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舉動倒是看的林徽如哭笑不得,說什麽說不出,跑倒是跑的挺快的。
“那我也先告退了,如果有什麽進展的話,還望徐大人及時來信。”大理寺卿在旁邊看的也是無言,再看看徐子喬難看的臉色,深知自己留下來也是沒什麽用,該記錄的話也記錄了。
“嗯,有勞跑這一趟了。關于黃大人,還望您分出幾個人來看着。”徐子喬長出了一口氣站起身,看剛才黃伯忠這一把老骨頭逃跑的速度,他還真有些擔心黃伯忠會做出來畏罪潛逃的事。
大理寺卿當即會意,“是。”
送走二人,看着靠在椅子上出神的徐子喬,林徽如躊躇了一下試探開口,“寡欲這件事,你有什麽想法嗎,反正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說話也方便。”
“其實……”徐子喬是極其信任林徽如的,但是剛開口,白術就來了。
“不好了夫人,我們要送去江南的貨出了問題,還遇上了人蓄意阻攔,我也是剛剛得到了消息,損失了大概有兩千兩的樣子,都是些脂粉類的。”白術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面上滿是焦急之色。
林徽如隻感覺有千萬句髒話哽住了,她皺起眉,“怎麽回事?爲什麽最近也沒有海盜劫船的事。”
“這還是要怪漕運那邊的人,當初我特意囑咐過他們也一定要單獨用一艘最好的貨船防止進水或者上潮,但是用是用了,用的卻是和朝廷同一艘。所以……我們的貨也……”白術都快覺得自己喘不上氣了,這都什麽破事。
“我知道了,丢都丢了,現在知道也沒什麽用了。你先下去吧。”林徽如按捺住自掐人中的沖動坐了下來,“這一次絕對不是簡單的截貨,朝廷爲了掩人耳目用的是商船,相關的是必然也是内部的人走漏了風聲。現在需要判斷的,就是這一次的人到底是爲了什麽。隻是爲了單純的貪财,還是爲了挑釁滋事。”
徐子喬坐直了身子,“挑釁。這一次商船上是誰的東西那些人也很清楚,如果是要賣的話,截取你那一些東西倒是沒什麽用。再加上朝廷的東西裏面放的是黃紙,意圖顯而易見,這件事怕是也和安國那邊的人有關系,晚些我還要找二殿下來一趟。”
“說的也是,自己人倒是沒必要大費周章,隻是可憐了我那些貨。”林徽如頭痛的敲了敲腦門,忽然之間一個念頭在心頭閃過。
她再一次找來了白術,“你,飛鴿通知航線沿途各個商鋪,若是來曆不明的貨告訴百姓們那些東西不要用。”
“爲何?”白術還有些不解。
林徽如歎了口氣,“畢竟這一次船上的貨物不少,一口氣都帶走的話實在不是個小行動,咱們的東西必然是有人故意帶走的,商船上朝廷的貨物一時之間他們不會敢變賣流通的,但是我們的東西就不一樣了。商号在外面,如果這一次想要借我們的東西針對我們的話,事情可就麻煩了。”
這麽一說,白術也是一點就通了,她忙點了點頭,轉身快步出了門。
“你想的倒是細緻,确實是有這種可能。我看過了那條船走的路線,沿途停了三個港口,因爲體型太大,不可能和别的貨船在海上交接,要動手的話必然是在港口,眼下還是要排除他們在哪個港口動手的。”徐子喬思路稍微明确了一些。
林徽如點點頭坐了下來,“切入應該還是貨船上的那些人,興許隻是朝廷的手段還不夠,要不交給北鎮撫司或者大理寺去試試?嚴刑拷打一番,總歸能說出點什麽來,事到如今,不會有人是無辜的。”
“我也有這個打算,一會我就上奏陛下把人調走。”徐子喬颔首道。
“我總覺着這件事還是盡快來得好,一定要派親信去做。這事背後事關重大, 若是有人從中阻攔的話,很有可能在你調人走的這段時間裏就動手了。”林徽如提醒道。
下一刻,房外一個黑影閃過,對此,二人隻是回了個頭,見怪不怪。
“這次怎麽不在院子裏養狗了,還害我逗留了好一會。”青烏順了順有些淩亂的頭發,大步進了門,身上還有一股濃重的血腥氣。
徐子喬皺了皺眉,“你這次來,有什麽事吧?剛才還去殺人了?”
“算是吧,剛才你們的話我也聽到了,夫人說的沒錯,不過可惜他們已經動手了。”青烏聳了聳肩,這個偌大的王朝,比他想的要複雜多了。
“所以?”徐子喬拳頭不由自主的攥緊了些,如果就此斷了線索的話,挨個挨個的查還不知道要查到猴年馬月,到時候東西恐怕就要被運走了。
青烏自顧自的從桌子上抓了一把幹果,“不過好在我去的及時,還救下來了一個,你們審問得盡快。”
這件事就讓林徽如和徐子喬感到疑惑了,爲什麽青烏每次出現的都這麽恰到好處,二人相視一眼。
林徽如抱着胳膊,挑眉看着青烏,“這件事怎麽也這麽巧?我問你,是不是也和你們安國皇室有關?”
“是,沒錯,确實是。我在他們那裏也留了眼線,甚至專門養了很多鴿子,都是體型健壯,速度最快的,所以有些什麽都是能第一時間知道的,不過更多的還是靠我的聰慧和機敏,這一次的事我本來還有顧慮,不過确定了就先來找你們了,咱們現在可是同盟,不要随随便便懷疑我。”青烏把瓜子皮在桌子上堆成了一個小山,說話時隐隐還有些自戀。
“那就請二殿下說說知道的吧。”徐子喬長出了一口氣,至少還有這麽一位在身邊,有時候也不用擔心線索會完全斷了。
“也不給盞茶。”青烏無奈的咕哝了一句,玩笑開過之後便正經了起來,“其實他們也比你們想的厲害多了,沿海地區你們已經被不少的安國探子滲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