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喬看着白千易離開的方向沉默了片刻,繼而回過頭來看着林徽如低了低眸子,看上去神态有幾分幽怨。
“你怎麽了?”林徽如疑惑問。
“我近來勤學苦練,也算是學了一些,怎的沒見你賞識我呢?”徐子喬慢慢湊近,一言一行都是吃醋了的意思。
林徽如頓時被他惹得有些哭笑不得,“好了,你也很厲害啊,一邊要忙于朝政,還要練習,真的很厲害。”
“總覺得有些敷衍……”徐子喬露出些許不滿,湊得離林徽如更近了一些。
林徽如明白過來徐子喬的意思,彎眸笑了笑,湊上前去親了徐子喬一口之後,才見他滿意的勾了勾唇角,“香妃那邊的事怎麽樣了?”
“還在盤問,問題多半都是出在香妃那邊的,她不知道是受了什麽人的指使還是聽信了言論,一心想把這件事栽贓到我的頭上,但是清者自清,更何況皇後娘娘和香妃不和,必然會向着我的。”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不管皇後對于她是什麽樣的态度,但是就目前而言,皇後還沒有必要大費力氣來針對她。
徐子喬點了點頭,坐在了林徽如旁邊,“那就好,不過如果真的是香妃的意思的話,她的母家不可能不來找我的麻煩,最近這些事情巧合的都有些過分了,我已經派人着手去查,看看背後到底是誰在搗鬼。”
林徽如突然沉默起來,至少現在他們沒有和襄王起沖突的必要,但是剩下的處于對立關系的人也算不上多。可是萬俟軒的事到現在,幾乎每家事情其中都有着非同小可的關聯,這背後若是真的有人在催動一切的話,那人的力量實在是不可小觑。甚至,應該是最最難對付的那個。
……
兩日後。
雖然齊正熙仍是下落不明,但是香妃那邊的事卻有了進展,由于事關重大,林徽如再一次被請進了宮中。
“林夫人,這件事情已經查明了,是有人在這香水之中做了手腳,稀釋了大量的麝香,導緻香妃沒了這個孩子。”皇後面色有些嚴肅。
這一點不用皇後去說,林徽如也知道,但是看皇後這臉色,在其中動了手腳的人必然不是什麽意料之中的人。“多謝皇後娘娘明鑒,隻是,這到底是誰在其中動了手腳呢?動機又是爲何?”即便知道這其中有可能有什麽陷阱,林徽如卻也不問。
皇後闆着臉歎了一口氣,“是你鋪子裏的人,據她所言,乃是受你指示,因爲香妃曾經與你生出口舌,你心生不滿,才會讓她暗中做這種事。”
此話一出,林徽如已經心知肚明是誰了,“真是荒唐,不知皇後娘娘可否将那人請出來,我們當面對質,若是我不說話,恐怕還真有不少人當我是個軟柿子來捏。”
皇後抿了抿唇沒說什麽,隻是招了招手吩咐下人把人帶了進來。
看到那張意料之中的臉,林徽如心中生起一絲譏諷,“我就好奇了,是差了你銀子還是吃穿,竟然來反咬我一口,你不用急着辯解,倒不如說說我是怎麽吩咐你來做這種事的。”
這丫頭名叫小雅,算不上她十分眼熟的一個,但是因爲一些事情,讓她對這個丫頭生出了一點留意的意思。
出了有人偷偷逃跑的事之後,她雖然表面上沒再說什麽,但是背地裏卻注意起了這些人的動向。若是想要埋伏在她這裏達成什麽事,隻有一個人是不夠的,還需要有人來裏應外合。
種種條件篩查下來,林徽如隻覺得這個丫頭可疑,多留意了一下,額沒想到這麽快,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
“夫人,奴婢隻是是實話實說,這件事畢竟是昧着良心的,您是奴婢的主子,隻一句話奴婢就要去做了,但是這責任,奴婢承擔不起啊。”小雅給林徽如跪了下來,眼淚似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往下掉。
林徽如冷聲笑笑,“你好歹把我說的話,時間,還有地點說出來吧,不然你這樣,怎麽能有可信度呢?你以爲,皇後娘娘和香妃娘娘都是跟我一樣好糊弄的人嗎?”
這話一問出來,小雅頓時腦袋一片空白,沉默了好一會才給出一個時間來,“那日大雨,您來到鋪子裏的時候,單獨找了奴婢…”
“大雨?那一天好像我從來都沒有單獨見過你,去了之後處理完事情就遇上了萬俟世子一起走了,你倒是告訴我,什麽時候我找了你,還有有什麽人能夠作證。”林徽如眨了眨眼,絲毫不給小雅一絲機會,“還有,香妃娘娘拿香水是什麽時候,大雨那時候都是三個月之前了,我怎麽能有未蔔先知的能力呢?”
面對這一連番的質問,小雅猶豫不決,直接就哭了起來給皇後磕頭,“皇後娘娘,奴婢隻是給人做工的,鋪子裏都是夫人的人,自然不會幫我說話的。”
“這個責任推脫的好,試問,如果我用的都是自己的人,又要你這種養不熟的白眼狼做什麽呢?”林徽如也不急着拆穿她 ,就想着在小雅說一句時反問一句。
“娘娘,夫人曾經也威逼利誘賄賂過奴婢的,奴婢也一時之間鬼迷心竅,但是想想不能被昧着良心做事,所以我才想來告訴您事情的真相。”小雅不理睬林徽如,隻把皇後當成了唯一的靠山。
“别裝了,累不累,事情的真相是嗎?我所問的這些你都答不上來,隻是一副你弱你有理的樣子,當然,伸張正義沒錯,但是這爲了蠅頭小利來污蔑人是不是就是你的不對了?”林徽如再一次譏笑着反問。
她們兩個吵得皇後頭大, 但是内務府就是問出一丁點有的沒的之後就會把人送回來,剩下的都是一樁樁的麻煩事。
“好了,林夫人,何須跟一個奴婢計較呢,如果真的有什麽違和之處,不妨直接說出來,早日處理完這些事,也少一樁麻煩。”皇後皺着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