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這麽做,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看着眼前如狐狸一般狡詐的萬俟軒露出尾巴,徐子喬放下手中的信件,挑眉看了過去,“萬俟世子這來也不通報,莫不是把京城也當成了你的地界?但是世子可别忘了,三峽關也是陛下的江山。不知道世子這火急火燎的來,是爲了什麽?”
徐子喬揣着明白裝糊塗的樣子讓萬俟軒對于情勢更加了然,看這個前段時間還消沉不已的人振作起來,八成就是有頭緒了,“爲了什麽難道徐大人不清楚嗎?徐大人還不是懷疑令夫人的失蹤與我有關,可沒有證據,徐大人又派了自己那麽多黨羽糾纏于我,耽誤我的事情,這少賺出來的銀子,不知道大人能不能賠的出來?”
“糾纏?我們京城好客,怕是萬俟家這麽久不來都不知道吧,竟然被誤以爲是糾纏,也不知道傳到陛下耳朵裏該有多痛心啊。”徐子喬斂起眸子,這件事他也跟乾元報備過了,不然把一個外來世子扣押在這兩個月,乾元也不能毫不過問。
聞言,萬俟軒輕嗤一聲,“可惜徐大人你的尾巴要藏不住了,那如果您和襄王殿下結黨營私的消息傳到陛下耳朵裏,又會怎樣呢?”
“啧,近來冤枉我的人多了去了,沒想到世子還真是聽風就是雨啊。”徐子喬心中毫無忌憚,明面上,他和襄王的交集不過隻有找林徽如這件事罷了,很快就可以說得清,找個生意上的由頭便好。
“哦,是麽,既然沒有交情,那是襄王殿下自作多情纏着我不成?還是說……襄王和你沒交情,但是對令夫人,可是用情匪淺啊。”萬俟軒故意把話題往偏處引,不過也正是戳到了徐子喬不願追究的一處。
可徐子喬早就想開了。
他的夫人貌美又伶俐,有人崇拜有追求者才能證明林徽如更是優秀,論起勢力來,他是比襄王少那麽一些,但是再讓他穩固一兩年籠絡人心,也未必會差,再者金錢上面,林徽如可沒有圖别人的愛好,還有相貌,他差嗎?
再者,若是林徽如有什麽心思,早在村子裏就不會和他在一起了。
所以,萬俟軒這一番話,也并沒有起到什麽效果。
“世子未免操心的也太多了,聽聞世子至今未娶,難不成就是因爲憂心太多而不敢婚配?那可真是太慘了。”徐子喬冷笑了一下,招手間白術遞過來了茶,茶香溢滿了整個房間。
徐子喬越是淡定,萬俟軒就越是着急,他做了那麽多的鋪墊,總不能到這裏功虧一篑吧,不僅要搭上他自己,還有他家的基業也…
不行!
“好啊,徐大人風采我見識到了,那就祝徐大人早日找到夫人吧,告辭!”萬俟軒甩袖氣勢洶洶的離開,而後又馬不停蹄的奔向了另一處。
……
“混賬東西,這個時候你還敢來見我?”屏風後,男子壓低了聲音,聽上去怒意十足。
萬俟軒一路跑來,汗液都要把衣服浸濕了,“主上,如果您再不出手的話,我們家的基業就要功虧一篑了,這樣對您來說也是一大損失!”
“你有本事了,敢威脅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誰讓你綁了那個女人的?!”屏風後的人簡直怒不可遏,要失去個左膀右臂是一,這個胳膊竟然還敢跟他頂嘴,怕是留下來也得防備着。
“本來是想用她來威脅徐子喬的,但是誰知道現在我連消息都傳不出去,來找您真的是無奈之舉!”萬俟軒忍下心頭不滿道。
“我知道了,消息我會替你傳達就是了,現在就看你能不能跟他們博一博了。”神秘人歎了口氣,至少這條狗他還拴着,總比滅自己威風漲他人志氣來的好。
“謝謝主上,這一次一定不會叫您失望的,很快這江山之主,将是您了。”萬俟軒趕忙趁熱打鐵,直到神秘人不耐煩将他趕走,才在轉身離開時露出一絲陰詭的笑。
……
林徽如心情好的時候,就喜歡到魚塘邊上喂魚,而有時無人的時候,那個不知名字的護院也會來偷偷瞧着她,大部分時候,林徽如都沒有察覺。
“你最近很高興,爲什麽?”護院忽然一句話,把林徽如吓得險些掉進池子裏喂魚。
她忙扒着欄杆,無奈回頭,“你能不能不要老是這麽神出鬼沒的吓人,要是我掉下去了怎麽辦?”
“别岔開話題。”護院又道。
林徽如情不自禁的翻了個白眼,“嘁,我爲什麽要告訴你?”
“我相信黎媽也會很好奇的。”護院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林徽如,她如果表現得太過異常的話,興許一舉一動都會被人看着。
想到這裏,林徽如忙回過頭去四處打量着。
“不用看了,沒人盯着你,最近那女人忙得很。”護院抱着胳膊,從懷裏掏出來了林徽如給他的紙,“你看是不是這樣?”
林徽如松了一口氣,怎麽說這個大兄弟也沒什麽惡意,她翻看着數獨一一核對時,護院又冷不丁的問道,“你最近出去的很頻繁,是在想着要怎麽逃走嗎?”
這護院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林徽如咬了咬牙直想堵他的嘴,“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爲什麽要跑,在這裏衣食無憂,有人照顧着還有銀子拿,多好。”
“你那麽聰明,難道猜不出等着你的是什麽嗎?”護院這一句話,更是坐實了林徽如心中的揣測。
她總覺得,她現在的生活也不過就是因爲還有利用價值罷了,若是等她實在給不出新鮮玩意的那一天,等待着她的,将不知是死亡還是接客……
管他呢,反正徐子喬的人很快就要接她走了。
“你在說什麽?”因此,林徽如繼續揣着明白裝糊塗問。
護院嗤笑了一下,“沒什麽,但是希望你聰明一點,這兩天你高興的太明顯了,如果在盤算着什麽的話,說不定已經有人在注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