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婦明白。”林徽如點了點頭,其實乾元這麽做,完全是想知道那些官員的家底罷了,畢竟很多官員是明一本賬,暗還有一本,有的時候貪污受賄之類的,往往都在暗的那一本上面,而林徽如這裏,完全可以用數目體現那些人的銀子到底是幹淨的還是來曆不明。
出宮之後,林徽如大松了一口氣,現在拿到了皇家的許可,她便能大肆推廣了,這麽一來就連百姓和官員也都會覺得有保障,隻要她的憑據和記錄能被官府承認,願意來她這裏借銀子的人将是大把大把的,屆時再接受融資。
若是日後真的做到了全國可以接納的範圍的話,她興許還能設立銀行。
林徽如蹦蹦跳跳的回到家,把這件事告訴白術之後,白術頓時欣喜的要去批量印刷海報布告,卻被林徽如給攔了下來,“不能用之前那個了,我再做個新的,這次咱們可是拿到了朝廷的承認了,這些都能提高别人想要來借銀子的心思。”
“不愧是夫人,想的就是周全。”白術拍了拍手,目光之中滿是崇拜。
不出林徽如所料,一被朝廷承認之後,想要前來貸款的人那叫一個前赴後繼,不過因爲有利率的存在,來的人也都是爲了銀子發愁的人,商人占了大半,其中也有不少想要借機占便宜的,都在人際關系篩選和官府備案上面栽了跟頭。
這一下還算得上是比較周全的,這第一個月,前來還款的人隻差了幾個,派人上門催收之後,收不回來的也隻有半個。
“夫人,這一個是一共借了十兩銀子,分了十二期,應該還的隻說自己拿不出來。這第二個是借了十五兩,也沒有抵押,二十四期也沒有還。”白術卻爲此傷透了腦筋。
林徽如不緊不慢的坐了下來抿了一口茶,“别着急,我們也需要一個人殺雞儆猴給别人看不是麽。去告訴他們,一時之間周轉不上來可以,但是第二個月要多付一個月的利息,我最多可以等他們三個月,如果還不上的的話,就給他們這個。”
白術接過去林徽如新寫的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條例,“這個……”
“去印刷些,每個去借的人都需要簽署。這事情我畢竟是跟朝廷報備過的,如果第三個月不還的話,日後永遠不能貸款,所有朝廷給出來的救濟都沒有他的份,這種違約的事将會伴随他們家一輩子,而且,三個月不償還的話,官府會強行扣押。咱們這兒最苦的采石場就是他們該去的地方,要麽在那兒做到債務還清,要麽然就是拿銀子來保釋,簡單的很。”如果朝廷沒答應的話,這種事實行起來麻煩得很,但是通過她和三部商議過之後,這其中的罪責已經完善的差不多了。
“奴婢明白了。”白術點頭福身。
盡管林徽如這麽派人做了,最後三個月還是出現了一個老賴,不過林徽如也用實際行動告訴了他們,不還錢是真的會被帶到采石場扣押做工的,那天浩浩蕩蕩的官兵去捉拿人的場景,已經足夠百姓傳閱的了。
後來那個人不過幹了一兩日,就被鞭子打的嗷嗷叫個不停,趕緊給家裏人寫了一封信才拿來銀子把人給贖走。經過後來的了解,這個人不是沒錢,就是一個單純的老賴,還是那個自認聰明的媳婦給出來的建議,這個血的教訓可是給所有人敲響了警鍾。
林徽如一直都沒有擔心過有人會欠債不還,左右到時候采石場還會把銀子給她的。
随着她這商行做得風生水起,前來借錢的生意人也特别多,導緻林徽如這兒的審核也排了不少人,甚至林徽如準備的一萬兩閑錢也都借出去的差不多了。
前來透露自己融資意思的人越來越多,林徽如從中篩選了幾個,都是些身家幹淨的一些,再就是襄王和晉王都插了一手。本來徐子喬不贊成她這麽做的,但是林徽如一句話提醒了他,“越是避讓,越會被人誤認爲是避險,但是如果你挺直了腰杆,沒什麽就是沒什麽的話,也沒有人敢說閑話。”
更何況在這件事情上,偏偏還真是誰彈劾誰就會被警告的。
畢竟這個賬本陛下也有一份,襄王和晉王把錢用來做這個,也能讓乾元相信他們沒有私下購買兵馬糧草或者買通官員的嫌疑,也造福了乾元。如果有官員逮着這件事咬着不放的話,反而會被乾元懷疑是不是故意而爲之。
最後林徽如借出去的銀子全國上下足足有五十萬兩之多,一天就是近三百兩,一個月九千兩,一年就是十萬零八千兩。
這賺錢的速度隻叫别人感歎可怕。
就連皇帝派過來的戶部官員都不得不對林徽如刮目相看,這一年能上繳國庫的有幾千兩,還都是什麽都不用做就得來的,也把乾元樂的不輕。
這一舉動引來了别國争先恐後的效仿,可惜他們雖然商業不錯,但是幾個人加起來趕不上林徽如一個,最後湊出來的銀子也差強人意。
也就是這個時候,盯着春風樓的人也回了消息。他們已經拿到了大概去過春風樓的安國密探的名單,屆時隻差一一核實了。
盡管抓住了那麽幾個來審問,林徽如也依舊勸徐子喬謹慎,“千萬不要被他們察覺,那些抓到了的嚴審逼供,以來核實一下名單。春風樓作爲他們在京城的據點,還是不要輕易來搗毀比較好,畢竟還是一個肥肉,興許還能借着它知道不少潛伏在這裏的密探呢。”
“我明白,不過這名單裏讓我意想不到的是,竟然還有我朝四品官員,我查過他的生平,還是前年就進了朝的,不敢想象安國的野心早就彭起了,甚至邊關也屢屢騷擾,也得提醒一下陛下給他們一個警告了。”徐子喬眉頭緊皺的看着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