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通。林徽如勾唇笑了笑,坐在一旁靜下心來又稍等了片刻,那滿滿的一張紙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關乎他自己和唐景毅的罪狀,這一紙上足夠定論千人生死,再加上他的畫押,哪怕他這個人不存在于這個世上了,其中說服力也更甚過一張嘴。
“走吧。”林徽如仔細看過之後地給了徐子喬,心情輕快了不少。
徐子喬面色無瀾,接過去也沒急着看,出了門徐子喬才歎了一口氣淡淡開口,“你就準備這麽放過他?”
“怎麽可能,但是我總不能把他賣到青樓去吧。反正日後少不了給他定罪,屆時行刑再去就好了。再說了,這一張紙不也就是給自己留個保障麽,現在可保不齊有多少人爲了開脫自己想要殺了他呢。”林徽如聳了聳肩,回想那段時間也算是一段豐富的經曆了。
更多的是,她拿他沒辦法。
“會派人秘密扣押的,畢竟涉案官員太多,就算現在唐景毅有了活下去的保障,但是他們卻沒有。”徐子喬應了一聲,也隻能作罷。
這時候林徽如才忽然想起來于風擎囑咐她的事,心中不免咯噔一下。
她拉着徐子喬急吼吼的出了巡防營,上了馬車才迫切開口,“我之前跟你說的,關于子午軍的事,你有沒有幫我去找找看?”
“還未來得及,不過那也不是什麽機密的宗卷,去吏部應該就能調出來。雖然不能帶出來,但是進去看還是可以的,隻是陛下多疑,如果沒有絲毫的契機就去翻閱的話,怕是會引起懷疑。尤其是現在還被誣陷是安國密探的時候,做事情還是謹慎一些來得好。”徐子喬皺起眉,這件事本來他也是十分在意的,但是最近事情實在是太多,全然把這件事抛之腦後了。
林徽如心中思緒轉的飛快,她至少要說到做到才是,“看看能不能借安國或者萬俟軒這次發揮一下,雖然有點冒險,但是這件事情越早知道大概,越心安。”
“此事不急慢慢來,還需要從長計議,如果是成千上萬人的冤案的話,恐怕很難一時之間給出交代來。況且……”徐子喬有些顧慮。
林徽如也沉默下來,她知道徐子喬在想什麽。
這種因爲一人的過失判錯的大案子,歸根結底問題還是出在皇帝身上,這麽大的案子想要平凡的話,就是要讓皇帝給這麽多人賠罪,第一,這面子上可能會過不去,第二,可能也會有人固執的認爲這件事會有失皇家顔面。
實在是棘手。
半路上,因爲還有公務在身,徐子喬和林徽如便分道揚镳開來,隻有林徽如一個人孤身回到了相府。
一進門,白術就有些慌亂的跑了過來,“不好了夫人,今天我總覺得小黑有些不對勁,既不出院子,也不吃東西,一直有嗚嗚的聲音,下人都不敢進。”
林徽如皺起眉,“怎麽回事?吩咐人别靠近那兒,被它咬到了可不是什麽簡單的事。”
“都不清楚,今天有人去喂就這樣了。夫人,要不您也先别去了。”在白術心裏,早都把小黑看做野獸一般,雖然看着十分溫順,但是若是發起狂來,絕對不亞于虎豹。
“我不去你們去?總得先看看怎麽回事。”林徽如皺眉加快了步伐,這個時候可沒有疫苗,如果是狂犬病什麽的就麻煩了。
不然總不會莫名的發狂才是。
在院子外面,林徽如就聽到了小黑低吼的聲音,就是犬類威脅才會發出的低吼聲。
出于惜命,她也沒有開門,而是選擇從一旁的假山順着爬上了牆頭遠遠地看着。
院子裏的小黑安靜異常,雖然不時的發出威脅的聲音,但是卻沒有狂犬病發作的痕迹。
“小黑。”林徽如張口試探性的喚了一聲。
聽到自己熟悉的主人的聲音,小黑頓時安靜了下來,轉頭當即就找到了林徽如所在的方向搖了搖尾巴還坐了下來乖巧異常。
“沒什麽問題啊。”林徽如也有些疑惑,畢竟剛才那防備的狀态不假。
下一刻,小黑忽然又不安的站了起來,對着院子另一端的方向繼續防備起來,嗚嗚的低吼聲不絕于耳。不過由于林徽如在,他還是一邊看着一個方向,一邊往林徽如這邊靠了些。
看樣子,小黑倒是像在防備些什麽。
“夫人,上面危險,要不然您還是下來,等着大人回來再說吧。”白術憂心忡忡的看着林徽如,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從上面掉下來。
林徽如又觀察了小黑一會,至少确定了不是什麽狂犬病之後跳了下來,“我問你,最近家裏的院子有沒有近來什麽野貓野狗大耗子什麽的?”
白術茫然的搖了搖頭,“沒有吧,動物都是用氣味來分地盤的,像小黑這樣的狗,别的動物見了都要跑的吧。”
“說不定,至少我覺得他沒什麽事,但是好像是在防備什麽東西。可能院子裏進了什麽小動物藏起來了讓它很在意,先别管他了。”林徽如說完就擺了擺手,快步回了房裏。
關于這件事,她對徐子喬也隻是潦草提及,并沒有過多注意。
直到夜班,她又莫名聽到院子裏的響動。徐子喬在旁邊睡得深,她便自己裹了鬥篷出門,追尋着聲音找了過去。
就着算不上明亮的月色,林徽如看到府中的花園裏有一隻大屁股在跑來跑去。起初還把她吓了一跳,但當她試探性的叫了一聲小黑之後,那個龐然大物就沖她跑了過來。
小黑的鼻子上還頂着一攤不知道什麽時候的積雪,這麽看過去有些滑稽。
林徽如松了一口氣,順手摸了摸那顆碩大的腦袋,但是轉念又不得不懷疑小黑是怎麽跑出來的。
她把小黑帶回後院裏,看到那扇門的慘狀之後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