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如險些都沒把自己嘴裏的茶水給噴出來,這又是哪根蔥?說這話不是來挑事的麽。
她看得出乾元在忍耐着,安國這是赤裸裸的有挑釁的意思啊,看中了乾元想要安定百姓不像輕而易舉挑起戰争這一點,倒是讓他們猖狂的過分了。
“這話隻說對了一半,既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朕給棠棠的命令就是讓她自己挑一個能讓她幸福終生的夫婿,這一點也不是你們能夠說了算的。”乾元冷笑一聲,顯然已經被觸及了底線,他的女兒想做什麽選擇,也是兩個懦夫能夠染指得了的?
二人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得罪乾元,如果求娶公主不成,反而把關系弄得僵硬了,這才是不劃算的。
觥籌交錯之下,這件事很快就翻了篇,現在時間還早,他們還要在宮裏留着時間一起守歲,等過了時辰才能夠回家睡覺。今天林徽如睡得覺不算多,很快就有了困意,開始哈欠連天,連帶着旁邊安甯公主的頭也是一點一點的。
“困了?不如你靠在我身上眯一會,就說身子不舒服。”徐子喬看林徽如的臉蛋紅撲撲的,這大殿裏的人都喝了酒覺着熱了,開了門通風,爲了防止林徽如感冒,徐子喬又派人幫她拿了一件稍微薄一點的披風裹在了身上。
林徽如點了點頭打了個呵欠,眼角擠出了兩滴淚水,“困是困,主要還是不習慣化妝,總覺得臉上黏糊糊的,如果這會睡的話,被人看到了就麻煩了。在忍一忍吧,還有不到一個時辰了。”
話是這麽說,可是沒一會,安甯公主倒在林徽如身上的時候,林徽如也順着趴在了桌子上,睫毛一顫一顫的,雖然是睡着了,但是看上去并不算安穩。
徐子喬無奈的幫她蓋好披風,任她眯了一會才把她叫起來。
“時間差不多了,一會還有煙火會,等看完了煙火,我們就可以回家了。”徐子喬拍了拍林徽如的臉把她叫醒。
林徽如迷迷糊糊的點頭,在徐子喬的攙扶下和其他人一起出了大殿,這出門一吹涼風,她便整個人都清醒了,而後就是一聲巨響,天上便炸開了五彩斑斓的煙火,聲音連綿不絕,天上的火樹銀花也是一朵一朵接二連三的開着。
雖然響聲大了一些,但是這煙花還是很漂亮的,就在林徽如發呆的時候,徐子喬溫熱的手掌蓋住了她的耳朵,一來可以不讓她的耳朵飽受風寒,二來聲音也小了不少。
臨出宮的路上,林徽如又開始哈欠連天了,“這還是我頭一次睡得這麽晚,不行了, 回家一定要先睡覺,什麽都不管了,不然明天我怕是也起不來。”
“你現在睡也可以,回去之後我抱你上床,不用擔心,明天上午是别人到咱們這裏先來拜年,你可以找個理由多睡一會。”徐子喬輕輕撫摸着懷裏林徽如的腦袋,放輕了聲音說道。
林徽如則是迷迷糊糊的,“什麽理由啊?”
“就說你大年夜看煙火着涼了,現在發着燒卧床不起,相信也不會有人懷疑的。”畢竟一冷一暖,溫差實在是大,就連他的腦袋也有略微的刺痛感。
“現在你扯謊話的本事可是越來越輕車熟路了…”林徽如說完上半句,下半句就沒了音訊。
隔天她還是起來了,畢竟就算是徐子喬不叫她起床,那大年初一的炮仗聲也讓她一個激靈,就算是捂住了耳朵也難以隔絕,無奈之下她也隻能從床上來爬起,出麽一起和徐子喬與那些登門到訪的人客套。
雖然這大年初一是走親訪友的日子,但是對于官僚來說,卻是最好的拉近關系的日子,這身在高處有一點好的地方林徽如算是體會到了。
收的東西多。
這東西五花八門,也都是貴重的東西,而且還省去了他們穿街走巷的事,這一來就比那些官位低微的人好了不少。
等中午好不容易清淨下來的時候,林徽如也找來了府中所有的下人,挨個給了他們一個大紅包,讓每個人臉上都是喜滋滋的,興緻頭又高了不少。
就連小黑看家護院,也是有一份的。
是一根骨頭。
小黑的體型現在站起來比徐子喬還要高,再加上威風凜凜的樣子,出個門讓野狗見着都得夾着尾巴走,既神氣又威風,可就是因爲這種狗實在是過于拉風,導緻林徽如也沒什麽牽出去的機會,不然要是在街上傷着了人,那這罪名可就大了。
吃完飯,徐子喬也神秘兮兮的把林徽如叫進了房裏,他從身後掏出來了一個看上去就十分華麗的盒子,盒子方方正正的,瞧着應該是足夠放得下一顆球的。
林徽如看到這個盒子還有些驚訝,打開之後便更是驚訝了,裏面是各種大小的小盒子,應該還裝着各種各樣的禮物,“我還在想這麽大的東西,你該不會送我個玉如意……”拆開了第一個方方正正的小盒子,裏面是個通體櫻粉,還有着極其閃亮的眼的玉髓镯子,看上去成色極佳,價值不菲。
第二個盒子裏面是一支簪子,推測下來,這一盒應該都是分裝開來的首飾,拆這些個的時候,讓林徽如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徐子喬皺眉挨個挑選的樣子,一定十分可愛。
“這麽多的禮物你也是有心了,以前我還以爲你就是一塊隻會讀書的木頭,沒想到越是接觸越深,你就越是對這種感情的事輕車熟路啊,說實話,你是不是偷偷補課了?”林徽如甜在心頭,還不忘了開口逗着徐子喬。
徐子喬握住她伸出來的骨節分明的手指,拉近到唇邊吻了一下,“這算什麽輕車熟路?有些東西看着了就想給你,給你的東西也一定要是最好的,這樣就是輕車熟路了?”
深邃的眸子加上低沉的嗓音,讓林徽如被撩的招架不能,臉頰都紅了大半,“好吧好吧不算,謝謝你給我準備這些了,我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