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這銀子你拿着,我呢,是個玉石商人,那一艘貨船上夾帶了我一箱貨,不知道是不是被人弄混了一并沒了,你要是知道那批貨的下落就來錦繡酒樓給我送信,我保證你還有别的好處。行了,放了他吧。”林徽如又捏造了個接口道,說完還給白千易使了個眼色。
白千易一松腳,那人就利落的拿着銀子爬起來吹了吹灰,看着林徽如那叫一臉的谄媚,“小的明白了,小的這就派人去打聽這件事,具體的您也可以去碼頭,我和那兒的老黑也挺熟的。”
老黑?
這個名字倒是讓林徽如愣了一下,如果不是知道對方一定是個人,她還真就以爲自己給小黑找了個失散多年的爹。
“行了,知道了,找到的話,對你大有好處,拿一箱貨可比你們想象的要值錢。”說完,林徽如便轉頭走了,留下那邋遢男子在那裏抱着銀子又啃又咬。
走出去大老遠,徐子喬才疑惑開口,“你爲什麽要騙他?”
“你不懂,這種人消息很靈通的,有錢什麽都敢做,從他們敢偷萬嬌嬌的錢袋子也不怕得罪萬恒通這點就看得出。之所以給他們個假消息,我總不能告訴他們那批貨是我的,那樣他們就知道我的身份了,現在還不知道塔他們背後的人,那麽做的話對我們隻有壞處沒有好處。”林徽如把玩着肩頭上的碎發道。
徐子喬也是一點就通,“所以你騙他們裏面還混了一箱貨,哪怕是他們起了歹念去找,發現沒有玉石之後也會來找你,想讓你自己找貨來給他們甜頭?”
“沒錯,填補甜頭無所謂,主要還是得先找到那一批貨的下落。朝廷的貨不好說,我的貨不簡單嗎,這兩者之間一定有聯系的。”林徽如打了個響指,轉頭便進了一旁的酒樓。
走了這一路,她要餓扁了。
……
“你讓本王怎麽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襄王府裏,唐君逸看着面上帶笑的青烏,眉頭略微皺起。
“是不是真的,殿下去查查不就知道了嗎。表面上那徐子喬是被陛下吩咐着去了北邊視察,但是實際上這會兒都已經到了闵州了。要是他們比您先查出來這件事,恐怕到時候您現在做的這些,可就功虧一篑了。”青烏在唐君逸面前就沒那麽吊兒郎當了,負手而立,頗有一副皇子的樣子。
對于青烏的話,唐君逸還是保持着懷疑态度的,哪怕青烏是個值得眼紅的肥肉,但是小心駛得萬年船,他現在一步錯,就是步步錯,且沒有回頭路,“話雖如此,但是我的人還有一日才能到,不知道出了什麽問題走漏了消息。”
“殿下您這一步,就錯在了派人去過于張揚了。徐子喬去,那是安安靜靜的誰都不知道,但是您的人恐怕就……”青烏說話還留了一半,隻用眼神暗示了一下唐君逸。
唐君逸屏息長出了一口氣,再度看過去的時候眸中多了幾分意猶未盡,“本王倒是沒想到你能輕而易舉的從質子府裏出來,而且這種本王都不知道的消息,你又是怎麽知道的?還是說,本王小看了你這個他國皇子?”
“殿下莫要多疑,我既然隻身前往這龍潭虎穴,總要給自己留一條路不是?現在我能把這些事都說出來, 難道不是殿下應該高興的麽。現在徐子喬可是跟您翻了臉了,您不先對付他,卻要來懷疑自己人嗎?”青烏眉頭稍低,語調倒是放輕了不少,不悅兩個字都寫在了臉上。
從局面上來講,現在他和唐君逸不存在高低之分,最多就是唐君逸可能略高一籌,不過如果放棄了青烏,唐君逸現在的局面就更加不堪了。
深思熟慮一番之後,唐君逸長出了一口氣,“這件事情是本王性多了,質子勿怪。左右不過即使派人去查探一下的事,說來簡單,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本王,現在本王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做事理應低調一點。”
“其實殿下大可以借着這個機會把徐子喬斬草除根不是嗎?”青烏唇角勾起一絲邪笑。
“質子這是在挑撥關系嗎?徐子喬可是我朝的權臣,如果沒了他的話,朝堂必然大亂。”雖然最近唐君逸看徐子喬也十分不順眼,但是風險這麽大的事,他确實從來沒有考慮過得。
青烏輕笑了一聲,“呵,那樣不是更好嗎,群龍無首的情況下, 誰出挑就由誰來掌握大局。現在牌分了三把,好牌都在徐子喬那裏,可是他不出,就等着悶倒您或者晉王。既然如此,您何不直接把人給殺了,重新洗牌呢?”
幾乎是稍作停頓,“而且,這打牌,不管是不是出老千,隻要赢了不就行了嗎?”
“質子不覺得,這樣未免太過冒險了嗎?自己都不敢做的事要本王去做?現在殺了徐子喬,和殺了個皇子有什麽區别。質子如果覺得這樣沒問題的話,又爲何要來做質子,而不是直接去殺了那個太子自己取而代之呢?”雖然現在唐君逸求賢若渴,卻也不至于做事盲目,他冷聲反問了一句,眸光有些閃爍。
青烏說出這種話來,反而讓他有些懷疑這個人到底是不是站在他這邊的了。
“能力不足啊,皇子是皇子,朝臣是朝臣,皇子是皇帝的兒子,可是朝臣不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現在他遠在外面誰都不知,身邊隻不過帶了一個侍衛和一個女人而已,您要是把他們都殺了,再僞裝成強盜或者是仇家,朝堂頂多慌亂一時,陛下也不過就隻有一會不高興,過了這個風頭,您還就是那獨一無二的掌權者了,屢屢被官員壓下一頭。難道殿下就不覺得委屈嗎?”青烏繼續添油加醋的說着,試圖激發唐君逸那冷血的一面。
“你在這裏挑撥離間,又有什麽好處呢,你的好處隻要拿下了安國就自然有你的,别的還用不到你來操心,質子不如先回去吧,被人發現就不好了。”說着,唐君逸便站起身,做了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