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有人開出了什麽一定要他狗急跳牆的條件的話,不然爲什麽要做這種費了很大的力氣,卻也不能奈她分毫的事情呢?
“話說的倒是沒錯,但是根據香妃所說的話,這是她親手從你手中買來的,途中并沒有經過任何人的手,其中竟然是麝香添加過量的話。可是能夠完全否認這其中的計量有問題?”皇後能夠穩坐六宮的也不傻,這件事情上面他不喜歡香妃,對于林輝說也沒有多大的好感,所以處理起來那就格外的工整,一點點的小問題都要追根究底的去計較起來。
“還請皇後娘娘明鑒,雖然這香水是我親自送進來的,但是也是因爲娘娘身份尊貴,不能夠随便出宮,所我跑腿親自爲娘娘送來。如果說單單是因爲這一點就可以斷定這裏面是我動了手腳的話,未免不覺得太草率一些了嗎?,”林徽如皺了皺眉,其實如果這件事情查起來恐怕也是一種無厘頭的案子,左右的事情兩點。一點,能從香妃那裏查出來端倪,第二點就是她這裏的突破口。
這個時候林徽如忽然感覺事情有點棘手了。
且不說皇後娘娘是晉王殿下的生母,他們并沒有幫着晉王。所以對于皇後來說,她地位的威脅也不亞于香妃給她地位的危險,這件事情她的公證也是爲了好看,但是更多的還是包含着作秀的戲份,想要讓皇帝看到她做的這一切。
甚至可以說這個時候把林徽如推倒和推倒香妃相提并論的話,皇後可能會更傾向于直接将林徽如翻到。
畢竟對于皇後來說,就算是香妃,現在在怎麽能折騰,她也已經是個廢人了,這一胎流掉了,下一胎就必然不好再懷上。
這樣一來就算是香妃最後把身體調理好了,今年的陛下是三十出頭,等到她兒子長大恐怕比現有四五十了,到時候的競争力可算得上是小少之又少,而且很快就能被一群哥哥們欺負的擡不起頭來。
但是林徽如就不一樣了,現在表面上林徽如并沒有戰隊,背地裏和向往走的卻是計件的,抄它上面應該也有幾個人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對于皇後而言,他們就算得上是最大的敵人了,畢竟她兒子也要參與奪嫡,他們幫的卻是另外的人,所以這個時候皇後必然不可能會替她說話,所有的證據還要她自己慢慢梳理才行。
“你說的話也不乏有道理,但是這得個鋪子畢竟是你開的,而且這一次的事情不小,必然要仔細精确地去查制裁,使現在陛下可最是忌諱,爲了達到效果而私自把某一種含量增添導緻傷害身體的行爲。”皇後說的那叫一個語重心長。
眼下不管林徽如怎麽說都是不可能脫罪的了,如果他要是說真要中途被人掉包過了,那這人從何查起也是一個問題,該怎麽證明她自己又是另外一個問題?
現在鋪子裏恰的香水已經不能夠作爲基本的樣品了,不然的話這整件事情還可以理解爲是她早就準備,然後就在香妃需要香料的時候給香妃送了過去。
眼下沒有什麽能夠做是她罪名的東西,但是卻也沒有什麽能夠讓她洗白的。
所以說林徽如和香妃這兩個人,對于皇後來說,不管老的那個得力的人還她,都能給她省個大力氣。
…
燈燭搖曳,滿室靜谧,燈花炸響,森森漆眸如蟄蟲複蘇,指扣台案震落燭淚,眼睑微擡掠人面色。
“父親也太不小心了,竟叫那廢物捉了把柄。”
此言激得沐豐台将茶盞掼在案上,叮鈴作響,刻意壓低的聲音使人的怒火聽起來也打了折扣,垂眸看飛濺的茶水于桌面蜿蜒,聽得不耐,略略失神,卻聽得一句“你這幅樣子哪裏比白晨”,不由微微蹙眉,面色亦黯,不欲多聽,開口截了話頭。
“明日兒子去試試那沐家嫡子,父親近日行事低調一些。”施禮退下,沐月色回房。
翌日,沐豐台去同沐峰交代生意之事,卻見沐天成在亭中飲酒,足下稍頓,避而不談倒不如主動出擊,思及此處,擡步轉而向亭中,輕笑問人。
“堂弟,昨日父親去萬寶樓欲爲伯父選一件生辰禮,說也見到了你,怎麽?這還有兩三個月,你們都偷偷備禮了?”
沐天成苦悶間左手無意抓撓耳垂,隐隐見幾道血痕,聽聲擡頭,冷不防打落杯盞,碎裂來人腳前。眼色中一瞬驚歉,又猛憶起昨日之事,飛刮一記怒眼,扭身拾帕自顧擦靴,“什麽天材地寶見不得人竟要刀劍相向呢?叔叔真是好心思,堂兄莫非也是父子同心。”怨及旁人而面諷長輩實不應該,隻見得相似眉眼又提錯事才撒個酒蠻,一氣譏完悔意頓生,奈何臉面尴尬,于是手肘半撐石桌顧盼四周,無措時又把那充血耳垂再次捏緊。
沐天成甫一出口,便見人驚得撫落茶盞,撤步躲閃崩裂碎瓷,暗以爲人聽了全須全尾,撚轉左手扳指卻隻稍斂笑意,全作被人摔盞冒犯,适時展露些許不悅,聽其懷疑刺殺一事,心道父親行事急躁了,再忖此子素日愛玩,難免與人有些磕絆,江湖魚龍混雜,行事難以揣度,倒是可以背一背鍋,遂故作未懂,“堂弟這是拿杯子撒什麽氣呢。父親昨日還說,見你身形匆匆,都沒來得及叫你,叔侄之間,怎麽聽你一說好似深仇大恨一般,說什麽刀劍……”言及此處,聲音漸衰,笑意全無,目色沉沉探手鉗其腕,眉綴關懷焦躁,再開口刻意壓低了聲音,帶些關心則亂的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