她的太陽穴輕輕地揉着。
“沒和麽,就是在想這将是一場硬仗,他若是真的鐵了心讓我們不歸順就是死的話,你在官場也會舉足爲艱,這個時候就是我出手的時候了。”林徽如勾起唇角笑了笑。
“你想做什麽?”徐子喬挑眉不解。
林徽如目光中閃爍着狡黠,“正好現在三司和漕運相關的大臣還都站在你這邊,我更得趁着這個時候去打壓晉王一脈的商業,借着這個時候壟斷商業,屆時就算是他們有人,想要對你我做什麽也得三思而後行。”
自古官商是一家,她經商,徐子喬又把控着一些把控商業的官員,有這個職務之便做起事來就方便多了了。隻要控制了商業,到時候唐景元哪怕是想要動他們,也得先問問手下人的腰包同不同意,大部分官員還都是受利益驅使的,有錢能使鬼推磨,她就不信她不能多賺點錢,用錢把唐景元砸的沒脾氣。
“先不要想那麽多了,我還要出去有些事做,你别太操勞。”徐子喬心頭莫名有一絲愧疚,在他吃着林徽如的軟飯時便想着一定要有朝一日護這個女子周全,但是沒想到現在還是要她操勞。
林徽如搖了搖頭,面上還有些許幸福之色,“當然不會,這可是我唯一的樂趣所在,你要去做什麽?最近又出什麽事了嗎?”
“嗯,去年的嚴冬嚴重影響了今年的氣候,到現在有些作物甚至還無法播種或者因爲各種各樣的緣由枯死,且不說到了豐收日之前就會出現饑荒,今年的物價也很有可能上漲,百姓民不聊生。陛下更擔心的是這個,而且爲了能夠在陛下那裏争寵,唐景元一定也是盯住了這件事,所以我得見幾個人,搶在他前面拿下主事權。”說完,徐子喬便起身匆匆離開了。
徐子喬不提林徽如還險些沒有意識到,明明已經快要五月了,但是除了晌午一會,有的時候冷起來竟然還需要添一盆炭火。這春天慢的可不是一點半天,日夜溫差這麽大,甚至偶爾還會落下雪花,作物能夠好好生長才是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