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在這兒關了一天,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還是依舊死死的咬着林徽如和徐子喬的身份不放,在繼續這麽下去,這件事情坐實之後,對徐子喬來說影響必然不小,一個丞相之家,出現這麽兩個貨色,簡直家門不幸。
本來巡防營的人還抱着看熱鬧的心思,想着徐子喬這在朝上爲人處世從來沒有發過脾氣,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回用什麽手段來處理。
可惜的是,徐子喬連人都沒見,直接吩咐着把人提到京兆尹府哪裏去了。
現在巡防營算是雖然在襄王手下,暫且同爲一個陣營,但是這種丢臉的事還是少讓那個惡劣的人知道來的好。
就算是進了京兆尹,京兆尹也都嫌這一家子煩。
見到徐青禾的時候,徐青禾身上還有不少的傷,劉秀蘭那兒也是,本來好不容易削減了一下他們兩個的銳氣,見到徐子喬隻後仿佛又成了他們莫大的底氣。
“徐子喬!這就是你手底下官員做的好事,看看都把我們打成什麽樣了?我們可是官員家屬,竟然敢這麽對待我們!這件事我可告訴你,沒那麽好了斷!”劉秀蘭那張嘴就沒消停。
林徽如聽她大放厥詞就覺得耳朵疼,許久不見,這兩個人還是那麽的自以爲是,現在的徐子喬可不像之前一樣好拿捏了,可真是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不負林徽如所想,徐子喬隻是負手站在那裏,他們之間還有厚重的牢門做間隔。
蔣升在一旁皺眉看着,看這個情勢下,這倆人跟徐子喬有什麽關系應該是坐實了,但是這個态度真是叫人難以容忍,“徐大人,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
“我們一家人說話有你什麽事!”劉秀蘭繼續扯足了嗓門。
“劉氏,我念在養父母的恩情上面叫你一聲嫂子,大哥小時待我不差,但是有件事,大哥你還不知道呢吧。父母的死,和劉氏可脫不了幹系。”徐子喬的眼神變得凜冽,蔣升見狀便帶人出去了。
林徽如聽得心裏也是咯噔一下,難不成徐子喬又發現了什麽端倪?
徐青禾一聽,整個人也精神了一些,倒是劉秀蘭,還有精神在那裏破口大罵,“徐子喬你什麽意思?當了大官就翻臉不認人了是吧!我可得讓他天下人知道什麽叫白眼狼,我告訴你,要不是我們給你一口飯吃,你早就餓死了,哪裏還有今天!?長兄如父!父母死了,這報不清的恩情你就得報在我們身上!”
她說了這麽多胡攪蠻纏的理論,徐子喬也沒搭理,隻是直勾勾的看着徐青禾,“大哥,當年父母生病,其實也不是什麽嚴重的病,隻要用藥好好調理就行了……”
說到此處,劉秀蘭好像被戳到了痛處一樣,尖叫着張牙舞爪就想來堵徐子喬的嘴,“笑出聲!你别以爲當了官就可以在這裏污蔑人!”
看那手指甲險些刮着徐子喬,林徽如就有些看不過去了,她直接把之前京兆尹給的茶杯摔了進去,冷笑一聲,“劉氏,你最好安靜一點,現在你們是什麽人,不是你們說了算的,以前我說的話興許還是在吓唬你,不過現在,我想要你的命,也就是伸手之間,如果你再在這裏想動手,我可以先派人把你綁起來堵上嘴,到時候你可就一丁點狡辯的機會也沒有了。”
徐子喬在旁點了點頭 ,這一番話猶如當頭一盆冷水,劉秀蘭吓得臉都白了。徐子喬變了,不是之前那個好拿捏的文弱書生了,别說一個大官了,就是一個小縣令,想要她的命都是易如反掌。
“你别想拿官位來吓唬我!”劉秀蘭嘴唇還打着哆嗦,但是下一刻迎接她的卻是徐青禾一大嘴巴子。
現在徐子喬還沒說什麽,劉秀蘭就急着在那吱哇亂叫也能讓人看出心虛來,徐青禾也不是傻子,他瞪了劉秀蘭一眼,“閉上你的嘴。”
徐子喬看着眼前這一幕,唇角勾起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大哥,如果你早前有這種氣魄,爹娘他們應該就不會死了。”
劉秀蘭被打蒙了,在一旁嗚嗚直哭,徐青禾臉色難看,“你什麽意思?”
“當年爹娘的病,我抄書的錢是足夠治好的,但是那些銀子被劉氏拿了去,抓藥也是她去的,你看着她明面上照顧得好,背地裏怎麽冷落,送冰冷的飯菜你可沒見。爹娘沒讓我說,覺得你和劉氏關系好就行了。但是後來我遇上了當年的大夫,聊過之後才發現她是拿着藥錢五分之一的錢去買些别人的藥渣子,便宜是便宜,但是藥效根本不夠,甚至有藥力串了,這才加重了他們的病情,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回去找那個大夫問問。本來人已經去了,我也隻想按照他們的意思維持好你們的關系,但是劉氏不知足,跟這樣的女人在一起,早晚也害了你。”徐子喬瞥了一眼連連搖頭的劉氏,唇角有一抹諷笑。
生恩不及養恩重,他本想好好孝順養父母,但是由于是養父母的意思,他才沒有說,但是劉氏的得寸進尺,讓人難以忍受。
徐青禾聽了之後,臉色就拉下來了,過去拉着劉氏的衣領子一遍一遍的質問着是不是真的。
即便劉秀蘭否定,林徽如也會在旁邊穿插一句,“問問當時的大夫就知道了,不過你現在狡辯,怕不怕晚上被冤魂索命?”
最後劉氏承認,徐青禾整個人臉上也寫滿了震驚,心中的痛苦更是難以言喻。
“這個秘密我說完了,那大哥你們呢,來京城找我又爲了什麽,投奔嗎?”徐子喬淡定自若。
徐青禾低聲啜泣着說不出話,劉秀蘭也蒙了,她本以爲這件事到死都不會被人翻出來的,但是沒想到這享福沒想成,而是奔着來了一記耳光,所有的夢全都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