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恭喜大人,恭喜夫人久别重逢,那屬下們就不打擾了。”雁回前來行過一禮,禮數應在,但是這個場合下,實在是過于尴尬。
徐子喬點了點頭,“那位白公子呢?”
“在下白千易,見過丞相大人。”白千易上前,眉心間微微擰了個疙瘩,曆盡千辛萬苦,他總算是把人給送回來了,隻是心中思緒稍有些雜亂。
“這一路,小如多虧你的照拂了,還望同我一起回相府接風洗塵。”徐子喬拱手一禮,如果不是白千易,這件事恐怕還真的十分棘手且麻煩。
白千易點了點頭,看着林徽如被徐子喬裹上披風,一同駕馬回了丞相府。
這風雪大的很,走到丞相府的功夫地上就有了一層積雪,白術就在院子裏指揮着人清理落雪,“那裏,最是容易打滑,若是夫人回來不小心傷到了怎麽辦。”
“白術,我哪有那麽馬虎。”林徽如被徐子喬牽下了馬,悠悠在白術身後說了句。
一聽這熟悉的聲音,白術就知道是誰回來了,她激動的捂住嘴紅了眼圈,抱着林徽如有些失态,“夫人,這段時間我好擔心你,都瘦了好多。”
“夫人終于回來了,這段時間大人也是茶不思飯不想,消瘦了好多。現在夫人回來了,可是可以好好懲治那罪魁禍首了。”玉蓮也在一旁探頭附和道。
雖然還沒有過年,但是因爲林徽如平安歸來,相府再一次熱鬧了起來,不再是死氣沉沉毫無人煙的感覺了。
就在白千易進門的那一刻,一眼就和白術對上了視線,二人一時之間都有些呆愣,白術猶豫了一下,上前行了一禮,“多謝這位公子幫了我家夫人,大恩大德,無以爲報。”
“行了,慢慢報答,眼下他也無處可去,我與他商議好了,我們輔助哦你好不正是還差一位武功高強的人嗎,剛好留下來給他一份差事。林徽如說完就晃到了徐子喬身邊扯了扯他的袖子,“可以吧。”
“自然,若是無處可去,又是小如的恩人,留下來當位門客也好,白術說的沒錯,此事無以爲報,若是白公子有什麽要求,盡可以提。”徐子喬道。
林徽如扯着人往房中走去,“說好了的,我幫他找個失散多年的妹妹,事不宜遲,綜合一下信息,馬上就可以去找了。”
他們一言一颦,白術就跟在後面聽着,心中震驚,難以言表。
回到家的感覺讓林徽如整個人的心情都跟着暢快了,拍拍這個摸摸那個,一進後院小黑就撲了過來,興許是這段時間也沒怎麽吃東西的關系,狗也瘦了。
“夫人,這段時間小黑也可想您了,吃東西隻吃那麽一點,想來今天晚上肯定就可以吃好些了。”白術調整過來心态,趕忙上前說道。
林徽如捧着小黑碩大的頭顱,雖然小黑隻是一條狗,但是他的眼睛裏還是有感情的,想必這段時間也一定十分辛苦。
“對了,白術,去多買幾斤肉還有菜來,能買到的都買些,今天晚上慶祝一下,我們吃火鍋。”林徽如想着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冬天還是吃火鍋最好了。
白術和白千易可能不知道火鍋是什麽,但是徐子喬知道,還被火鍋的美味所折服了。
待把人都支開,徐子喬又忍不住把林徽如樓進了懷裏,埋頭在她頸間深吸了一口氣,“你知不知道,在你不在的這段時間裏,我想的想的每日都十分難受。”
“我當然知道,我倒是也想你,不過你不知道我這段時間的驚險,有時候累的一不在跑就睡過去了,但是想着逃出來就能見到你了,還是要拼盡全力逃跑才是。”林徽如被抱了個嚴實,心裏也是暖洋洋的,她輕輕摸着徐子喬的背,心中思量着再也不能離開了。
“你放心,萬俟軒那個人,用不了多久,年底之前我就可以将他繩之以法,涉嫌謀逆加上飼養兵馬,甚至還有走私火藥的罪行,足夠他死千八百回了。”徐子喬說話時都有些咬牙切齒,害他和林徽如分離這麽久,還讓林徽如經曆了那麽多的危險的事,不論如何,萬俟軒都得萬死不辭!
林徽如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樂開了花,沒什麽比知道有人挂念着更是值得高興了,徐子喬是真真切切把她放在心尖上的,這男人嫁了,她也算得上三生有幸。
晌午稍眯了一會,二人自然是和衣而眠,起來時外面天色就稍稍暗了下來,地上也已經積攢了厚厚的一層雪。
一推開門,林徽如就按捺不住心中喜悅跑了出去,鬥篷都沒來得及披。
無奈之下徐子喬隻能跟上,正要提醒林徽如時,被一個雪球穩穩的砸在了額上,“哎呀,我沒想到會扔的那麽準。”
“别鬧了,先過來把衣服穿上再玩,不然剛回來就要染上風寒了,北方可不比南方暖和。”徐子喬把鬥篷張開抖了抖,示意林徽如過來。
穿上鬥篷後,頓時整個人都暖和了起來,林徽如撒嬌般的摟着徐子喬的胳膊,“南方可一點都不暖和,這一路險些把我凍出個好歹來,人人都說南方溫暖如春,我看未必。”
“各有說詞,難保會一樣。”徐子喬輕輕擦掉額上的雪水,看着依偎在他懷裏的林徽如,隻覺得歲月靜好。
林徽如點了點頭,“現在雪都停了,離吃晚飯可還有一會,不然我們來堆個雪人吧。”
“雪人?”徐子喬的觀念裏,尚還沒有雪人。
“就像這樣。”林徽如想了想,捏了兩個雪球疊在一起,畫了眼睛和嘴巴,“雖然有點醜,你看他像不像個人,咱們可以做的大一點,不然就可惜了今天這麽厚的雪了。”
“雪兆豐年,來年應當是不用擔心農耕了,來吧,告訴我要怎麽做。”徐子喬踏進雪中,配着林徽如一起像個孩子般堆着雪,和朝堂上那個鐵面無私的丞相簡直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