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你都幹了些什麽?!”林徽如揚起手想要給小黑一個教訓,卻被忽然弓起身子呲牙咧嘴的樣子吓了一跳。
她收回手後退了兩步,卻忽然發現小黑警惕的不是她,而是她的身後……
林徽如連忙回頭,恰好看到一個人影坐在後院房屋的房頂上,手裏好像還拿着個酒葫蘆,仰頭喝酒的樣子有幾分潇灑。
人吓人吓死人,林徽如在心裏默念了一句。
“你坐在那喝酒,也不怕喝到冷風肚子疼?”林徽如皺起眉,心中頓時也提防起來。
相府的防衛是有不少人看着的,不止白千易,還有皇室派過來的紅騎。這個人既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這,說明其武功造詣不低。
不知道是出于警惕還是什麽,那人也沒在高處繼續坐着,而是翻身跳了下來咳嗽了兩聲,随手就把那酒壺扔在了一邊。“這種猛獸,原來叫小黑啊。”
“他就是條狗,随手亂扔垃圾可不是什麽好事。”林徽如皺眉,忽然明白過來爲什麽這種人會挑有狗的後院了。
守衛大多都在有人的地方,小黑兇猛,所以附近也沒什麽人,看來這個人應該也是摸索了許久才敢來的。
“不過一個葫蘆而已,狗都派專人伺候着,打掃個葫蘆不過是順手。而且,這葫蘆還值個幾兩銀子呢。我用過的,就更有價值了。”那人調笑了一句,并沒有貿然靠近。
“我家狗都有人伺候,你卻沒有,那大約能證明你連狗都不如。”林徽如情不自禁的翻了個白眼,一個葫蘆,這人竟然還好意思說,看來還是個冤大頭。
那人有些啞然,沉默片刻後笑了笑,“久聞林夫人古靈精怪,今日算是領教了。”
“過獎了,比不了你們這種翻牆頭的精怪。不知閣下來此,所謂何事?”林徽如摸了摸旁邊小黑的頭,又拍了拍他的鼻子,示意它安靜些。
林徽如心裏清楚,這個人既然敢這麽大搖大擺的闖,必然也是有功夫在身,而且一定頗有造詣。這個時候别說小黑了,就是小黑加上白千易也可能不是對手。
而且,很有可能在她叫人之前,自己就被這個人給殺了,或者跑了。
“林徽如,正陽鎮人,去年年初嫁給還是書生的徐子喬,落水後性情大變。識書習字,更能經商。做的還都是些從沒人做過的新鮮活,養了條兇猛的惡犬,三個月内身家百兩,總買玉石卻有玉石不知去向,來京城之後又引起了京城的香水風潮,一個月内身家千兩。各色生意更甚,身有奇藥,可治療所有病痛。三百六十行無一不通,不過一年就富甲天下, 厲害,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那人像是背書一樣噼裏啪啦說出來一堆,倒是把林徽如給說蒙了。
林徽如皺了皺眉,“你背下來這些也挺費勁的吧?誰跟你說的這些,怪玄乎的,你是來替我寫生平的?今兒個就是我的死期?”
聽她這一通說法,那人忍不住又笑了起來,“你真的很有意思,還有你身上的那些秘密。”
一股不好的預感從心頭騰升,這裏面有很多地方都被這個人注意到了。爲了引開這人的注意力,林徽如不得不跟他胡侃起來,“這版本你從哪裏聽來的?還是在别人嘴裏我已經成了鬼神一樣的人了。我跟你講,傳言不可信,身有奇藥這個,我要是真的有,早就長生不老了。年前也不用去看大夫了。”
“夫人莫要岔開話題了,既然都已經碰面了,不如跟我做個交易吧。實話說,我想要那個藥,也有銀子,你開個價。”聽他的聲音,倒是豪氣。
“切,你要是真有那個銀子,還用幾兩一個酒葫蘆,你那不得用月光杯?”林徽如一邊同他瞎聊,一邊在心中想着退路。
從跟林徽如說話開始,那人就心情極佳,“有些東西用了就扔的也就罷了,錢得花在刀刃上,夫人你這一身衣服也不過百兩,但是你那個身家……難道全穿身上?”
“不好意思,我沒有你說的那種東西,這世界上也不存在。趁着還早,您老請回吧,說不定還能睡上一個整覺。”林徽如心中直叫這個人難纏。
“沒事,哪怕是在這等上一夜都值得,夫人真的不考慮一下?一萬兩黃金的價格我都可以給,不瞞夫人你說,這個東西我志在必得,您若是不願意的話,猜猜我要是放話出去,你這裏有可以長生不老治愈一切的靈丹妙藥的話,你猜會有多少人想要對你動手,恐怕到時候對徐子喬重用的皇帝,都會打上你的注意。”那人眯了眯眼,威脅到。
能說出這話來,便也證明這人并不是什麽好貨色了。
“啧,不知閣下大名,這陰險程度應該被衆人敬仰才是。謠言止于智者,這種東西誰信啊,你去騙騙三歲小孩還行,這種拙劣的話你都想得出,是不是小時候被人騙過羊屎就是仙丹?”林徽如挑了挑眉,既然她躲不開,嘴皮子功夫總不能輸。
“哎,夫人此言差矣。世人對于靈丹妙藥的熱度可出乎你的意料,我可能說一個快餓死的乞丐有千金人家不信,但是像夫人你這種被衆人口口流傳的人,還真的會有不少蠢貨相信呢。”說着,那人看了一眼月亮确認時間,從兜裏掏出來了一沓金票。“這裏是一萬兩的金票,夫人好好考慮一下吧。”
那一萬兩的金票是不是真的林徽如不知道,但是這個人一定邪乎的很。林徽如清了清嗓子,“那你也就是個蠢貨,我說了,世界上沒有那種東西,有的話我自己早就用了。你能想到這麽多也不傻,别迷信了,沒有那種東西的,千百年來沉迷修仙煉丹的帝王,哪有一個煉出來的?至少年紀應該也有增進才是,但是看看前朝,哪個不是一個比一個死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