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君逸沉吟一聲,心道這厮膽子倒是不小,現在還毫無進展呢,竟然就敢提這麽大的籌碼。不過他覺得正好,所謂重金之下必有勇夫,而且事成之後,這件事成不成還不一定呢,“好,本王答應你,屆時一定讓你在本土有一片封地和實權,隻要對本王忠誠。”
“這是自然的,誠意爲先。聽說最近盜匪猖獗,其實這件事也是他們有意而爲,現在大部分的兵馬都被用來看守我了,他們的人就開始想要借着這個機會騷擾百姓引起百姓恐慌了。殿下不如先從這些人上面下手,抓住幾個活的應該還能問出來不少東西。”青烏這一語,坐實了他之前的猜測。
“本王知道了。”有了确切的消息之後,他就可以有發揮的空間了。
次日,京城中匪患已出的消息響徹大街小巷,但是因此,百姓們不滿的情緒卻好像被激發了一般。
其中不滿的原因無非隻有兩點,其一,全部把兵力調到了質子府。對于百姓而言,質子不過就一個人,襄王這個舉動更像是在保護質子,而不是在監視。其二,明明一天就能解決的事,卻花了好幾天拖延,害他們白白損失了不少東西。
這兒可是在天子腳下,理所應當是全國上下最安全的地方,百姓的想法也格外激憤。
得到了這個消息的唐君逸,面色連着幾天都沒有好過,禦風實在看不下去,隻能鬥着膽子上前勸道,“不過就是一群刁民而已,殿下不必爲了他們而費心,這件事,隻要陛下看在眼裏就好了。”
“陛下那裏也未必能夠知道這件事本王的意思,這件事歸根結底還是本王太急功近利了。”唐君逸長出了一口氣,這件事情的誘惑實在太大,他有些失了分寸才造成的這個場面,他有反思的意思,卻從來沒想過其實是被人将了一軍。
“審問的結果怎麽樣了?”唐君逸捏揉着太陽穴,民心這種事他急不來。更何況以前他也不在乎這個東西,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禦風低下頭,“沒什麽太有用的信息,他們爲首之人還在逃,我們的人還在接力抓捕,到時候說不定可以有進展。”
“嗯,準備一下,跟本王進宮一趟。”如果這件事繼續發展下去的話,必然會帶來不可挽回的後果,他得在那之前,先做點什麽才是。
相府。
林徽如知道了青烏和徐子喬聯手給襄王下絆子的事還有些驚訝,不過倒沒覺得惋惜或者不妥,“你想好了嗎?現在就開始跟他對着幹。”
“嗯,襄王和其他人不一樣,至少晉王不至于這般急功近利,好對付的還是留在後面吧,也正是因爲這一次時機巧合,不然遠沒有好機會這麽做的。”徐子喬把玩着桌子上的品茗杯,心裏若有所思。
其實他倒是也一直都在思考着這件事到底應不應該這麽做,畢竟從襄王和晉王之間權衡出來一個,也是個十分麻煩的事。畢竟二人都有優點和缺點,這可關乎到天下百姓和偌大一個姜國。
“好吧,不管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支持你,不過别忘了對那個人留點心思。”林徽如皺了皺眉,“一想到那個人如果不顧及後果的話,可以輕而易舉解決掉我們,我心裏就有些不是滋味。”
“放心,他還有大好前途,不至于這麽做的。”徐子喬眯了眯眼,這一點他可是拿準了的,一個好不容易活下來的人,怎麽可能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呢。更何況,安國滅亡在即,這人真的還有大好前途。
林徽如點點頭歎了口氣,“這些都還好,但是最近棠棠老是念叨着他,我都快編不下去了,你說,這人不會把棠棠的魂兒給勾走了吧。”
“不至于,公主見識過的男子也不少,爲何會被這麽一個男子失神呢,别想太多,隻是他們都很幼稚,互相吸引罷了,再加上公主缺少玩伴。”徐子喬安撫的拍了拍林徽如的背。
話音剛落,說曹操曹操到,安甯公主氣沖沖的大步跑了過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怎麽了?有什麽事别着急,坐下來喝口水慢慢說。”林徽如表情上有些許疑惑,她倒是從來沒有見過安甯公主這般生氣過。
安甯公主坐了下來,接過茶水猛地一口灌了下去,“小如姐,不是我說 ,你那個妹子也未免太不要臉皮了一些,我今天可真是見識到了,你一定得幫我!”
現在事情沒頭沒腦的,聽得林徽如一頭霧水,“怎麽回事?”
“我跟你說,那些人送給我的東西我幾乎全都拿去當了換成了銀子以備不時之需,但是今天清點庫房和金庫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竟然少了好幾百兩銀子。官家吓得魂都沒了去查,才發現牆上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掏了一個一人手能進去的洞。”安甯公主氣的嗆了自己一口,隻咳嗽。
林徽如皺起眉頭,少了好幾百兩銀子可不是小事,“怎麽會這樣,确定都是被她拿走得了是嗎?”
“是,徹查這件事當晚,她估計還行頂風作案,但是被我安排的嬷嬷看到了,跑的及還丢了一隻鞋,就是她的。”安甯公主咬了咬牙,氣的胸口起伏個不停。
“人你抓起來了沒有,帶我去瞧瞧?”這件事情這樣的話可就不是什麽小事了。
林徽如本來以爲在公主府這種地方的話,林瑤瑤還能收斂一點,沒想到竟然還敢在公主府行竊,這還真是好大的膽子。
“我又不傻,怕她跑了就抓起來關在柴房了,但是畢竟是小如姐的妹妹,我想着還是來找你商量一下比較好。”安甯公主緩了過來,顯然顧忌隻是因爲林徽如而已。
“現在應該是人證物證俱在了吧,我說過了,除了名義上面,我和她沒什麽關系,甚至連一絲血緣關系都沒有,帶我去問幾句話吧,沒什麽問題直接送到京兆尹府那裏發落就是了。”林徽如頭痛的揉了揉眉心,攤上這種名義上的親人,也算是她倒了八輩子血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