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這個月少了,那個月沒什麽長進,該在什麽時候有什麽樣的收入,這一年來她也已經摸索得清清楚楚。
“所以我不是錯開他們查賬的日子了麽,看幾天歇幾天,再說了,現在還有白術幫着我呢,有她幫着我看的話,最多兩日就是一家的,這麽推算下來,十五家鋪子也看的過來。”林徽如細細的跟徐子喬掰扯這手指算着。
看她認真模樣,徐子喬不由得失笑,“别讓自己太累了,雇來的人也是花了銀子的。”
“我知道了。”林徽如點了點頭,她不和銀子過不去,也不跟自己過不去,擔心她都是白擔心的。
“那你今日回去之後,就盡快把折子寫好交上去吧。看看陛下那邊如果還能夠再下旨意的話,對于那些私自擡高賦稅的官員來說,也是極其具有威懾力的。”說着,林徽如握上了徐子喬得手,她是一直抱着湯婆子,但是徐子喬的手卻涼的很。
“不過恐怕沒那麽簡單,想要挑起這件事,必然要做一些實質性的證據出來,最好是能夠和這次的事扯上關系的,不然的話,陛下也不會沒頭沒腦的下一道懿旨。”雖然現在這件事情還是有些棘手,但是和之前沒頭沒腦的事情比起來,還能夠有所進展。
林徽如點了點頭,這個道理她當然也是明白的,“這一點倒是好辦,陛下宅心仁厚,更何況這件事的證據我還是拿的出來的。”
“你怎麽會知道這麽多,從剛才我就想問了,最近你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知道的消息竟然比我還要多些。”徐子喬說不驚訝是假的,雖然一開始他就意識到了林徽如格外聰慧,但是沒想到即便是到了京城,林徽如的困境也不過隻是持續了一時,日後還是全靠自己又是如魚得水的。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經商的才是消息最爲靈通的,雖然我不怎麽走動,但是有的時候一個月還是會出門幾次不是麽,和他們吃飯喝茶的功夫,也能知道不少的消息,更何況你現在的身份地位不一樣,有的時候忙起來照顧不到很多事情,我總得替你留個心眼才是。”林徽如眨了眨眼,如實說道。
看林徽如做事做到這般,徐子喬心中豈止是感動兩個字,“小如,辛苦你一直在背後默默無聞的幫我做這麽多了。”
“沒事,我也就隻能做這些罷了,證據這個,我找幾個朋友就能提供出一些來,不過到時候要怎麽添油加醋,可就全看你十年寒窗苦讀攢下來的墨水了,一定要扯得到遠些讓陛下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其實這件事不過隻是走個形式,哪怕乾元知道他們是在故意誇大事情,但是隻要行事上面足夠了,乾元也不會對這些事坐視不理。
值得慶幸的是,他們攤上的君王還不算過于迂腐。
這件事和林徽如預料之中的一樣順利,不過三四天,這皇上的懿旨就下來了。但是,爲了撫平民心,竟然還要徐子喬也去受災的地方撫慰民心。
“這天寒地凍的,再是往北恐怕會更冷,你一個人去,我真的不放心。”現在她回到京城之中還不到一個月,這轉眼竟然又要跟徐子喬分别了,還是不知道爲期多久,雖然至少年底肯定可以回來,但是這再分離一個多月,實在是難熬。
徐子喬把玩着林徽如的發梢,心中也滿是不舍,這才剛剛重新團聚。但是眼下也沒有更加合适的人去了,“你乖乖在家等我,臘八之前應該就能回來了。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你也不用太擔心了。”
“話是這麽說,但是……要不我跟你去吧?”林徽如忽然眼前一亮,這一次的事,走形式的成分占得更大,地方也不是特别遠,如果她撒撒嬌說不定可以……
“不行,受災的地方人心惶惶的,人心的善惡隻在一件之間,那種地方也是尤其容易發生暴亂的,你去的話我不放心。”徐子喬雖然拒絕了,但是表情卻并沒有多嚴肅,這一點更是讓林徽如覺得有戲。
心中念頭一堅定,林徽如就拉住了徐子喬的袖子,稍微嘟起了櫻粉色的唇瓣,“夫君…你就讓我跟你一起去吧,你看,我去還能給你做飯吃。而且安全這種事,白千易一個人抵得上小一支隊伍呢,你要是讓我留下來,他也會留下來,那你豈不是相當于少了好幾個人,再說了,這件事情咱們都是已經規劃好了的,完全不存在分配不勻會引起民憤的事。還有還有,你就不怕你不在我身邊,有人會對我不利嗎?”
現在還有萬俟軒這個隐患在,京城之中有和萬俟軒的人一夥的也是坐實了,如果還想在故技重施的話,恐怕防不勝防。
再加上林徽如撒嬌的樣子,徐子喬便動搖了心中的想法,“好吧,那你收拾一下,明天就啓程去了,我們早去早回。”
這可是今兒最好的消息,林徽如歡欣的點了點頭,隻差沒有對着徐子喬又摟又抱了,轉頭快步小跑進了房裏。雖然外面天寒地凍的,但是這更是給了林徽如一種寒假要出去旅遊的感覺。
北方的冬日可是鋪天蓋地的美景。
臨近出發時,白術憂心忡忡來給林徽如送過了湯婆子,“雖然重是重了些,但是夫人您也不能夠不帶啊,再北邊可是比這裏還冷的,我已經囑托兄長好好記得提醒您了,您可千萬别得上風寒啊。”
林徽如無奈的接過了湯婆子,這東西有容器的重量在,幾乎是容器比裏面的水還要重,可是白術都這麽說了,她也不好不帶着,“知道了,我還從來沒有風寒過呢。”
看她這胸有成竹的樣子,白術也很是無奈,卻還是還能用哄小孩的語氣道,“正是因爲如此,夫人您才得保持着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