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琉璃杯你天天拿來用還是看着?”林徽如沒好氣兒的回了一句,“誰說薄如蟬翼了?那東西就像是冰塊一樣通透,厚度什麽的自己也能控制。”
青烏有些咋舌,皺眉道,“世間怎麽可能有那種東西?”
“行了,你越說話就越顯得你無知,這可是個大買賣,我得先找人造出一隻樣品來。怎麽樣,你答應我的事什麽時候可以去做?”林徽如挑了挑眉,趁着現在唐君逸不在,要是唐君逸回來後知道自己的王府灰飛煙滅了,不知道能不能氣出病來。
見她這般自信,青烏隻能抱着個将信将疑的态度,“你想什麽時候?”
“那當然是越快越好,今晚怎麽樣?”林徽如眨眨眼,戲谑笑了笑。
“有些倉促了,明晚吧,我替你燒襄王府,你說的東西什麽時候能夠給我看看?”青烏答應的爽快,畢竟這麽點事對于他來說不難,現在襄王府空空如也,憑他的輕功多放幾把火易如反掌,加上最近天氣幹燥,襄王府今天晚上就得化成灰。
林徽如摩挲着指腹眯了眯眼,“我盡快,找工匠和做能做出那種東西的物件才是麻煩事,應該也要幾天。”
但是林徽如還是低估了白千易辦事的效率,不過隔天,就按照她的要求找好了工人和窯爐。工人是鍛過十幾年兵器的鐵匠,甚至自己還有個作坊。
她與那個鐵匠談好之後,便開始着手準備原料了,由于隻是想先試試看做一批,林徽如派人采買了原料一起送到了鐵匠的家中,看着那一堆亂七八糟的石頭和土,鐵匠一頭霧水,“夫人,恕小人直言,雖然您不鍛鐵,石頭和土塊頂多隻能燒成渣啊。”
“燒成什麽就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了,隻需要按照我說的慢慢煉化便是。”興許是因爲常年燒制東西的緣故,鐵匠的鋪子裏也熱得很。
畢竟林徽如是花了因子的,鐵匠也不敢說什麽,隻能照着林徽如說的把那些對于他而言就是沙土的東西倒在容器裏又用鐵鉗推進了爐子。
等待原料燒化算是個極爲漫長的過程,好在林徽如教會了白術和白千易鬥/地主,三個人在一旁用來消磨時間也不是什麽問題,就是苦了鐵匠一直都摸不着頭腦。
林徽如玩起鬥/地主來那叫一個得心應手,沒多久就把白術和白千易赢了個遍,就在她覺得有些沒意思的時候,鐵匠一臉驚訝小心翼翼的湊了過來,“相夫人,那些東西現在已經融了,瞧起來和化了的鐵漿沒什麽兩樣,您看接下來要鍛成什麽樣子?”
這一個消息可是重新幫林徽如打起了精神,她皺眉頂着高溫過去看了眼,而後歡喜的點了點頭,“沒錯,就是要這樣,你大可拿出來随便做個形狀,而後不用過水,你便可以先回去了。”
要領她是都用上了,就是不知道最後能不能成型,等待的時刻是林徽如最爲焦慮的,鐵匠帶她去看修整過的形狀之後才讓她有些哭笑不得。
不愧是個做兵器的,竟然給她做出來了個匕首的形狀,好在玻璃也算是風力,打磨過後傷人是可以,但是若是兵戎相向的話,興許下一秒就會碎成渣了。
“行了,拿了因子你就可以回去等我消息了。”林徽如擺擺手把人打發了,而後拉來了個小凳子坐在一邊準備親眼見證奇迹的一刻。
要說這古代也不是沒有玻璃制品,隻不過那叫琉璃,而且因爲缺少一些東西無法達到那麽剔透,若是不上色的話渾濁不堪,很是難看,但是這個時代卻存在堿這種東西,算是幫了她的大忙了。
在她等得昏昏欲睡的時候,白術激動地晃了她兩下,“夫人!快看!那東西現在竟然變得像冰塊一樣了!”
林徽如先是一陣茫然,而後看到那一把玻璃匕首之後眼前一亮,這第一次就成功了!
“我要的就是這個,怎麽樣,好看嗎?”林徽如上前伸出手,遲疑了一下并沒有感覺到高溫才放心的拿了起來放在手裏,剔透程度還算是不錯,就是樣子也比普通的匕首要小,穿個繩挂着又太大,大小屬實有些尴尬。
白術連連點頭,就連白千易也忍不住咋舌,“竟然還能做出這樣的東西?可是你做出這個來,要準備用這個做什麽?”
林徽如拿着匕首揮了揮,面上滿是喜色,“做什麽?要麽做容器,要麽做飾品,不過這麽剔透的的東西,做成飾品可能并不好看,最多也就是擺件和容器之類的。”
“這東西要比許多琉璃杯都要清透許多,想必一定會在王公貴族之中成爲搶手貨的。”白術眼前一亮,跟着林徽如久了,她不免也有些掉進錢眼裏的意思,看着這個東西成色遠勝琉璃,那就要比本來就十分昂貴的琉璃要貴上不少了!
“是啊,不過私自鍛造東西是爲王法不允的,這個東西,還得先去讓聖上見見我才能想辦法批量制作。”林徽如用帕子包着收起了匕首,回到相府之後就興高采烈地把它拿給了徐子喬去看。
起初,看到這東西的時候,徐子喬還有些詫異,“現在已經是開春了,你從哪裏弄來的冰塊?還做成這個樣子,也不嫌冰手。”
林徽如忍俊不禁笑出了聲,她把玻璃放在徐子喬的手上無奈道,“你感受一下,這是冰塊嗎?”
起初徐子喬還皺了皺眉準備迎接那一股涼意,但是到了手上他才驚訝的發現,這東西竟然一點也不涼,而且也沒有絲毫要融化的痕迹,“這是什麽東西?你從哪裏得來的?”
看着徐子喬一臉驚奇,林徽如便更是肯定這東西她沒做錯,“這個啊,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