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所言不假,确實生意不錯,但是普天之下,也并不缺有錢人。尤其是林夫人的化妝品不經運輸,若是地方不好的話,光是運輸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而且價格略貴,不是尋常人家買得起的,所以我就想着拓展一下門路,畢竟民以食爲天。”林徽如煞有其事的說着,不過這同樣也是化妝品的一些不足之處,地方局限性太大,好在不過隻是她的生意之一。
聽她這麽說,萬掌櫃連連點頭。“原來如此,确實,這糧油生意永遠都不會沒有門路的,誰都得吃飯,離了這些東西可不能活啊。”
“所言極是,所以,看來您是能直接供給萬斤的貨了?”林徽如挑了挑眉,把話扯到了正點上。
“這是自然,不過這貨不少,也不是一筆小數字。說白了,我們和徐小姐您也是第一次合作,我們擔心貨到了銀子少了,您恐怕要擔心銀子到了貨沒到。雖然我們萬氏在闵州可是大有名氣的,但是您也不是我們闵州人。所以這件事,穩妥起見的話,您不妨與我們東家談談分開給貨,如何?”萬掌櫃這話算是随了林徽如的意了。
她要見的,就是這萬家的東家,應該也就是萬家家主了。
“這……好吧,不過我在這裏呆不久,不知道什麽時候方便?”林徽如假裝遲疑了一下。
萬掌櫃連忙接上了話茬,“沒事,這麽大的生意,我們東家您随時都能見得着,最近剛好是米面生意最好的時候,我們東家也不會出遠門。我們東家就是遠近聞名的萬恒通,您隻要直接去萬家就能找到他了。”
“這……我要買東西,還有找上門去的道理?”林徽如皺起眉頭,“左右都是分開供貨,那我倒不如直接找幾家分開給,罷了罷了, 多謝掌櫃的招待。”
這麽一說萬掌櫃就慌了, 連忙起身攔住了林徽如的去路,“徐小姐别生氣,那您在此等等,我們這就回去通知東家來,如何?”
“罷了,我不想等人。”林徽如還是拒絕,這般語氣讓徐子喬也有些拿捏不透,但是他現在要扮演的就是乖巧的男寵,隻能在旁邊站着沒有開口。
見她這般堅持,萬掌櫃不由腹诽有錢人家的小姑娘就是被嬌慣壞了的。但是即便心中有些不滿,也不能表現出來,畢竟這可是個大客戶,若是這生意成了,他也能分到不少油水呢。
萬掌櫃咬了咬牙,“那這樣,徐小姐您說個時間,我幫您把東家約出來,如何?”
“哪有我約人的道理。如果你給我個時間,我倒還可以考慮考慮。”林徽如冷哼一聲,把有錢人的傲嬌和目中無人演繹的那叫一個淋漓盡緻。
雖然說萬恒通也是個富商,但是畢竟是做生意的,現在得是萬恒通顧及着她,而不是她開口。
“好,好,那就後天,後天清明台上廂,我家東家會在那裏恭候小姐您的。”萬掌櫃恭敬道了一句,起初他還是有些質疑林徽如是不是個來找事的。
直到剛才,林徽如故意叉腰時撩了一下袖子,露出了腕上一隻價值萬兩的血玉桌子。萬掌櫃也是個明眼人,能帶的起這種貨色的人,又怎麽可能缺那點銀子呢。一萬金的糧食,還沒這隻镯子值錢呢。
目的達成之後,出了萬氏商行,林徽如那叫一個走路都帶風,“瞧見了沒,這樣反而不是我們送上去的,隻有他們求着我們做這個生意,才能反客爲主,屆時才能更好地利用這個人。”
“話是這麽說,不過你怎麽肯定,這個萬恒通一定能幫到我們呢?”徐子喬走在林徽如身側,面露不解。
“嗯……這麽說吧,占據了一個市場最好最大的地段,而且搶人旁人都敢怒不敢言的,一定是這地界上的地頭蛇。再者,能一口氣拿出來一萬斤米的人,雖然不一定是貨源充足,但是你叫那種小門店,是絕對不敢屯糧超過萬斤的,能拿出這些來的人,怎麽囤貨也得有個幾萬斤或者十幾萬。”林徽如昂首挺胸走在前面,對這件事成竹在握。
“可是他畢竟隻是個糧商。”對于經商這種事,徐子喬還是一竅不通。
林徽如擺了擺手,“他賣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最大的那個商人,商和官之間哪有什麽關系清白的,而且如果我們跟他說的是要穩定走貨的話,他一定會引薦我們到當地官員那裏認個眼熟的,屆時搭上關系了,我們查起事情來反而更方便。”林徽如說着,打了個響指。
“但是,那官員畢竟是人精,如果我們隻是跟他紙上談兵的話,怎麽可能會跟我們走的太近?”徐子喬此刻仿佛就是個十萬個爲什麽,一直追問着各種各樣的問題。
“我真的買啊,我真的打算買點糧食到京城做生意。”林徽如聳了聳肩,一臉坦然。
徐子喬卻仿佛被噎到了一樣,“你買那麽多米回去做什麽?一萬斤,你要吃到猴年馬月?”
“誰說我自己吃了,我賣啊,畢竟剛才我覺得這裏的米質量還真的不錯。如果能到京城去一定是十分受歡迎的。”林徽如眨了眨眼,自從剛才她吃火鍋的時候,就覺得這邊的米有一股特别的味道。
“……這,算了,你開心便好。”徐子喬一時之間有些難以反駁,不過想想現在林徽如也不差這個錢便作罷了,而且林徽如的生意頭腦一向很好,他還是不要來幹涉來得好。
“哎呀,現在很多商人做的都是當地的生意,從南方運米到京城去這種商人可不多,因爲雖然有人會在乎一些珍貴物品的成色,但是大部分人都不會在意吃進去的東西的,可是如果有的話,他們呀回想吃更好的,但是普通商人承擔不起運輸過去的風險。”林徽如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