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這點比起來,難道不是讓我們沐家成爲朝中權臣來的更重要嗎?他畢竟是個皇子,倒不至于會讓我受天大的委屈,隻是我若是想要卧底在他身邊,必然少不了爹爹和哥哥你鼎力相助,爲了沐家的未來,沉魚願意犧牲自己的幸福。”沐沉魚說着,依然紅了眼圈,一副爲家獻身的樣子。
可沐天城留了個心眼,他點了點頭,有些含糊其辭,“那下一次我去見父親的時候,同他提一下這件事。”
沐沉魚點了點頭,體貼的奉過去了茶。
隻要她嫁給唐景元,還用得着這些個成不了事的廢物嗎?
……
“什麽?沐相竟然要投靠唐景元?交換的條件就是把沐沉魚推上王妃?”林徽如聽徐子喬提起這件事,不免有些驚訝,兩個打破頭也不可能合作的人,怎麽這會……
徐子喬點了點頭,“消息應該是沒錯,我在晉王那邊留了耳目,晉王還在考慮這件事,雖然唐君逸和唐景毅都死了,但是朝中畢竟還有其他的皇子,雖然最大的不過才六歲,但是陛下身體堅朗,再過個十年都不是問題,如果沐相一脈去協助别的皇子,晉王就相當于親手立了敵。”
“他倒也真是敢想,果然狐狸老了就格外奸詐,若是他們聯手了,你們的地位豈不是岌岌可危?”林徽如眯起眸子,他們早就和相府結下了仇,到時候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對他們出手。
“他想要對我動手的話,那我必然也不可能就在那裏受着,若是直面交鋒,未必差過他。”徐子喬對這點倒是還有把握,隻是這件事他隐隐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心中不好的預感升起,卻說不出到底是什麽地方有問題。
對于徐子喬,林徽如還是有信心的,現在他們之所以誰也不用依附,便是因爲徐子喬在朝已有舉足輕重的地位,誰也無法撼動。
林徽如心中也煞有介事,之前她去獄裏看望那個女人的時候……她寫的那個魚字,莫不是在說沐沉魚?
玻璃作坊經過了半個月的磨合和試煉,依然能造出十分完美的玻璃器皿,各色各樣的玻璃杯都是安找林徽如親手畫的圖由工匠吹築而出,雖然會出現一些瑕疵品,但是大體上做出成套的器皿兜售全然不是問題。
她在最繁華的地段盤下了個小鋪面作爲展示和接待,爲了做出點有特色的值錢的東西,林徽如甚至放出話去可以定制,隻要形态不算複雜,一個月内送上門去。
憑着她在京城的名聲,鋪子一開門就吸引了不少權貴前來,由于他們并沒有明确的針對旁人,幾乎滿朝的人都前來光顧生意,那門庭若市的樣子十分壯觀。
開門第一天,她所有的存貨就兜售一空,甚至還接收了一年的訂單量,收入囊中的定金不下十萬兩,這般可觀的收益讓乾元拿到分紅之後,甚至主動提出要給林徽如擴大規模。
但是林徽如拒絕了,物以稀爲貴,供不應求才是好的。若是玻璃制品太多,反而會讓一些權貴心裏不舒服,再加上若是人更多了就更沒法管理了。見她堅持,乾元便也沒說什麽。
倒是青烏,自這件事之後對林徽如更是崇拜。唐君逸死後他便沒什麽事可做,安國因爲之前的事也徹底消停了,短期内一點幺蛾子都不敢出。
“這麽神奇的東西,你到底是怎麽想出來的?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恐怕沒有人會相信竟然有這種透亮的容器。”青烏把玩着林徽如擺在桌子上的玻璃杯,滿眼都是贊賞之意。
林徽如笑笑,心中頗爲感慨,這東西在現代随便一個小商店都能買得到,但是在這種物以稀爲貴的地方,卻能炒出天價來,現在各家辦宴席,甚至還會因爲一套玻璃品而吹噓自己的身份。
“之前你不是還說我是神女麽,神女給你們帶點仙界的東西也沒什麽。”林徽如沒有想要跟他解釋的意思,聳了聳肩張口蒙混過去了。
青烏的面上卻有着一閃而過的怪異,眼前這個女人,說她像天上的神仙吧,可她偏偏又食人間煙火,還十分市儈斤斤計較,若是說他不是,但是她卻是個十分神奇的女子,讓人忍不住想要知道她更多。
就在這時,一名小厮忽然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夫人,千姿坊的人有不少都往别苑那邊去了,您看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千姿坊?就那個一件成衣一千兩那個?”青烏皺了皺眉,要說這千姿坊,應該算是京城中比較有名的一家繡品鋪子了,大多都是權貴們買衣服的地方,所以經常有衣服開出天價來也算不上稀奇。
但是這去找齊荷花他們,圖什麽?
林徽如忽然想起來之前齊荷花給人做繡樣的事,心中不禁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她連忙起身備了馬車直奔别苑。
她去的時候晚了一步,雙方已然糾纏上了,好幾輛馬車都在别苑門口,下來的人也有不少,爲首的是個中年女子,打扮的有些許妖豔,就連當天那個何嬸也在那裏局促不安的站着,齊荷花更是一臉的迷茫之色。
“在繡品裏斷上一根針這種事還不敢承認?來我們千姿坊定制衣服的可都是名門貴族,但凡有一個傷到一點皮肉的你賠得起嗎?”千姿坊的掌櫃的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冷眼看着齊荷花。
面對這一番質問,齊荷花更是一頭霧水,“這怎麽可能呢?我這裏的針一個未少,也沒有一個斷了針尖的,怎麽可能是我的樣子裏出了問題?”
“你的針少沒少跟我有什麽關系?這女人說了,那一批繡樣是出自你的手,我以前還一直欣賞你那繡工,這次竟然出這種纰漏?!”千姿坊掌櫃的眉眼一橫,銳利的目光落在了齊荷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