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坐着馬車秘密進宮,得搶現在事情被發酵之前先到宮裏跟陛下把這件事說清楚。
進宮的路上林徽如發現,那些行禮的人也比平時的時候身子要更低,這一點更是讓林徽如覺得頭大了,這宮裏的事,可都在乾元的掌控之下啊。
由于夜色深了,乾元就穿着一身明黃的睡衣在寝殿裏召見的他們。
“徐子喬,你這麽晚了,找朕有什麽事兒?朕可不比你們這些年輕人能折騰,現在困得很啊。”說着,乾元還打了個哈欠。
徐子喬和林徽如一起跪在了地上行了大禮,“陛下,最近京城之中謠言四起,還望陛下千萬不要聽信謠言,那些都是無稽之談。”
“啊,你說七言大師說的話嗎?如果真的是神女轉生在朕的國家裏,那可是好事啊。”乾元閉着眼睛,“你們這麽慌亂做什麽?”
“陛下,關于這件事衆說紛纭,因爲七言大師隻說七句梵文,從不輕易開口,所以這件事很多人故意過度解析。”林徽如接過了話茬,低頭低的脖子都有些疼了。
“最近安國密探的事正在嚴查,前段時間也要類似的言論被人放出,我們已經查實過,那個放出謠言的人就是被安插在襄王府中的一個密探,爲的就是故意挑釁君臣關系。而現在這話又被人搬了出來,不得不懷疑别人背後的用心啊。”
乾元笑了笑,眼睛半睜半閉的,“林徽如,七言大師可是天底下最有威嚴的佛家大師,他說過的話可是從來沒有不應驗的,就連幾年的災情也都有大師的提示。你現在說,大師難道也是跟安國串通好的嗎?”
“臣婦沒有要污蔑的意思,但是這件事不得不令人懷疑,天下還有可以易容的人/皮面具,不能夠完全說不是有人故意而爲之,若是真的是有心之人挑撥的話,現在這個時候……”林徽如的的話還沒說完。
“朕知道,你看朕像傻子嗎?”乾元睜開眼坐直了身子,“這件事可疑的地方也有很多,所以朕也沒有想理的意思,你們不必太過擔心。而且,現在是什麽時候?朕是那麽迂腐迷信的人嗎?本來對于一些大師的話,信一半就好了,更何況是這種無稽之談呢。”
“多謝陛下,這件事臣想背後必然還有一番深意,若是陛下在意的話,臣願意革去官職還鄉。”徐子喬說的十分堅定,和報名比起來,這點事根本算不了什麽。
隻是,讓他十分不甘心的是,他回鄉的理由居然是因爲一個莫名其妙的大師的一句話。
乾元又打了個哈欠,“朕說的話,你聽不懂是不是?說了,這件事最好先置之不理,安國密探想的就是挑撥離間,朕若是表态了的話,他們必然又會改變計策,但是隻要朕一直不開口,他們隻會懷疑自己,從而重新在這件事上面做文章,也好給人時間去抓捕。行了,沒什麽别的事的話你們就下去吧,朕乏了。”
有了這句話,徐子喬和林徽如頓時覺得心裏安穩多了。
看他們二人離去,周有德才在旁邊輕聲笑了笑,“陛下最近打發人的理由真的是越來越沒有心意了。”
“嗯?你說什麽?”乾元睜開眼,這時候的眼睛哪裏還有疲倦的意思。
“沒什麽,就是難道陛下您真的不覺得這話興許有些道理嗎?”周有德試探性的問道。
“有什麽道理啊?天神下凡,就爲了在那做菜賺錢嗎?朕是多疑了點,但也不至于疑神疑鬼的。更何況他們做的事,有什麽能逃得過朕的眼的?徐子喬做事也很幹淨,是個得力的,朕沒有必要去信那些。”乾元把玩着手裏的串珠,長歎了一口氣,“更何況那個七言從來都不會說官場的事,這句話既然穿出來的話,想必背後沒那麽簡單,林徽如說的不假,如果是用了什麽手段的話,想這樣拔除朕看中的年輕人,安國那幫蠢材想的也太簡單了。”
周有德在乾元身後站着,聽完之後悠悠道了一句,“陛下,該睡了。”
“睡睡睡。”乾元擺了擺手,話匣子剛打開又關上了,無奈隻能一擺手就回了卧房。
這帝王的一生何其無趣,好不容易出現點有意思的還被推上風口浪尖,要是這樣的話,誰還敢創新呢。
按照青烏的辦法,這兩天來一些不着調的言論和舉動确實少了不少,讓林徽如在相府也安生了一些。但是還是沒法出門,一有相府的馬車出門,偷着摸着看着的人能排出去一條街去。
林徽如有些郁悶,之前她叱咤風雲的時候也沒有這個待遇啊。
這兩日她是不敢出門了,隻能研究青烏帶回來的那一份關于安國密探的情報。
這上面記錄到的東西倒是不少,但是讓林徽如感興趣的卻是,根據一個密探的口供,安國竟然還有想要拉攏她的意思。
但是既然有這種想法,又把她推上風口浪尖的話,想玩的該不是伸橄榄枝的把戲。
“這兩天又有一個暗探秘密進京了,重重封鎖之下,竟然還能夠跑進來,也是讓人不得不說,那個人确實有點本事。”青烏不知道從哪裏抱了一堆青棗,一扔一個,一個一口。
林徽如看着這個一丁點護衛樣子沒有的人歎了口氣,“你能不能有點樣子?這回輪着你值班呢吧,你就這樣?也不怕安國真的來人想要跟我談條件的。”正說着,她忽然心中騰起一絲怪異。
因爲這個青烏實在是有些奇怪,她就派了白千易去調查,但是調查出來的東西卻少之又少。再加上現在懷疑有可能安國想要給她遞橄榄枝,她便懷疑上了青烏。
“夫人别用那種眼神看我,東西是自己買的,我也是咱們自己人,不是安國的臭蟲。”青烏一口吐出了五六個核,都準準确确的落在了垃圾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