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的侍從畢竟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聽後趕忙攔住了徐子喬的去路,“殿下約您在這隻是爲了避人耳目,該談的事情照樣談,不會有多餘的事的,最近酒樓那邊多了些來路不明的人,還望大人見諒,莫要爲難小的。”
此處不是别的額地方,倒是和他頗有淵源,昨兒個夜裏,就是這春風樓的玉鸾姑娘找的他。
此次商議事情,事關唐景毅,若是等這個時間過去了,在想要整治對方就有些不是時候了。咬了咬牙,徐子喬還是黑着臉進去了。
大白天的,倒是把樓裏的姑娘都吓了一跳。這公子長得英俊非凡,但是臉色黑的好像要殺人一般。
有幾個膽子大的湊上去,緊接着就被徐子喬躲開了,末了還道了句,“離我遠些。”
幾個姑娘嘟囔了半天的功夫,徐子喬已将跟着侍從去了二樓的包廂。桌上已然積攢了不少的茶水,看樣子唐君逸在這兒應該有些時候了。
“徐大人,莫要怪本王把地方選在這裏,你不願意把這件事情翻到明面上是好的,所以要私下裏偷偷見面,但是這跑到青樓來卻把姑娘都推開,是不是表現得太過明顯了一點?”唐君逸正坐在窗口前玩着一對核桃,津津有味的瞧着徐子喬。
他選在這種地方當然是故意的了。
徐子喬冷哼了一聲,身後的侍從帶上門一刻也不敢多加停留。
“推都推開了,殿下有話不妨直說。”徐子喬來到這種地方就覺得渾身不舒服,再想想林徽如,心底更是一股意味不明的情緒升起,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尤其的不自在。
“徐大人還真是不解風情,這春風樓剛開了沒多久,姑娘還都新鮮着。男人能夠作樂的地方不過就那麽幾個,人不風流妄少年,但是看大人這樣子,竟好像是從來沒來過這裏一樣。”唐君逸不緊不慢的倒了一杯茶,繼續和徐子喬絮絮叨叨的說着無關緊要的話題。
這話說得徐子喬眉頭青筋突突直跳,“人各有所好,殿下喜歡的,别人未必喜歡,疲累時到這種地方走走也無妨,不過談正事的話,下次殿下還是換個地方吧。”言下之意,唐君逸喜歡逛青樓就自己來,别拉上他。
“徐大人還真是個好模範,還是說懼内不成?這麽長時間來,本王也和徐大人你生出不少羁絆,可仔細想想,爲了避人耳目,本王還沒有好好酬謝過徐大人您呢,借着這個機會,左右夫人也不知情,徐大人可以莫要僞裝自己。”唐君逸眸中的笑意深至眼底,爲難徐子喬的意思明顯的不能再明顯了。話音剛落,他便不給徐子喬說話的機會,拍了拍手。
應聲而來的,是樓裏所有的姑娘,在房門外面湊成一塊,看樣子是頗爲壯觀。這一眼望去,高的矮的的胖的瘦的,窈窕的豐滿的,羞澀的妩媚的,樣樣不落,但是在徐子喬眼裏,這不過就是一堆白花花的肉罷了。
“這些,徐大人你随便挑,一個還是好幾個都随意。而且本王聽說,昨個夜裏,玉鸾姑娘邀請竟然還被徐大人你給拒絕了,玉鸾可是從未主動邀請過人的,徐大人這一舉動怕不是要傷害了人家姑娘的一番心意,不如本王再幫你把人給找來,昨兒個是林夫人在,今兒個夫人不在,徐大人大可放心。”唐君逸笑的惡劣的不能再惡劣了。
姑娘們擠胸的擠胸,抛媚眼的抛媚眼,徐子喬卻是看都不看一眼。但是看着唐君逸那副樣子,徐子喬就想照着他來上一拳。
昨兒個夜裏的事他既然知道,必然是派人跟蹤了的,今兒個這麽明目張膽的挑釁,唐君逸打的什麽心思,他可也是個男人,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沒興趣,殿下該不是想在這種地方找未來的王妃吧。說是來這裏談事情,卻來這麽一出,不知道殿下是什麽意思?若是殿下不願意忙于正事的話,我也不好打擾,但是今兒個的事情如果傳出去了,敗壞的名聲可不止有我一個人。”徐子喬冷笑看着唐君逸,對付這種人,說話便不能太軟了,不然隻會給他得寸進尺的機會。
唐君逸覺得沒意思,擺了擺手,讓那些姑娘的心頭一陣失落,“今兒個的事情,若是有誰說出去了,本王的手段,想必你們也都聽說過。今年過年的時候,北邊的遊牧民族送了一隻白虎,正好還差點糧食。”
這話說得幾個膽子小的哆嗦了一下,趕忙捂住嘴,逃命般的離開了那一間廂房。
沒了庸脂俗粉的味道,徐子喬才覺得舒服不少,他伸手扇了扇面前那一股子脂粉的味道,就連眼前的茶水也沒了胃口,“殿下,可以該切入正題了吧?”
……
“你說什麽?徐子喬直接去了青樓?”在家裏聽到這個消息的林徽如腦子嗡的一下,臉色頓時也跟着陰沉下來了。
白千易點了點頭,歸根結底,幫了他的人還是林徽如。之前的事情是出于擔心林徽如的安危才告訴了徐子喬,但是現在,這種舉動雖然是打着談事的名義,卻依舊讓人心裏感到了不舒服,“據說是要到哪裏去談事情,但是那家青樓幕後的東家卻不是襄王殿下。”
“肯定不是他,哪有人把危險往自己家裏引的。這種事情,徐子喬竟然都不先跟我說一下,氣死我了。”林徽如心裏隻覺得酸溜溜的,雖然相信徐子喬不是那樣的人,但是這種事情難免不會讓女子心中一震。
“如何,要去把大人找回來嗎?”白千易眉頭還是有着些許溝壑,就算是達官貴人,其實對那種地方還是避之不及的,今兒個徐子喬去青樓的事情,想必明兒個就會人人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