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請息怒,一定有辦法可以解決的。”跪在地上的手下身體顫抖不已。
“廢物!通通都是廢物!那青烏的身手你們竟然不知道,是不是要等到他将質子府變爲囊中之物你們才來告訴我?”唐君逸冷聲呵斥,随手拿起茶杯直接狠狠砸在地上。頓時茶杯破碎,茶水四濺。
“是屬下失職,還請殿下降罪。”手下惶恐地對襄王唐君逸做磕頭狀。
唐君逸看着門外的天色,良久他才沉聲緩緩開口道,“傳令下去,嚴加看管質子府,給我調動京城大量的守衛,務必要将質子府圍的水洩不通。”
“是,王爺,奴才這幾天去吩咐。”侍衛應允,事情就此安排了下去。
質子府,青烏正靜靜坐在庭院裏喝着上等的碧螺春。
一緊張的上前詢問道,“主子,要不要付出行動?”
青烏輕輕搖晃茶杯裏的茶水,悠悠開口,“一切在我意料之中,他早都是我手下敗将了,還擔心什麽?”
……
短短幾日内,京城周邊偷盜事件頻發,還有山賊作祟,引起百姓不滿。
夜涼如水,徐子喬走在前往質子府的大街上,心情非常沉重。
街道上來往的行人不是很多,而且大部門的客棧處于關門歇業狀況。想來老百姓已經恐慌,現在隻想着守财而非賺錢了。
質子府上下燈火通明,那些守着質子府的守衛在不遠處站立着。
這會兒青烏正在書房裏翻看着書籍,一陣微風吹過,書桌上的燭光猛地搖晃了一下。
青烏緩緩合上書籍,沉聲道:“大人終于來了。”
徐子喬輕輕掩上房門,“嗯,有勞質子等候良久。”
話音剛落,青烏猛地擡頭看向徐子喬,目光中有些不可思議,“這麽說你是答應了。”
“沒錯,這件事對于我來說,百利而無一害,爲什麽不答應。”這件事他也是思考了許久的,想要進一步拿到更多的實權,隻有做點實際的事。
青烏深邃的眼眸瞬間明亮了幾分。“那麽今後我們可以算得上同盟了吧。”
徐子喬提擺坐了下來,“沒錯,殿下有什麽計劃的話,但說無妨。”
“好。”烏青起身,徐步到了徐子喬面前。“你可知前一晚襄王曾經到質子府與我商議過這件事?我想了想,既然你有這等野心,也未必會和他同仇敵忾,不如,順便借着這個機會參他一本?”青烏直接坦白了自己的想法,且信心十足。
果不其然,徐子喬思量了片刻,最後緩緩答應下來。
皇宮,禦書房裏的氣氛沉重的宮人大氣也不敢出,隻因蔣升上奏地奏京城百姓不滿,乾元氣惱不已。
周有德小心翼翼伴随左右,此時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去寬慰皇上。
乾元将折子緩緩合上,沉聲令道:“招襄王和徐子喬進殿詢問。”
“奴才遵旨!”周有德應下,轉頭快速地走了出去。
唐君逸接到旨意,略微有些疑惑。而徐子喬仿佛早就料想到了這一步,所以非常淡定。
當兩個人的馬車一同進宮,唐君逸才意思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車夫似乎心有靈犀一般,讓兩輛馬車的速度變成了同步。
唐君逸的聲音從馬車裏緩緩傳了出來。“丞相大人這也是接到了皇上的旨意進宮的嗎?”
徐子喬揚聲,“想來襄王殿下也是如此。”
唐君逸冷冷地笑出了聲,緊接着他緩緩詢問道:“不知道丞相心裏可有疑惑?”
徐子喬緩緩睜開眼,戲谑的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殿下心裏有疑惑的話,進宮直接去問陛下不來的實在?”說完,他微微閉上眼做假寐狀,實際心裏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
不一會,兩個人一同進了大殿内。唐君逸顯然還是不滿剛剛徐子喬的态度,他疾步走在徐子喬前面,面上帶着些許冷峻。
徐子喬任由襄王的疏離,一步一腳印有節奏的前行。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二人異口同聲的行禮,現在徐子喬也免去了跪禮。
乾元卻沒有立即開口,反而言語中摻雜了些許怒意,“最近城内城外百姓們苦不堪言,頻頻都是偷竊,現在百姓的生存都成了危機,你們是怎麽處理這件事的?不要告訴朕這一切你不知情!”
皇上的問話讓襄王一時間有些頭疼,他心下也明白了皇上爲什麽會過問他這個問題。無非就是有人上奏了,現在膽子這麽大的人有幾個。
唐君逸斟酌好措辭道,“陛下有所不知,從質子進京開始,安國有心想刺殺質子再次挑起事端,所以,爲了防患于未然,兒臣私自做主把防衛調遣到了世子府。”
“是嗎?那你又是怎麽得到的消息。”乾元眯眼盯着唐君逸詢問道,這個兒子他最了解了。
唐君逸答,“陛下,如果隻是簡單的山賊或者偷竊,那這時機未免也太巧合了一些,以此也完全可以證明,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安國的監視下。”
唐君逸的态度非常的認真,此刻實打實的就是一個顧大局的臣子。
身側的徐子喬内心一陣發笑。好一個唐君逸,這出戲演的可真是精彩。
乾元看了一眼徐子喬的神情,心中已然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你的意思就是讓這一切就這樣繼續發展是嗎?”
唐君逸從容道,“陛下,這一切兒臣一直監督着,這兩日便會清繳餘下的密探,山匪那邊也會調動兵馬,陛下無需擔憂。”
“行了,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徐愛卿留下,關于最近漕運的事,朕有些話想要問你。”乾元擺了擺手,唐君逸目光深沉略過徐子喬,轉頭負手走了出去。
以前他一直以爲自己這是能養一條能夠衷心自己的狗,卻沒想到這是在身邊養了一匹野心勃勃的狼,現在看來,這狼也是一直在伺機謀劃着出頭之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