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麽說,幾個人臉色都扭曲了,他們從賀家撈到的銀子都還沒這麽多呢。再加上這幾個人都是小門小戶出身,并不認識什麽名貴的東西,隻覺得簪子好看,也未必有那個價格。
“你還真是幹獅子大開口啊,不過就是幾支簪子而已,賀曉年紀小,玩壞了又怎麽了?再買兩支給知畫不就行了?”賀曉的父親賀峰陰陽怪氣道。
賀知畫在旁邊聽得已經從頭涼到了腳底,她不敢說什麽,畢竟她不過隻是抱養來的,就連年年遇上這種事情,也從來不敢告訴于太君,但是方才林徽如幫她據理力争的恩情,讓她壯起了膽子開口,“這些東西都是奶奶買的,林小姐有沒有說錯價格二位表叔去問一下便知,又何必在這裏刁難?”
“刁難?賀知畫,你就是頭白眼狼吧,在這裏幫着外人說話?你小小年紀,什麽時候能戴這麽貴重的東西了?這一次讓你長個教訓,讓你記得好好收好東西。”賀峰瞪了賀知畫一眼,上前去把賀曉抱了起來。
這一番鬧劇如果不是林徽如讓安甯公主别參與,她都已經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賀峰看着自己的女兒滿臉心疼,回頭還不忘借狠狠地對着賀知畫道,“小小年紀好狠的心,在這個天讓你兩個妹妹跪着,沒爹的東西真是一點教養都沒有!”
說完,賀峰到了安甯公主面前又是另一張臉,巴結又谄媚,笑的老臉都要開花了,“公主殿下莫要見怪,他們姐妹之間的矛盾,過去了就過去了,老夫人還在前院呢,時間不早了,不如公主也一起去用午膳吧。”
安甯公主冷着臉,面上是無盡的寒意,她瞥了一眼那個賀峰,眼神之中滿是厭惡,“離我遠點,臣子該保持的距離你不知道?怪不得一把年紀了才是個六七品。方才都是你們在這裏七嘴八舌的惹人煩,現在輪到我說話了吧?”
賀峰的臉色一下子就難看了,但是爲了巴結,還是得強撐着笑臉點了點頭,“哎,公主殿下說的是,公主恕罪,公主想說什麽直說便是。”
“哦,原來你還知道尊卑啊。”安甯公主又冷笑一下走到了林徽如旁邊,“第一,賀小姐這幾個簪子已經送給我了,所以這算是我的東西,說六千兩也便宜你們了,弄壞了我的東西,是你說過去了就過去的了得?”
這下子三個人臉色都不好了,要是賀知畫的還好說,但是如果把安甯公主牽扯進去,這事可就沒那麽好辦了,六千兩的銀子,那是要了他們的命啊。
“這第二,你這見風使舵的本事還真是讓我開了眼了,對着我知道巴結下跪,但是小如姐可是你們這種東西能指責的?我小如姐姐做相夫人這麽久,頭一次陪我在外面遊玩就被你們這群不長眼的沖撞,回去之後我該怎麽跟丞相大人交代?”安甯公主忍不了了,林徽如這麽吞聲咽氣她可忍不住,就算是一會要被林徽如罵,那也得讓這群有眼無珠的畜生開開眼才是。
這下子賀峰的心髒都要停了,連忙拉着一家老小跪了下來,一個頭兩個頭接二連三的磕着,“林夫人?!林夫人饒命,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林夫人恕罪!”
林徽如隻是無奈的看了安甯公主一眼,剛要開口就看到一個下人急匆匆的跑來,“見過公主,公主殿下,丞相大人來了,要見您和林小姐……”下人看着眼前這一幕,不禁有些愣神。
這下子賀峰一家子的心更是如墜冰窖,連丞相都來了,他們今天算是把京城幾個大人物得罪了一半了!
賀峰撲過來想要求饒,林徽如靈活的躲了開來,而後和安甯公主一起去到了前廳。
現在徐子喬來接她,應該已經把京城的事情解決的差不多了,想着,她步伐也輕快了不少。
前廳裏,徐子喬身上可是落了不少的目光,對于今兒個這些外戚,徐子喬簡直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人物,見到了都要感歎自己今兒個運氣好。
“徐大人今日帶聖旨前來,真是讓老身受寵若驚啊。徐大人一路奔波辛苦,不如就一起留下吃個便飯吧?”于太君看到徐子喬的時候,眼睛便是一亮,這個風度翩翩的少年郎現在就已經是丞相了,将來必然還能有一番大作爲,優秀的青年才俊有幾個老人不喜歡?
徐子喬颔首行了個禮,便讓人把聖旨送了過去,“老夫人客氣了,我這一次來除了替陛下送聖旨,還是要來接公主和内人回京的,具體什麽時候回去,還要看公主,老夫人既然開口相邀,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
“徐大人的内人?”不僅是于太君,其他人也都愣住了,沒聽說相夫人來這裏了啊。
就在此時,安甯公主也帶着林徽如還有賀知畫和賀曉那一家子來了,見到林徽如之後,徐子喬面上的笑容隻可用如沐春風來形容,“可能之前對老夫人有所隐瞞,這便是我夫人,夫人年紀尚小,有些調皮,還望老夫人莫要見怪。”
“你的事情都辦妥了嗎?”林徽如上前去,面上還有些擔心,回過頭又給于太君行了個禮。
“都已經處理好了,不用擔心。”徐子喬笑笑。
看着他們之間不用言說便你侬我侬的氛圍,于太君了然笑笑,“原來林姑娘就是相夫人啊,老身之前還在想,什麽樣的男子才能配的上這位林姑娘呢。”
現在身份坐實了,賀曉一家子不僅臉色白的像紙一般,就連雙腿也有些站不住,在大廳撲通一下就跪了下來,“丞相大人饒命,相夫人饒命,公主殿下饒命!”
徐子喬還有些不明所以,安甯公主就上前去有些委屈的解釋道,“都是我不好,讓這一家子把小如姐給欺負了,真是太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