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群人那麽聽老黑的話回去躺下了,林徽如忽然覺得有些奇怪。
走出巷子之後,确認無人跟着,徐子喬才徐徐開口,“這個老黑和之前那個人,身後一定還有一個主子。”
“是不是他們的主子不清楚,但是必然是一個能威脅到他們的人。而且說不定,那個人就和謀劃偷走這批貨的人有關系,這個老黑同樣也不怕官府,恐怕這些人早就和當地的官員串通一氣了。”林徽如咬着下唇,隐隐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
出到城外,林徽如就有些後悔了。雖然說闵州是個漕運大城,但是不代表走的陸地就燒了,城外的馬赫因亂七八糟的深淺不一,她也沒有辦法分辨到底哪個是哪個,一時之間線索就斷在了這裏。
“畢竟時間久了,這裏到處都是馬車的印子,還是看看想辦法從萬恒通那裏打探一下消息吧。”徐子喬歎了一口氣,現在能有這樣的進展他覺得已經足夠了,便輕輕拍了拍林徽如的背。
白千易卻沉思了片刻忽然開口,“未必,這裏的馬車印雖然亂,但是大緻方向無非就那麽幾條的路,這些人不可能帶着貨明目張膽的在外走動,可惜現在不能去向沿途打探消息,不然應該還是大概能夠知道的。”
“等一下。”忽然,林徽如眼前一亮。
在徐子喬和白千易疑惑的目光下,她上前去蹲在地上捏起了一塊泥土,輕輕在鼻尖下嗅了嗅。
“應該是這條路沒錯,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朝廷的也走這邊了。你們看地上有些白色的粉末,應該是有些脂粉的蓋子不小心開了撒出來了,聞上去的味道也沒錯。”林徽如掏出帕子擦了擦手,眯了眯眼看着眼前這條雜草繁多的小道。
白千易皺起眉,“這條路,應該是往西走的,那邊商人不多,可能一年就有那麽幾個是從闵州邊界來賣糧食的。拿到東西竟然往偏僻的地方走,怕是找地方藏起來了想要避過風頭。”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找人打聽一下應該打聽得到,畢竟每天還有來來往往的菜農,雖然地上馬車印不多,但是腳印還是不少的。問出大概時間來,說不定就有人能看得到馬車的蹤迹。”徐子喬眼前一亮。
“那就這麽辦吧,千易麻煩你明日試着着手去調查看看,明天我和徐子喬兩個人去見萬恒通就可以了。”林徽如長出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有了這麽大的進展,應該是要盡快找到東西才好。
白千易點了點頭,“那好,但是哪個萬恒通應該也不是善茬,當地地痞和官員有一定的關系,和地痞有關系的人卻要偷萬家的信,不知道萬家謀劃什麽,你們小心些。”
……
隔天中午,林徽如如約和徐子喬一起到了清涼台。
萬恒通也是剛到,正坐在那裏品着茶,穿了一身料子極其昂貴也講究做工的衣服,手上戴着的戒指基本上各個都有鴿子蛋大,林徽如仔細辨别了一下,若是都是真的的話,那恐怕這個萬恒通就是個行走的金庫,這身上一出門都有價值好幾千兩的東西。
“老爺,我給您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想要購置糧食的徐小姐。徐小姐,這位就是我們家老爺,三味先坐,我去給三位要些吃的。”萬掌櫃谄媚的介紹完,而後就出門帶上了房門。
萬恒通轉過身來,手裏還拿這個紫砂茶壺,他看着林徽如,上下打量了一下,随即做了個請的手勢,“徐小姐請坐吧。”
林徽如點了點頭,和徐子喬一并坐了下來,“這位是我夫君,姓林。今日既然來了,那咱們不妨就開門見山的說吧。”
“好,徐小姐是個爽快人。這一萬斤糧食不是個少數,不知道徐小姐打算怎麽付錢?”萬恒通這一上來,便張口就是錢。
“好說,不管是銀票還是現銀我都可以,不過這貨,我要走陸地。”林徽如道。
萬恒通挑眉,有些不解,“爲何?我們闵州一向出貨都走水路,雖然不是不可以,但是這人恐怕要你自己找了。”
“水路雖然好,但是糧食難以避免上潮,現在北方天氣尚冷沒什麽太陽,,如果處理不好全發黴的話就麻煩了,尤其是新米。”林徽如一副精明的樣子,也算是打消了萬恒通心裏一點疑慮。
“徐小姐說的是,其實此時說來并不麻煩,就是生意不小,總要親自見一面才是。我聽說,徐小姐家裏是做胭脂布匹生意的?同時還做玉石生意?”萬恒通問。
林徽如微微勾了勾唇角,沒想到這就上鈎了,這個玉石生意的說辭她隻跟地頭上的幾個人說過,但是現在萬恒通竟然也打聽到了,“是,家裏門路不少,但是玉石生意是我自己在做,畢竟這一行可是暴利,沒想到萬老闆知道不少啊。”
“哈哈,其實不過就是随口一問,也聽說了徐姑娘最近在打聽一批貨的事,這在闵州地界上,我作爲東道主,如果徐小姐需要什麽幫助的話,倒是不妨和我說說。”萬恒通幹笑兩聲緩解尴尬,随手放下了紫砂壺。
“萬老闆熱情,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原因想必萬老闆也知道了,我本來是覺得相夫人和朝廷的船安全,所以就動了點關系,把貨一并捎帶在了裏面,但是沒想到竟然有人膽大包天,吞了相夫人和朝廷的東西。這些東西對于他們來說可能算不上什麽,但是我那一箱子玉石可是上品成色,不找回來,算是賠大了,所以我這次來,也有想要尋回貨的意思。”林徽如聲情并茂的說着,末了還捂住了心口做一副痛心得模樣。
萬恒通點了點頭,“闵州地界上出了這種事,我也是剛剛聽說,朝廷那邊好像也要指派人過來徹查這件事,徐小姐爲何不等着屆時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