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曼兒竟然就在前幾天的時候來借了一百兩銀子,也不知道是所謂何事。其實林徽如開給周曼兒的銀子不少,她畢竟出身不錯,再加上學東西也快,幫了她不少忙,關鍵時刻絕對沒有掉鏈子,所以月錢一共有四十兩。
照說這過去了好幾個月了,應該多多少少能夠攢下一些才是,這突然來借了這麽一大筆銀子,很有可能是有什麽事。
再加上抵押的是個林徽如經常能看到周曼兒帶的玉佩,她便心中騰起疑惑,收拾好東西就去了鋪子裏。但是不巧的是,今兒個周曼兒竟然告了病,于是林徽如隻能是在天黑之前又趕到了她準備好的員工宿舍,
這不大不小的宅院裏黑漆漆的,林徽如摸着黑進了周曼兒的房間,屋子裏隻點着一盞昏暗的燈,不時還有微弱的咳嗽聲響起,讓她心中一陣不妙騰起。
林徽如快步走到床邊,這時候周曼兒臉色蒼白雙目緊閉,看上去十分痛苦,額角還有些許冷汗。
“你這是怎麽了?怎麽生病也不去抓藥,還不來告訴我一聲?”林徽如有些生氣,她伸手探了探周曼兒的額頭,那極高的體溫讓她的手都忍不住縮了一下。
周曼兒有些艱難的睜開眼睛,虛弱道,“你怎麽來了……我沒事的,睡一覺就好了,咳咳…”
看她這高燒的樣子,林徽如不禁慶幸自己今兒個這走的一遭。畢竟古代的醫療條件實在是難以恭維,不好的話還有可能直接讓人命喪黃泉。現在再請大夫恐怕也來不及,她隻能讓白術去燒了熱水,自己拿了備用的退燒藥出來。
“你這樣子多久了?”林徽如坐在床邊看着臉頰通紅的周曼兒問道。
“也就兩天…”周曼兒低着頭,聲音有些缥缈。
林徽如無奈的替她裹了一下被子,“實話告訴我,最近發生什麽了,我今天恰好去商行查賬看到了你去借了錢,有什麽事不能直接跟我說的,要不是我覺得不對勁,你這高燒都能給你燒傻了。”
“你都知道了…我本來不想麻煩你的,就怕到時候我還給你你都不收。”周曼兒強行對林徽如擠了個不好意思的笑出來。
“行了,你給銀子我肯定要的,你告訴我發生什麽了,怎麽自己病了還需要那麽多銀子?”憑着直覺,林徽如繼續追問着。
關于這件事周曼兒也沒有瞞着她,“最近我爹給我寫信,說家裏的生意不景氣,出了很大的問題,想要跟我借一點銀子,所以我就幫着去借了點,等着日後慢慢還而已。”
“我記的那邊縣裏現在也支持貸款了,他怎麽自己不去?一百兩而已,用宅邸做抵押的話也夠幾百兩了。”林徽如皺起眉頭,她總覺着這件事情沒那麽簡單,自己和周曼兒又是姐妹一場,這件事總不能草草就這麽罷了。
周曼兒勾勒了一絲苦笑,她擦了擦眼淚,“小如姐,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現在家裏生意不景氣,我爹逼我回去嫁人,這次不是之前那個了,而是鄰村一個人,年紀可要比我大上好多,如果我嫁過去的話也隻是個小妾,他卻說要給我爹一個門路,因此我爹就要逼我回去,我不想回去隻能借銀子給他……可……”
“好了你不用再說了,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你嫁給你不喜歡的人的。再說了,哪有當爹的自己的問題竟然要女兒去負責的。放心,這件事不管給你家多少錢,我都不會讓你回去的。而且那人能有我有錢麽?我現在好歹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商人,跟着我不比嫁給一個土财主來得好?”林徽如揉了揉周曼兒的發頂,柔聲道。
這話感動的周曼兒眼圈又紅了,“謝謝你小如姐,不過你總不能爲我的事負責,我又不能嫁給你,如果我爹他那邊真的需要我的話,我……”
“别說這種不負責任的話,我這兒沒了你又怎麽辦呢,大不了我給你漲工錢。你放系你,今日回去我就幫你查查你家那邊出了什麽問題,還有那個你爹讓你嫁的人,能解決的而問題沒必要要賠上一個女兒。行了,藥我給你留在這裏,明天起來之後吃一粒,後天說不定就能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恰好白術煮了粥進門,林徽如估摸了一下時間,起身拍了拍衣裳說完便走了。
今兒個是徐子喬去春風樓打探消息的日子,也不知道事情進展的順利與否,她得趕緊回去瞧瞧。
白術知道林徽如擔心的是什麽,幫周曼兒掩上房門之後也利落的追了出來,車夫快馬加鞭,很快就回到了相府,
他們回去的時候,徐子喬也是剛剛回去的,不出林徽如所料,徐子喬身上一股十分濃烈的香味,而且身上還有着一股酒氣,整個人看上去也有些不大清明。一見到林徽如,徐子喬就壓了過來緊緊地抱住了她。
林徽如的臉已經黑的像鍋底一般了,“這是怎麽回事。”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回去,我慢慢說今日的事。”白千易上前幫着把徐子喬拉起。
但是,徐子喬卻更用力的把林徽如抱了住,“小如…”
聽他口中細微的念叨,林徽如勾了勾嘴角,“我不是小如,你抱錯人了。”
“你就是我的小如,你身上就是小如的味道,别騙我了,我頭好痛。”徐子喬的聲音有些細微,聽上去應該也似喝酒喝多了難受。
林徽如無奈的拍了拍他的背,“你屬狗的嗎?好了,先進屋,白術,麻煩你去煮醒酒湯了。”
“不,我要喝你煮的,你喝醉了都是我煮的。”徐子喬現在這胡攪蠻纏的勁頭更是讓林徽如肯定他喝醉了,不然平時徐子喬說話可不是這一副能讓人雞皮疙瘩掉一地的語氣。
“好好好,我給你煮,我要被你壓死了,先回屋行不行?”林徽如隻能用哄小孩一樣的語氣,哄着徐子喬先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