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林瑤瑤還想說些什麽的,她知道林徽如不差這五兩十兩的,這會根本就是在跟她過不去啊!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林瑤瑤也隻能忍了,“我知道了,謝謝姐姐。”
她出門時,恰好遇上了前來送衣裳的繡娘。
那盒子看上去就金燦燦的,光是一個盒子必然就價值不菲,裏面的衣裳她瞧不見,但光看這陣仗就必然不是凡品。
“小心着點,要是弄壞了,拿命都賠不起。”一旁的婆子催促着繡娘,二人在小厮的引導下快步往屋裏走着。
林瑤瑤眼珠轉了轉,多半也能猜出來這衣服應該就是林徽如大年夜要穿的。
明明是姐妹,卻有着天差地别的區别,林徽如屆時在宮中吃着極品珍馐看着歌舞,和達官貴族有說有笑,她卻要在公主府刷馬桶!?
憑什麽這一切不是她的!?
她憤憤不平的在街上提着石子發洩怨氣,視線之中卻忽然多了不少雙腳。
“大膽!竟敢攔着襄王殿下的去路!?”旁邊小厮一聲吼,頓時把林瑤瑤吓了一個激靈,手裏還沒捂熱乎的銀子也險些掉在地上,腿一軟就跪了下來。
“奴婢不是故意的,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她别的沒學會,求饒這個可是用的十分靈活。
馬車裏,唐君逸也是剛從小吃街經過,由于好奇林徽如還能做些什麽出來,他便派了禦風去挨個買了一份,這會兒正在馬車裏一樣一樣的品着,也沒工夫搭理她,“什麽人?”
“沒見過,剛從相府出來的,要處理了嗎?”禦風有些猶豫,畢竟唐君逸對相府的人有特殊待遇,換了平常早被拖走了。
唐君逸聞言皺眉,掀開馬車的簾子看了一眼,瞧見林瑤瑤是跪着的時候唇邊牽起一絲諷笑,“不用,相府什麽時候出來這種軟骨頭了?”
動不動就下跪的,可不是相府的風骨。
禦風搖了搖頭,“不是相府的,但是好像和相府又有那麽一點關系。”
“哦?說來聽聽?”唐君逸不免有些好奇。
馬車再次動身,留下林瑤瑤一個人心驚膽戰的爬了起來,早聽說襄王暴虐無常,沒想到今兒個就撞上了。
“是林夫人的妹妹,但是林夫人一家子是收養的,所以也沒什麽關系,不過二人好像關系不好,被安甯公主要了去當下人了。”現在有了白千易之後,他們襄王府想要打聽消息也是難上加難了。
唐君逸又往嘴裏送了一顆糖炒栗子,“有意思,沒想到她還有這麽狠毒的一面,查查這個女人到底做了什麽孽。”
“是。”禦風應聲,心中卻無奈的歎了口氣。
對于林徽如,唐君逸還是哪哪都好奇,之前見了林徽如的狗,唐君逸都想追查哪來的也養一條,可惜都和他想的不一樣,遠到了小番國才有,拿來麻煩,養着更麻煩他也就放棄了。
相府,林徽如正看着那新衣服犯難。
好看是好看,就是華麗的過了頭,上面竟然還刺了珍珠和寶石,配套的頭面還是禦賜的,這一身可謂價值連城,穿在身上痛在心上。
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的,這衣服她都覺得要比她的命貴重了。
直到夜色漸深,徐子喬回來的時候林徽如直接坐在椅子上睡着了,他無奈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臉頰,“你這樣睡的話,會感冒的。”
林徽如睜開眼伸了個懶腰,還惦記着衣服的事,“能不能不穿這件啊,未免太華麗了一些,我招架不住。”
徐子喬掂了掂那衣服,其實也不沉,主要宮中暖和,衣服太厚重難免尴尬,華麗也确實華麗,撄粉底裙配上流光溢彩的金銀線,還有其上加以點綴的珍珠和寶石,看上去也确實繁瑣,不過他倒也想看林徽如穿上的樣子。
“屆時可是一年一度的盛會,還有各國使臣到來,不論男女皆是盛裝出席,你不穿這個,想穿什麽?”徐子喬坐了下來,把玩着另一盒頭面。
林徽如托着腮想了想,這也确實是個問題,她不穿華服還能穿什麽呢,若是普通了,不會給人淳樸之感,倒是隻會丢了徐子喬的顔面。
可是這……
“先别發愁,你先去穿上試試。說不定也沒你想的那麽不合适。”說着,徐子喬一手拿上衣服,一手拉着林徽如走去了屏風後面。
出人意料的事,這衣服穿在林徽如身上竟然意外的合身,但是終歸将就一個襯字,屆時還需要化妝和發髻。
“我覺得…涼嗖嗖的。”林徽如搓了搓肩膀,蹙眉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去換下來吧,你穿上之後傾國傾城,日後這種場合還多得很,需要穿華服的場面也多,你總需要适應一下。”徐子喬摸了摸林徽如的腦袋,笑道。
時間過得很快,大年夜宴席天亮則開,能夠進宮參與的人也都是三品以上的官員,雖然有所限制,進宮的人由于帶了家眷,所以人也不是一般的多。
由于是年關,大好的時候,也會有有心之人在這個時候獻殷勤和陛下讨賞,興許就能求個禦賜的佳緣。
林徽如和徐子喬一起緩步走在前面,不時的能夠受到一些讓林徽如不舒服的眼光。
本來京城中有名的公子哥也不少,但是徐子喬這一殺出來,才華名利還有相貌,硬生生把好幾位殿下和世子都比了下去,不少世家小姐都動了心思。
先前徐子喬義正言辭挨個拒絕過,陛下也因此對他刮目相看,現在敢明着上來挑釁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不少官員的财路還都掐在林徽如手裏,隻要林徽如不願意了,京城的銀子他們就得少賺一半。
現如今京城的糧油米面胭脂水粉還有吃食生意,近乎全被林徽如壟斷了,到布匹還好,但是金銀玉器那裏林徽如就有些有心無力了。
别說世家小姐,就連當官的也很少敢提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