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如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這倒是也提醒了青烏。
“行了,時間不早了,換一間房睡吧,在不換衣服,你的美嬌娘要染上風寒了。”青烏調侃了一句,旋即自己也打了個噴嚏,拿起了床上的包袱推門走了出去。
“抱歉,剛才是我疏忽了。”徐子喬忙過去幫林徽如擦拭着發上一些雨水,面上滿是愧疚之色。
林徽如搖了搖頭,也和徐子喬起身一起回了房裏,“我知道你也是急着查這件事,不過他說的也有道理,你先不要太緊張了,熬過這場暴風雨,一切就都過去了。”經過最近這一趟她算是明白了,隻有京城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睡覺時徐子喬溫柔的幫林徽如捂上了耳朵,自己則是閉目養神随時保持着警惕,就在半夜他習慣了外面的聲音昏昏欲睡時,一個念頭在他腦海中靈光一閃,讓他整個人都爲之一振清醒了過來。
林徽如也被他弄醒了,擡起頭來揉了揉随眼惺忪的眼睛,“怎麽了?”
顧不上多說,徐子喬奪門而出。他從睡覺的時候就覺得事情有些蹊跷,現在總算是明白到底是什麽地方讓他覺得不對勁了。
太安靜了,明明是該恐慌的時候,而且剛才很多人面色也都不善,現在卻這麽安靜,怎麽想都很奇怪。
不管是一樓還是二樓,就連人最最多的船艙裏也安靜得出奇,甚至地面上有些許水漬是從房間裏流出來的,應當是發生了沒關好窗戶之類的事。
徐子喬皺着眉頭推門而入,卻在下一刻把手擋在了林徽如的眼睛面前,林徽如皺了皺眉,不用開口也大概能猜到發生了什麽,“死人了?”
“嗯…先出去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吧。”徐子喬拉着林徽如走出了船艙,一路推開哥哥房間的門,看到的不出所料,都是面色發黑或者頸間一片血紅的樣子。
一番調查下來,整艘船上幾乎沒有活口,就連許多船上的長工和船長也死了,一時間,這船上好像就隻剩下他們幾個活人了。
徐子喬護着林徽如回了樓上,他把青烏和白千易都叫了起來,告訴了他們下面的情況之後二人都是緊皺眉頭。
“這個人太狡猾了,他想要我們死,但是打不過還受了傷,所以幹脆直接殺了一船的人來給我們陪葬。”林徽如的眉心皺起來不小的一個疙瘩,這個方法倒是有夠殘忍,現在連船長和船上的場攻都死了,就算他們躲得過暴風雨,也絕對沒辦法開船回去。
青烏輕啧了一聲,“跟你們在一起還真是沒有好事,能想出這種辦法來,那個人也是聰明熱,現在倒是也不用找那個人了,可能早就跳海自盡了,我們還是先想想,能活下去的話該怎麽回去吧。”
經過這條航線的船确實是每天都有,可能他們在這裏等個一兩天就能夠與商人,到時候搭船過去不失爲一個好主意,但是林徽如一說,青烏就笑了笑,“别天真了,既然都想得到把人殺了,怎麽可能不會想到再來人怎麽辦呢,說不定現在船艙下面已經被開了一個洞正往裏面灌水呢。還有船錨在水裏,這是要我們必死無疑啊。”
林徽如心裏咯噔一下,白千易當即起身下去查探情況,回來的時候面色更是凝重了,“有破洞,但是問題不大,應該是因爲船身堅固,并沒有太大的缺口,撐個半天應該還是可以的。”
“半天……可等不到人來,最少也差距一天的時間了。”徐子喬摩挲着下巴,這個人的做法,可是比唐君逸難纏多了。
“開也開不走,跑也跑不了,不如還是寫遺書等死好了,不過這種情況下,遺書也未必有人看得到。”青烏說着,面上一臉的惋惜,卻沒有任何恐懼和遺憾,更像是在開玩笑一樣。
徐子喬道沒這麽好的心态,“别開玩笑了,快想辦法。”
“我沒開玩笑,你覺得這個時候有什麽辦法嗎?外面的風浪一點要停的意思都沒有,如果是在陸地上我還能找飛鷹傳信,但是現在在海裏,還有風浪。你說,還有什麽辦法?”請勿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看着氣氛凝重,白千易長出了一口氣,“我先去找東西看看能不能把破洞補起來,能拖延一會是一會。”
一夜之後,風浪算是平息了,但是外面的天氣還是霧蒙蒙的,甚至淅淅瀝瀝的下着小雨。他們四個人的力氣根本不足以把船錨拔起,能見度現在低的隻有船在他們面前才能夠看得清。
唯一一個好消息就是船下面的洞已經補起來了,雖然不能做到一點縫隙都沒有,但是至少能夠多撐一會。
“和麽下去,我隻怕後面來的船隻會撞上來。”徐子喬皺眉看着船艙裏的航海線路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青烏也在旁邊抱着胳膊,面上早已沒了之前那種吊兒郎當的氣勢,“兩種可能,,一種他們安然無恙但是和我們擦肩而過,另一種是他可以注意到我們,但是等看到我們的時候應該已經來不及了,兩艘船若是莊行,到時候遇難的可就不止我們幾個人了,要麽死,要麽多點人陪葬。”
他說的是實話。林徽如忍不住坐在椅子上用手輕輕捶打着腦袋,現在這種情況下,她不僅什麽忙都幫不上,還什麽辦法都想不出,這種無力感讓她覺得心情分外壓抑。而且船上的糧食也都被下了毒,他們現在的口糧都是海魚,情況異常窘迫。
“這樣吧,搭把手,把船上的屍體收集一下扔下去,還有一些沒有必要的東西,一來減輕船上的重量,二來如果能夠有屍體漂泊在外的話,說不定會有人注意到這件事。”一直沉默着的白千易說話了,雖然這個法子并不好,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