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風趕忙認錯,心中卻止不住歎息。
要注意林徽如動向的是他的主子,嫌他太注意動向的也是他主子,這年頭,當個侍衛也太難了吧。
……
“這女人是誰啊,長得還挺漂亮的,不知道…”
“别瞎想,這可是世子囑咐了要完整送過去的人,如果那邊人查出來了,你我都沒好果子吃。”
“早晚要送到那種地方去,用一下怎麽了,嘁。”那人明顯有些不甘心。
理智的那個歎了口氣,“你以爲我不想啊?但是咱們世子做事,不能有差池,到時候找個會侍奉的不是更好?”
“也是,那藥效差不多了,還得再喂一次。”
馬車忽然停了下來,林徽如剛恢複意識就聽到了這麽一段對話,而後不等她緩過勁來,下巴就被人捏住塞進了一顆藥丸。
那藥轉瞬即化,她又眼前一黑,陷入了沉睡。
馬車在路上連趕了數日,每次都掐着林徽如将要醒來的時候給她喂下去一粒藥,再偶爾喂幾口水,讓林徽如好歹還能活着。
這目的地,正是一家風月場所,名曰長樂樓。
“黎媽,這個可是個上乘的貨色,水水嫩嫩的,男人見了準喜歡,其他的你們自己瞧就是了。”之前乘車的人把林徽如交到了一個濃妝豔抹的婆子手裏,錯了搓手有些迫不及待。
被稱作黎媽的老鸨挑起了林徽如的下巴仔細瞧了瞧,滿意的點了點頭,“既然是那邊送來的,我也不多說什麽了,但是我們合作這麽久,這可是第一次送女人過來,這底細,我總得清楚吧?”
“黎媽你放心,我們主子送來的人絕對幹淨,但是底下的事,也沒告訴我們,這人您能留着賺錢也好,不聽話殺了也罷,主子說了,有必要就殺了,生的有後患。”車夫壓低了聲音道。
黎媽會了意,招了招手叫來了兩個丫頭把林徽如帶走了,“二位這一路奔波累壞了吧,等着,我這就差人好好伺候着。”
……
嘶…
難受。
林徽如醒來時,胃裏翻攪的那叫一個難受,她爬起來幹嘔了兩下後便愣住了。
眼前的景色她從未見過,看這樣子還是個裝點的十分用心的房間,就是不知道爲什麽,她會出現在這裏。
她明明記得……
該死的萬俟軒,竟然敢給她下藥!這是想用她來威脅徐子喬不行!?
餓了小半個月的胃不容許她想太多,動一下都是兩眼昏花的,就在她扶着床想要站起來時,房門忽然被人推了開來。
“喲,你醒了啊。”黎媽看着林徽如有些恍惚的樣子,唇角微微帶笑,她從侍女手裏端了一碗粥,獨自一個人進了這個房間。
林徽如虛弱的靠在床頭,“你是誰?我爲什麽會在這裏?”
“大家都管我叫黎媽,餓壞了吧,這碗粥你先喝了墊墊吧。”黎媽一扭一扭的進門,坐在了床邊。
吸取了之前的教訓之後,林徽如也不敢動那一碗粥,但是這小米粥的香味,讓她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的。
“沒事,這粥裏沒東西,到了我這,你隻要好好聽話,什麽苦頭都吃不到,還能讓你賺的盆滿缽滿呢。”黎媽用帕子掩住嘴,呵呵一笑。
林徽如半信半疑的接過粥喝了下去,現在的情況也容不得她多想什麽,但是這個妖豔的黎媽,她怎麽看都覺得…
這人就跟青樓裏的老鸨一個樣。
這裏難道是青樓!?
“我這啊,叫長了樓,我們這的客人可不是那種平頭百姓,都是來來往往的官員,你要是伺候的好,這能賺的銀子可不少。”黎媽樂呵呵的說着。
林徽如實在是太餓了,才忍住了噴黎媽一臉粥的沖動,卻也被嗆了一口,劇烈的咳嗽着。
“咳咳咳…所以,我是被賣到這裏的是吧?這裏是哪?京城嗎?”林徽如問道。
黎媽點了點頭,心中倒還很滿意,林徽如算是頭一個被擄到這裏不哭不鬧的,這樣一來,誰都省事兒。
“這兒是乾城,在三峽關旁邊,你是京城來的?”黎媽問。
林徽如點了點頭,“他們把我賣到這裏來,難道沒告訴你我的來頭?”
這個萬俟軒打的到底是什麽算盤,這幾天車輪子都要跑飛了把她帶到南方來,就爲了在自己手底下好空中?
這樣的話,林徽如也不敢告訴黎媽她真正的身份,要是黎媽擔心遇上事,把她給殺了,她就得變成一縷孤魂了。
“沒有,不過我和那邊合作許久了,倒不擔心他們送來什麽不幹淨的。你叫什麽名字?”黎媽又問。
既然不能暴露身份,林徽如隻能取了個化名,“我叫小如,黎媽你也是萬俟世子手下的人嗎?”
“你還知道世子的名字?你到底是什麽來頭?”黎媽一緊張,皺眉問道。
“我……不過就是個商家的丫鬟罷了,我也不知道做錯了什麽就被送到了這裏來。”林徽如随口捏造了個身份,試圖蒙混過關。
黎媽皺了皺眉,這萬俟軒也沒少做生意,賣個商家的丫鬟,興許是結了什麽梁子,或者林徽如發現了什麽不該發現的事…
“原來如此,我到不是給世子做事的,隻是和世子有合作罷了,有些事你也别打聽太多,你隻要知道在這裏,就得守着這裏的規矩才能吃飽飯,要是你不聽話,随時都有人教你該怎麽辦事。”黎媽忽然收斂神色,叫來了個丫鬟,“翠兒,帶着小如去咱們樓裏逛逛,讓她熟悉熟悉環境。”
說完,黎媽還給翠兒使了個眼色,翠兒點了點頭,帶着林徽如出了門,“小如姑娘跟我來吧。”
出了門,林徽如才知道爲什麽黎媽這麽放心她就在這裏走動了。這裏基本上三步一個小厮守着,興許是現在時間還少,幾乎沒什麽人,透過窗子,院子裏還有不少的護院,這防衛措施,幾乎比得上一個官家的護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