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如隻覺得哽在喉頭的血差一點就要吐出來了,這家男倌樓還真的是挺齊全的。她搬着凳子,刷的一下退到了萬嬌嬌旁邊,她可沒什麽那種獨特的癖好,她隻對徐子喬鍾情獨一,天地可鑒。
“萬小姐,你可能是誤會了什麽,我不好這一口,真的。”說話間,林徽如都快哭出來了。
殊不知,萬嬌嬌卻故意往錯誤了想,她吐掉嘴裏的荔枝核,拍了拍手,“你們的特長呢,小姐不喜歡,你們今兒個可就沒有飯吃了。”
話音剛落,林徽如就感覺自己面前多了個人牆。擡頭看去,就是那個一身黑衣的悶騷男,這會兒正一隻手抵着她身後的牆,眉目之中滿是深情,“姑娘,不要做出這麽傷心的表情,在我這裏,不允許你傷心。”
這話宛如一道驚天霹靂,讓林徽如直挺挺的坐在那裏陷入沉思。紅衣男這時候也走了過來,拉着林徽如的手便往自己心口放,“美人,我這心髒隻爲你跳動,如今看你這麽傷心,我的心也跟着通的不能呼吸。”
“姐姐姐姐,爲什麽不喜歡我,是我哪裏做的不好嗎?”嬰兒肥的少年淚眼朦胧的,瞧着十分讨人憐惜。就連那個不怎麽說話的白衣男,也遞過來了一根鞭子。
“行了行了行了,都給我起開!”忍無可忍之下,林徽如這一嗓子可是把四個人都吓了一跳。她長出了一口氣,眉頭青筋指條,“花了銀子是吧,但是我不需要,如果你們在這麽糾纏不休要找點事做的話,我就請你們去下地種田了。”
世界請靜下來,萬嬌嬌卻傻了眼了, 她小心翼翼的戳了戳林徽如的胳膊,“徐姐姐,是不是這些都不是你喜歡的?要不,我們在去挑挑?”
“不必了……”林徽如剛說完,房門就被人一腳踹了開來。
來人不是别人,正是徐子喬和白千易。忽然之間,林徽如有了種做了壞事被抓包的感覺,而徐子喬看着武力這一幕,臉色一黑轉頭便走。
“不是你看到的這樣,你聽我解釋啊!”林徽如連忙追了過去,身後的萬嬌嬌本來還因爲計劃的失敗有些低落,但看他們這樣,唇角頓時又帶上了一絲得逞的笑意。
兩條街開外的茶館裏,林徽如好說歹說把徐子喬勸了下來坐着喝點茶消消火。
“我是真的沒想到那個丫頭竟然會帶我來這種地方,我也是剛要走,然後你就來了。”林徽如聳了聳肩,無奈兩個字都寫在臉上了,她倒是也能理解徐子喬的感受,如果她開門看到徐子喬和四個衣冠不整的女的,恐怕能當場氣暈過去。
徐子喬看林徽如撒嬌,氣也消了大半,“明告訴過你要防備着那個女人一點。”
“好了,别生氣了,以後我不會單獨跟她出來就是了。”林徽如喝了一口茶,緩解了一下因爲求情而說的口幹舌燥的嗓子,“據我猜測,那丫頭怕是想我移情别戀,然後趁虛而入。”
“既然知道,還上了她的當?”徐子喬挑眉,眼神之中隐隐還有些怒火。
“我……”林徽如結巴了一下,有些委屈,“我也是現在才反應過來,看來以後不能小看了這個丫頭了,你們呢,怎麽會突然到那裏去?”
提起這個,徐子喬忽然神色凝重了起來,“出事了,我們在城外追查這件事的時候,不知道到底是哪邊出了問題,遇上了一群人追着我們從城外到城内,用的都是要人命的把式。好在後來成功引開了他們,我準備和千易找幾個落單的捉住神文藝範,追着就到了那裏去了。”
“你是說,那個首飾鋪子,可能和要追殺你們的人有關?”林徽如的表情也凝重起來,照說他們的消息隐藏的極好,京城那邊應該不會來人,“難道是我們最近動作太大了,那些人想要找我們來殺人滅口?”
“那樣的話應該連萬恒通一起殺了才是,萬恒通不是說他靠自己的名氣讓人賣自己面子麽,既然他也在查這件事的話,爲什麽被追殺的隻有我們?”徐子喬反問道。
這下林徽如也覺得一頭霧水,這件事變成這樣,是遠超他們意料的,“這麽看來,很可能是……襄王的人?還是說我們的身份已經暴露了?”
“無從得知,不過接下來得小心一些了,在有具體的眉目之前,最好都不要出門了,現在雖然萬恒通想要利用你,但是我們在萬家住着,估計有心之人也能打聽得到,要是從萬恒通那邊達成了共識的話,我們的處境就危險了。”徐子喬說着,眉頭不自覺地緊緊皺起。
“完全想不通到底是哪裏走漏了消息,現在看來,隻能以不變應萬變了。”林徽如長出了一口氣,掏出銀子來給了茶錢。
回到萬家,萬嬌嬌就一臉擔憂的湊了上來,“林公子,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子的,我們真的什麽都沒做,就在那裏喝了點茶水聊了聊天……”
不等她說下去,林徽如就擺了擺手,“好了,我已經把事情都說清楚了。不勞煩萬小姐費心了。”
萬嬌嬌怕的,正是她可以把事情說清楚,那她這銀子可不就是白花了麽,她失望,卻不能表現在臉上,“那就好,千萬别因爲這件事影響了徐姐姐和林公子之間的和氣才是。”
“放心,我和小如之間的感情堅定得很,斷不會因爲這種事生了嫌隙,就是最近闵州的治安不好,這兩天萬小姐就也不要和小如一起出去了,在家中帶着才是最安全的。”徐子喬冷淡說完,拉着林徽如就回了院子。
雖然他态度冷淡,但是在萬嬌嬌的耳朵裏,最後一句話還是成了關心的話, 讓她因此高興了許久。
白千易一言不發緊跟在後,直到掩上房門之後才沉聲開口,“我覺得萬家有問題。”
“你有什麽發現了嗎?說說看。”徐子喬提起下擺坐了下來,他早就懷疑萬家肯定有什麽秘密,但是苦于沒有任何的線索,現在就連白千易都這麽說的話,興許真的發現了什麽有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