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易皺了皺眉,“剛才我發現了一個被迷香藥倒的,應該就在剛才你出來時,他們動了手。看來,要殺你這件事,他們要搶在長樂樓前面啊,你到底有多少仇人?”
“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是跑到這裏來殺我就有點過分了吧。”林徽如揉了揉眉心,仍舊有些心有餘悸。
若是她剛才沒有出來,或者後來行動慢了一步,後果都不堪設想。
“先回去吧,若是有人問起,就說你一直在睡覺。”千易環顧了一下四周,拎着地上那人的衣領拖拽着走了。
林徽如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那我的窗戶怎麽辦?”
“…那你就實話實說,讓他們自己窩裏鬥。”千易一頓,答道。
這正是林徽如所想,從她之前那個侍女,到今天這個殺手,無不證明這時候還是有人想斷了萬俟軒的路。
但是若是說起殺她的理由,總不至于是她給黎媽帶來了銀子?
沒必要啊…
可是萬俟軒還要用她來威脅徐子喬,應該不會對她動手。偏執一點來想,興許是嫌她麻煩先打發了?
可又爲什麽不告訴黎媽呢…
思索這件事,林徽如就想到了天亮,她忙收拾了東西,跑到了黎媽屋門口坐了一會,門一開,她就哭喪着臉迎了上去。
“喲喲喲這是咋了…”黎媽被她吓了一跳。
“昨天晚上你們都怎麽了?我房間裏來了刺客,不管我怎麽喊怎麽跑都沒人,好在還有個護院大哥,不然我就一命嗚呼了!”毫不誇張的說,這也是事實啊。
黎媽一聽,面色一變,看樣子也不像揣着明白裝糊塗,“你說什麽?”
林徽如又嚎着把事情說了一遍,末了還加了句,“難道護院不保護我不成?”
“怎麽會,你放心,我這就給你換個屋你先休息,瞧瞧這黑眼圈。我一定會把這件事查清楚給你個交代的。”黎媽說完,快步拔腿走了,還不時的揉着太陽穴,顯然是中了迷香的後遺症。
可是那刺客的身份也無從查起,不僅死無對證不說,身上也沒什麽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
無奈之下,黎媽隻能當成是競争對手來斷她的财路的,加強了防範之後這件事也傳開了,樓裏各個都是人心惶惶的。
林徽如喝了壓驚的湯藥美美的睡上了一覺,醒來便開始準備路上要用的東西。
若是現從空間置換肯定要麻煩不少,她提前把東西都在空間準備好了,要什麽就可以拿什麽,順便拿了不少的翡翠金玉填飽了自己的空間,一時間心中頗有期待。
可長樂樓就慘了,又要防範别人,又要抓賊,還連個贓物都找不見。
又是一個月黑風高夜,林徽如隻聽到窗口處有細微的響動,拉開之後外面就扔進來了一團東西,“穿上,準備走。”
她懷着忐忑的心情,換上那還算是合身的夜行衣,思量着總算是要跟這個鬼地方說拜拜了。
就在她扶着窗框要跳出去時,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小如姑娘,該吃晚飯了。”
千易和她心中都是一驚,林徽如急中生智,壓低了聲音道,“昨日睡覺開了窗,好像染了風寒沒什麽胃口,麻煩你幫我請個大夫吧。”
外面人一聽也急了,“沒事吧?要把黎媽請來嗎?”
“不用,就是身上乏力又頭疼犯困,今天也不早了,興許我睡到明日就好了,你先去休息吧。”說完,就看到門口那影子轉身走了。
林徽如松了口氣,而後被千易拉着從三樓一躍而下,雖然穩穩的落在了地面上,但是這過程還不是一般的心驚肉跳。
“先在那裏躲一下。”千易環顧四周,指揮着林徽如藏好。
而後,在暗處的林徽如就看到千易拍了三下手,隐蔽之處便冒出來了一個頭,“怎麽了?”
“交班,何兄在茅廁,一會就過來了。他們買了燒雞,我吃過了,你也快去吧,不然沒了。”千易語氣平平道。
那人一聽,頓時就振奮了,“還有這種好事?那你先守着,你的功夫我放心,老何他就在茅廁蹲着去吧!謝謝了啊兄弟。”
等他走遠,千易對着林徽如勾了勾手,和她一起穿過了後院直逼後門。
路上,林徽如還有些可憐剛才那個大兄弟,不明不白的,可能明兒個就得挨罵或者挨打了。
“站住,什麽人?”身後一道聲音響起,吓得林徽如汗毛都豎起來了。
千易也皺了皺眉,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還多了一個關卡。他轉過身,與此同時低聲示意林徽如裝肚子疼,“何兄東西吃雜了,我送他去對街看病。”
護院向來不走前門,這樣也有情可原,可也耐不住那人多疑,“老何自己去就行了,兩個大男人還搭什麽夥。”
“我順便換藥,藥師那裏沒有跌打損傷藥,之前你們都中了招,我昏昏欲睡時被傷到了。”說着,千易還露出了胳膊。
“這會外面的藥鋪都關了吧,樓裏的不行?現在時候特殊,最好不要出門。”那人提醒着,林徽如硬着頭皮又往下縮了縮掩蓋自己的身形。
千易瞥了林徽如一眼,“樓裏的藥師是做什麽你明知故問?現在估計正忙着治女人,嫌惡心。”
“也是,估計也隻有你覺得惡心了,老何你可得防備着他點。”說着,那人調侃了兩句就走了。
松了一口氣之後,跨出長樂樓的後門,林徽如心中一塊大石頭才落了地,二人一起連着穿過了兩條巷子,就看到了千易準備好的兩匹馬,還有鼓鼓囊囊的包袱。
千易扶着林徽如坐上了馬,而後正準備騎馬離開時,面前忽然又來了一個人,“我早就覺得你們不對勁,老何雖然矮,可我怎麽覺着你身後那個是個女人呢。還有,你們不是要看病嗎?這騎馬還帶了包袱…想跑啊?”
林徽如心頭一緊,千易卻擋住了她,他什麽也沒說,揚手間,一枚暗箭從袖口之中射出,直截了當的了結了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