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如頭痛的揉了揉眉心,長出了一口氣之後起身換了套衣裳。
她前腳出門,後腳便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旁邊鬼祟經過。稍稍想想,能夠不引起千易注意的,估計也就青烏一個了,現在還有合作,總不能把人堵在門外。
算了,回來再管他。
匆匆去到了了公主府後,林徽如便隐約覺得這府裏的下人對她的眼神多少也有些怪異。畢竟人人都知道林瑤瑤是她的妹妹,哪怕加以說明之後,恐怕也耐不住林瑤瑤在哪耍心思狐假虎威。
“就在這裏了。”走到拆房前,安甯公主還有些氣鼓鼓的。她畢竟沒有自己的鋪子,所有的銀子也就是靠着别人還有她父皇給的,雖然不費什麽力氣,但是也知道來之不易這四個字。
更何況那可是幾百兩銀子呢,夠她買好些好吃的了。
旁邊的下人上前去把柴房的門打了開來,陽光一投進去,就刺的林瑤瑤忍不住閉了閉眼,她再次小心翼翼睜開想要求饒的時候,就從視線中看到了林徽如的身影。“姐姐!”她心中幾乎有着狂喜,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林徽如至少不是來救她的。
“我沒有你這個妹妹,我們本來也沒有血緣關系,這個稱呼,你不如改改。”林徽如神情淡漠,甚至不想多看這個事兒精一眼。
林瑤瑤心裏咯噔一下,盡管想得到林徽如的答複,但是還是有些不快。畢竟這裏還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卻是一點情分都不不留,真是好狠毒的心!
現在開春沒多久,天還有些涼,嬷嬷催着安甯公主和林徽如進了屋,而後派人把林瑤瑤直接帶了進去,五花大綁的樣子,像極了過年要宰殺的豬。
這時候林徽如才驚訝的發現,公主府的夥食不錯啊,林瑤瑤看上去竟然還圓潤了一些。
林瑤瑤跪在地上,表情是可憐巴巴的,“公主殿下,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就算是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偷您的東西啊!這件事我是被冤枉的,還請公主明察!”
“明察?也虧你說得出口,認證無證據在,你還有什麽好解釋的?說吧,到底把銀子都藏到哪裏去了?你若是全都交出來分文不少,我還可以從輕發落,在公主府行竊你倒是頭一個,更何況一共少了六百七十兩銀子,這麽一筆數字,放到官府去你知道會是什麽下場的。”安甯公主嫌惡的皺起眉頭,她就沒見過這麽厚着臉皮不要臉的人。
一聽到官府兩個字,林瑤瑤就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公主府庫房裏的金銀玉器還有銀子可是成堆成堆的,她本以爲這些東西不會具體有個數字,而且如果她有這麽多銀子的話,哪裏有心情去細數。所以,被抓住這件事她還是極爲不甘的。
“那天我隻是恰好路過那裏,被旁邊的人吓了一跳這才不小心丢了鞋子,我是真的沒有,就算公主您打死我,我也不知道銀子的下落,與其審問一個毫不知情的人,公主您不如派人好好徹查這件事啊!”林瑤瑤幾乎是聲淚俱下的繼續裝着無辜。
林徽如是連她的一個頭發絲都沒有相信的打算。
“少來這一套了,你在我公主府做工才多久,一個月多少銀子你難道我不清楚嗎?雖然嬷嬷沒有從你房裏搜出來多少銀子,但是那張五十兩的銀票,是從何處得來?”安甯公主氣沖沖問道。
林瑤瑤眼珠子轉了轉,顯然有些底氣不足,“那是我剛剛借的,家裏的爺爺奶奶身子不好,需要銀子治病。”
“嗤,你從哪裏借的?”林徽如嗤笑一下,這個丫頭能這麽好心麽,她還仔細留意過林瑤瑤和林大山通的書信,來回全是套路,一個催着要錢,一個哭訴自己沒錢。
但是看看林瑤瑤那耳墜還有脖子上的挂墜,應該也都不是什麽廉價的貨色。
“就是……就是姐姐你的商行啊。”林瑤瑤結巴了一下,有些不敢看林徽如。
這個稱呼林徽如越聽越别扭,别人都管他叫姐姐就算了,但是被林瑤瑤這麽叫隻讓她覺得反胃。
“别這麽叫我,下一次按照以下犯上來處置,看來是我對你太留情了不成?我勸你說瞎話之前最好打個草稿,你這沒什麽能抵押的東西,商行借出去的銀子我大概都有個數,你以爲我什麽都不知道嗎?”林徽如冷笑了一下,這個丫頭撒謊也沒想的全面一點。
林瑤瑤啞巴了一下,“我個人的銀子難道也需要報個數目嗎?這是我娘給我準備的嫁妝,以備不時之需的!”
“少來了,你家裏幾斤幾兩我能不清楚嗎?五十兩銀子你是想要了周盼娣和林大山的命嗎?你要是要死了的話,我也可以立刻傳信回去詢問真假,不過如果他們聽說你有這麽多銀子的話,估計隻會伸手讨要吧。”林徽如慵懶的靠着椅背,目光中夾帶幾分凜冽寒意。
“本來你自己有多少銀子主家也不會過問的,但是現在既然你有嫌疑了,若是不說清楚的話,恐怕還就是要京兆尹府走一趟,再不成就是錦衣衛或者大理寺那裏,這件事跟皇家扯得上關系,你還以爲自己那點小聰明能逃脫的了嗎?”要說林瑤瑤不識擡舉的話,這也未免太過不識擡舉了一點。
且不說大理寺和京兆尹府,錦衣衛那邊刑訊的手段可是一流,這事關乎公主府,調遣一下也不爲過。
林瑤瑤心裏亂作一團,早知道這一天,她定然不會在那天的時候再次頂風作案,可是那邊總歸是催的緊了一點。走投無路之下,她直接哭起來賣起了慘,“都說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如果不是我們林家,能有你今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