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如來送暖身的茶,見徐子喬笑意毫不掩飾,頓時也好奇,“你這開心什麽呢?”
“這個消息如果你知道,應該也會高興的,是萬俟軒那兒,又有了新的把柄,這一次可以一舉推翻他,再稍用丁點計倆,約摸也能知道背後指使他的人是誰,萬俟府這塊肥肉可是不少人都虎視眈眈的,屆時就算我們不動手,他們也不會好過到哪裏去。”徐子喬把手上的信箋放下,志在必得的勾起了唇角。
“什麽把柄?這個時候他竟然還敢有所動作,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林徽如砸吧了一下嘴,心中頗有感慨。
換了别人,這時候一定是避之不及的,能不露頭就不會露出一丁點馬腳,但是萬俟軒這個時候竟然還敢有所動作,甚至還被徐子喬抓住了把柄,這不單單是狂傲,如果沒有背後之人點頭應允的話,他也沒有這個膽子,但是這個時候能有這麽大手筆毫不擔心後果的人,出了唐君逸還能有誰?
可之前的事上,唐君逸也出力不少,莫非又是一計?
“興許是想借着過年的功夫,暗中轉移物資和兵馬,但是人員在出關的時候露了馬腳,被秘密扣押了,同樣的,從三峽關出來的很多明年上的年貨,實際上都是糧草和金銀,擒拿人員都跟萬俟家有着或大或小的關系,現在正在刑訊逼問,光是這一點,就足夠把他抓來審問了。”畢竟私自培養兵馬可是明令禁止的,就算是府兵,哪怕十幾個人都要加以報備,更何況萬俟軒弄出來的可不在少數。
等抓了萬俟軒,也不愁那讓她辛苦好幾個月的仇怎麽報了,這罪名隻要落下來,必然會是砍頭的大罪。
但是,當天下午,唐君逸竟然爲此事私自到訪了一次。
“不知殿下今日前來,所謂何事?”徐子喬給他上座又準備了好茶,這話雖然是問了,但是唐君逸可是百年不過來一次的,過來一次爲的也都是重于泰山的大事,而最近的大事又隻有一件,便是關于萬俟軒的事。
唐君逸今兒個私服出門,整個人低調不少,但是身上的氣質還是難以掩蓋,他捧着茶盞笑了笑,“本王爲何而來,徐大人難道不應該很清楚嗎?關于萬俟軒的事,本王不建議你現在死死咬着不放。”
“殿下何意?如果這個時候松手,豈不是等于放虎歸山,更何況還不知道他背後的人是誰,殿下爲了這件事特地登門的話,難道殿下就是那幕後主使之人?”徐子喬句句緊逼,萬俟軒可是唯一一個把他得罪火了的人,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萬俟軒這個人,他絕對不會留着。
“如果他真的是本王麾下的人的話,會這麽傻嗎?本王不缺聰明人,便不會和蠢材爲伍,他這個時候敢這麽做,也未必是幕後之人指使的,那人必然在京城,京城之中的關系網錯綜複雜,不會不知道你還在盯着三峽關這件事,但是他敢這麽做,一定也得罪了那一位。難道你就不想看看狗咬狗?或許可以借着這個機會,把他背後的人一起揪出來。”唐君逸抿了口茶,倒沒有因爲徐子喬的猜測而生氣。
徐子喬屏息按捺心中不滿,爲了一個人和唐君逸起沖突還犯不着,當然,他也不會因爲唐君逸這不鹹不淡的一句話就排除嫌疑,“這些證據可以稍作拖延,但是殿下又是怎麽拿準他們一定會露出馬腳呢?莫不是殿下已經得了什麽消息?”
“那倒不是,但是徐大人你不妨先放平心境,别讓沖動影響了最基本的判斷,徐大人,你本身自己就是一個很好的謀士,但是爲了私人恩怨急功近利的話,往往會有不小得多損失的。徐大人,現在你不如這樣來推測。”唐君逸頓了頓,擺手遣散了身邊的部下。
“現在他的主人必然已經因此勃然大怒,可是已無挽回的餘地的話,那人也隻會盡量清繳關系,想要洗清自己所有的嫌疑,或者還有個更加铤而走險的辦法,就是直接在萬俟軒說出不少事情來之前先把他給除之而後快,這樣的話,最多也隻能報一方面的仇,你折了那人的翅膀,他怎麽可能不加以對付呢,那人藏得那麽深,有話說得好,明槍易擋暗箭難防,屆時就算是徐大人你,未必也一定能招架的住,而他既然出手了,便不會做些小動作。但是,這個時候放長線就不一樣了,由我們自己來制造一個意外,讓他們放松警惕,這麽好的一條狗,背後的人怎麽可能舍得就這麽棄了呢,隻要他們繼續聯系,就能給我們一網打盡的機會。”唐君逸這話說的很是絕對,好像對此成竹在握一樣。
徐子喬眯了眯眸,眉尾微微上挑了一些,“殿下此言不假,但是也不能證明他們一定會有所動作,而且……”
“沒有而且,現在三峽關已經有了漏洞,既然你我的人都已經成功混了進去,也不用擔心他那裏再生出别的時段,我們已經知道這個人有問題了就可以加以警惕,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順水摸魚說不定就能有線索,這京城之中的大人物不多,要查出來是誰,也隻是時間的問題。”唐君逸翹起了腿,這次他的話倒是沒有那麽絕對了,合着就是要繼續養着狼,再慢慢地守株待兔。
“那人既然藏得那麽深,這次給他敲了一個警鍾,下次想要住到把柄可是難上加難,他被折了左膀右臂,正是缺人手的時候,想要在有動作必然會培養一個新的得力助手,屆時隻要留意一下,不比現在冒着風險放長線的辦法來的好麽?”徐子喬說什麽都不願意放過這個機會,讓林徽如陷入水深火熱的人,多活一會都是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