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易把手指豎在唇前,用手指指了指花園的方向,又指了指林徽如旁邊的蠟燭,而後便一躍而下不見了蹤影。
林徽如的心跳的劇烈的似乎要從胸口中蹦出來,她回過神來,琢磨着千易的意思應該是要她晚上要點蠟燭的時候到花園裏去?
揣着滿腹疑惑,她可算是等到了晚上,但是一開門,又被吓了一大跳,“你在這扒着做什麽呢。”
那侍女也被林徽如吓到了,趕忙擺手,“我不見小如姑娘你出來,所以想聽聽看你是不是睡着了,黎媽要的東西正催着呢。”
“眯了一會,剛做好,你把這個拿去吧。”林徽如長出了一口氣,把東西遞了過去,看着侍女神色慌張的跑走,她也明白了什麽。
千易蹊跷的舉動,還有這個應該是在監視她的侍女,莫不是京城出現了什麽變故?
趁着四下無人,她快步去到了後花園,壓低了聲音叫了半天也沒人回應,回過頭來,竟不知是誰跟了她一路,“姑娘,你找千易作什…”
林徽如瞪大了眼睛,眼睜睜的看着這個人眼睛一閉身子一軟倒下了,他後面站着的,正是千易。
“噓,别出聲。”千易壓低了聲音,而後從袖子裏摸出來了一根銀針刺進了那人脖子裏,又環顧四周把人扔進了草叢裏之後才拉着林徽如到了一座假山後面。
林徽如跑的有些喘不過來氣。
“你到底是誰。”千易正色問道。
“我還想問你是誰呢,剛才那個又是誰,今天晚上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林徽如現在隻覺得腦子亂成了一團。
千易皺眉,“那你跟萬俟軒又是什麽關系?”
“關系?”林徽如一聽就樂了,甚至氣得很,“别跟我提他,就那種隻會玩下三濫手段的小白臉,要不是我沒留心,他能給我賣到這種地方來?!”
“小點聲,萬俟軒爲什麽要把你賣到這裏,說實話,這件事很重要。”千易一邊問着,一邊留意着四周。
林徽如沉默了半晌,反正現在千易已經發現了一些端倪了,更何況一直是千易在幫着她,應該也沒什麽好隐瞞的了,“算了,看在你幫我的份上就告訴你吧,不過你要保密,這個就連黎媽都不知道。”
“我是被萬俟軒親自下了藥送到這裏來的,我确實是京城的人,但不是個丫鬟,我夫君在做的事情威脅到了萬俟軒,所以他應該是想利用我來威脅我夫君。”林徽如說完攤開手,慫了慫肩膀。
“原來如此,今天晌午的時候,萬俟軒那邊的人找了黎媽,特意叮囑好好注意着你,不能讓你出門,你是出門做了什麽嗎?”千易再次皺眉問道。
“我注意到了來救我的人,扔了點東西當指引罷了。”林徽如答。
千易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些,“如果那些東西還有,趕緊扔到魚塘裏,别被他們搜出來。你的人發現你了,萬俟軒那邊也發現了,接下來你想的事應該沒那麽順利,更有甚者,你可能會被關起來。”
這話讓林徽如的腦子嗡的一下,“該死,看來他們那邊也沒能托住,多謝你告訴我這些了。接下來的事也不是我能左右的了,隻能在看京中發展了。”
“我倒是有條路能夠把你送出去。”千易忽然的一句話,讓林徽如仿佛捉住了一絲生機。
“你爲什麽要幫我?”但是她還是不明白。
像是千易這種人既然在這裏,八成不是因爲有什麽把柄落下了,就是有什麽親人被捉住了用來威脅他,但是這裏隻不過是個青樓啊。
“沒有爲什麽,但是出去之後,你要答應我一件事。”千易依舊風輕雲淡道。
這下子,林徽如更是不明白了,“有什麽事是你不能自己去做的嗎?”
“我不能離開這裏,也不是什麽難事,隻是想要你幫我找一個人,如果你的夫君能讓萬俟軒跳腳,想必在京城之中也是有一番權利的吧。”千易揣測問道。
林徽如點了點頭,“那是當然,找個人還不在話下,但是,前提是這個人活着,你得有她的畫像或者特征,以及這個人确實在北方才行。”
“我不确定,不過既然你答應了,我就可以想方設法把你送出去。你有什麽要知會給外面的人的話,我可以給你送一封信。”千易這一番話說的,讓林徽如覺得這個哥們真的是實在極了。
“好,但是,你準備怎麽送我出去,這兒可是戒備森嚴。”林徽如又道。
“剛才跟着你的人你沒有察覺,我跟着他他也沒有察覺,這裏人的身手對于我來說還不在話下。從這裏往北的那做山下,連着群山數百米有一座廢棄的礦道可以暫時甩掉追兵,但是還沒有出這個地界,你得找人在那裏接應。”千易一指遠處的山,給出了一條明确的路。
看着那座山,林徽如眯了眯眼。
如果現在萬俟軒開始控制她的話,那就證明徐子喬那邊暴露了,如果萬俟軒利用她讓徐子喬做一些過分的事,那她可得早點回去阻斷才是。
“好,謝謝你了,至于你幫我的理由,我就不多問了,你小心一點。剛才那個人……”林徽如欲言又止,她也不知道那根針有什麽作用。
“他死了,不過針我用的是在這裏針對萬俟軒的人,不會有人察覺。你一會從茅廁那邊繞路回去,别讓他們抓住了把柄。”說完,千易就把林徽如從假山後面推了出去。
回到房間之後,她的心跳快的好像要從嗓子眼裏面跳出來一樣。匆匆交代了一下事情,她就把信交給了千易送了出去。
徐子喬用來來回通信的鴿子都是經過訓好的遠程鴿子,一天可以飛一千多裏,來回送信也不過就是一日的時間。
“大人,那個要幫夫人的人真的靠得住嗎,如果是萬俟軒的計劃,要把夫人轉移了可就難找了。”白術有些糾結,隻覺得這個人出現的未免也太過巧合了一點。
“小如她應該不會那麽天真的相信别人,萬俟軒的事隻是她疏于防備,眼下我們沒有别的選擇。現在萬俟軒隻要我燒了證據還好,要是讓我做出什麽叛國的事情來,可就麻煩了。”徐子喬歎了一口氣。
“但是,大人您不覺得奇怪嗎,本來已經控制住了他,爲什麽現在他們又能來回串通消息了,我們可是再沒截下來過鴿子。”白術又提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