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别急,有您和襄王那邊的人一起找的話,進度一定要快上不少,就是最近,萬俟軒那裏好像被襄王殿下拉的有些煩了,應該也看出了些許端倪。”白術壓低了聲音,她倒是怕和襄王有點關系翻上台面,到時候在陛下面前可就麻煩了。
徐子喬聞言皺起眉來,這件事情如果欠了襄王太多人情,隻怕到時候還都還不過來,“吩咐下去,下午我還要進宮一趟,順便暗中幫我把齊世子,江都統,還有安甯公主和季家小姐請來一趟,在我找到小如之前,萬俟軒别想離開京城。”
找到林徽如,已然成了徐子喬唯一的動力。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若是林徽如有什麽三長兩短,他一定要把萬俟軒大卸八塊。
“是。”白術明白了徐子喬的意思,行禮後退了出去,留下徐子喬一人在房裏觸景生情。
一個月了,小如,你到底在哪…
這一個月裏,林徽如多少也我到了黎媽的信任,請可以獨自一個人在成了樓的院子裏面走動了,這個地方大雖然大,但是景色還是十分單調的,甚至是繁華的讓人覺得十分無趣。
現在南方正值梅雨,和北方的溫度也差不了多少,她就在外面閑逛的功夫,忽然下起了急雨,她忙跑向一旁,卻在剛到廊下時被一把劍駕在了頸間。
“這位姑娘要去哪裏?”
林徽如冷不丁打了個寒顫,這兩天她一直都安安分分的,應該不至于會招來懷疑才是,但是等她擡起頭來一看才發現她躲藏的這個地方竟然是後門的門檐。
“我隻是來躲雨的,這麽大的雨,你總不能讓我跑回去吧?”林徽如掏出帕子來,輕輕擦了擦臉上的雨水,她看着來人一身黑衣,想必就是這個院子裏的護院。
這麽多天了,她還沒見過那所謂的護院呢。
“淋雨回去不過沖個澡,樓裏的女子若是接近這裏,可不是小事,勸姑娘識相一點回去。”那人冷聲又道。
“我若是染了風寒,更不是小事,你何不能讓我從這邊走呢?”林徽如翻了個白眼憤憤不平道。
“樓中唯有黎媽和花魁有特權,姑娘若是想要網開一面,還是努力往上爬吧,不過看你的身材,倒不是簡單的事。”說着,林徽如明顯感覺得到這護院輕蔑的意思。
林徽如聽後冷笑一聲,“姐姐我憑本事跟黎媽坐而論道,怎麽到了你這裏,就成了要伺候男人的餓?我還不屑呢。”
護院上下打量了林徽如一眼,忽然想起來近日裏樓裏的傳聞,一個被擄過來的姑娘不哭不鬧,還幫着經營樓裏的生意,甚至讓黎媽刮目相看。
“你就是那個叫小如的?”護院來了興緻,抱着劍饒有興趣的看着林徽如。
個子不高,總是蒙着一塊面紗又口齒伶俐,想必這就是了。
“叫小如姑娘。”林徽如皺了皺眉。
“小如姑娘,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不過這個地方你也不能久留,還是回去吧。”這會兒護院的語氣,可是冷淡了不少。
林徽如挑了挑眉,有些想不明白,“怎麽一聽我身份,你反而更冷淡了些?難道你還希望我是個想跑出去的,來給你練練手?”
似乎是被看穿了一樣,那人有些心虛,低頭隔着面巾摸了摸鼻子,“小如姑娘誤會了,隻是松了一口氣罷了,不過這雨來勢洶洶,姑娘若是怕淋濕,就在這裏多躲一會吧。”
說完,那護院就到了一邊坐了下來,林徽如站着也累,倚着柱子伸出手接了兩滴雨水來玩,“你們護院,就是守着這裏不讓人出去的嗎?”
“嗯。”那人應了聲,沒再說話。
按理說,若是林徽如再得勢一點,這些個護院她也是能調遣得了的。
“那你們一年,能抓住幾個?”林徽如這幾天也數了數樓裏的姑娘,怎麽也有百來個,而且看着好像沒幾天就有新貨來,這地方這皮肉生意做的未免也太猖狂了吧。
“少說也有二十個。”護院報出來的這個數字,讓林徽如大吃一驚。
林徽如皺了皺眉,“圖什麽呢,用腳想也絕對跑不出去啊,被抓住了又是一頓摧殘,還不如在這做個丫鬟呢。”
“你想的輕巧,沒有幾個賣進來的不是要接客的,姿色平平黎媽也不會收。”護院嗤笑一聲,好像又是在嘲笑林徽如天真。
“那倒也是,不過既然不願意苟且偷生,爲何不自盡呢,總比被折磨一番來的好吧……對了,這裏的姑娘,都是被賣過來的嗎?”林徽如又問。
護院倒也沒藏着掖着,“自願進來的沒幾個,這裏畢竟和普通青樓不一樣,又不是什麽人都可以爲了活命而不擇手段的。”
這話林徽如怎麽聽怎麽别扭,“你這是罵我呢,還是罵樓裏的姑娘?難道你覺得,落魄至此,就一定要做個貞潔烈女不成?”
“呵,我可沒這個意思,誰又不是在苟且偷生呢。”護院手裏撚着狗尾巴草,整個人看上去怪怪的。
這雨來得急,走的也急,林徽如一走,那護院就不見了蹤影。
林徽如搖頭歎了一聲怪人,回了樓中迎面就撞上了黎媽。
“哎喲……我的小祖宗,你去哪了?這人也差不多了,你說的那些其他的點子,是不是也該拿出來了?”黎媽拉着林徽如進了大堂,急切的問道。
“我出去走走,結果被一陣急雨堵在了外面,賺錢的事最是急不得了,現在的新鮮已然讓不少人心生滿足,若是一口氣塞的太多,撐死個胖子,反而适得其反,男人就是得吊着這個道理,您不該不懂吧,不過也有些東西,現在已經可以派上用場了……”林徽如說着,壓低了聲音湊到黎媽耳朵邊上嘀嘀咕咕了幾句,一些私密話說的黎媽再一次心花怒放,對着林徽如是又摟又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