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如聽後直皺眉,“漏水了就補,來告訴我就能好了不成?”
“不是…東家,那咱們那些化妝品怎麽辦?”長工一想這事都肉痛得很,被雨水泡了的可都是價值不菲的那一片,一個兩個扯出來都是價值數十兩或百兩有餘的。
“能被泡了多少?”林徽如皺眉揉了揉眉心問。
長工答,“是庫房漏水了,頂上不知道什麽時候破了個大洞,約摸被泡了的……底妝那一片都被泡了。”
說着,長工不禁瑟瑟發抖,照說如果漏水的話他們應該第一時間發現的,但是等到被泡了有些時間才發現,他們那點工費,怎麽都賠不起啊!
林徽如正喝着茶呢,險些沒被一口嗆死,徐子喬忙給她順着氣,“你說什麽!?爲什麽會到現在才發現?每天負責點貨清理的人呢?”
“東家恕罪,東家恕罪,是…有人偷了懶,記了日期之後就松懈了查貨這件事,等到今天看到地上蔓水時……爲時已晚。”那長工年紀也不大,第一次攤上這種事,還是十分昂貴的東西,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負責點貨的是誰?”冤有頭債有主,林徽如當然不會亂發脾氣,因爲疏忽造成的損失,應該由負責的人來承擔才是。
長工苦着臉,“是個叫玉蘭的丫頭,發現之後一聲沒吭就跑了,我們也不知道她家在哪裏。”
林徽如忽然就覺得太陽穴突突的疼,這叫什麽事,好在雖然售價高昂,造價卻沒那麽高。
但是也不能不追究。
“這種事情日後相互提醒着,這一次就先不予追究,扣兩個月工錢以示警戒,把這個消息傳回去吧。”林徽如權衡之下,開口道。
兩個月的工錢,不算少卻也不算特别多,長工感激還來不及,連磕了幾個頭道謝,“謝謝東家,謝謝東家。”
若是平常小商戶要克扣兩個月工錢,有些長工可能一怒之下就走了,但是給官家做工的,哪有一個敢跑的。
民怕官,官怕商,林徽如算是占了兩個高層,有個丞相夫君靠着,别人怕她還來不及。
“你先回去吧,關門休整一下,把庫房的東西先清理出來,高價找個師傅把漏雨的地方補了。”林徽如歎了一口氣道。
“東家…那洞怕是一時半會補不好。”長工畏畏縮縮的,臉色僵硬得很。
林徽如滿是不解,“爲何?”
“要不東家您跟我一起去瞧瞧吧,那窟窿興許是有心之人做出來的,不然也不會短短半個時辰就淹了那麽多東西。”長工哭喪着臉道。
這下林徽如可打起精神來了,喲呵,這還是有人故意想懷她的事兒不成?
化妝品儲藏時要放在陰涼的地方,在她房頂上搗個窟窿,不管是暴曬還是風吹雨淋,都會影響到化妝品的質量。
但是,那人又是怎麽有把握她發現不了的呢?
隻要不是掀了房頂,找三四個工匠很快就能補好了,那樣豈不是幹了費力不讨好的事?這種殺敵一百自損八千的事,應該不是她的競争對手想的出來的吧?
這麽想的話,應該就是有人被買通了,監守自盜。
呵,今年流行背叛她?
林徽如想親自去瞧瞧,徐子喬也拗不過她,隻得答應下來備了馬車和她一同前去。
鋪子裏的工人見到林徽如時一個個慫的跟鹌鹑一樣,尤其是周曼兒,林徽如把這麽重要的事交給她,她還給搞砸了。
“小如姐,對不起,你扣我錢吧。”周曼兒哭喪着臉,上來搖着林徽如的衣袖。
林徽如這會焦頭爛額的,擺了擺手搪塞道,“該扣的少不了,先帶我去看看損失如何。”
到了庫房,林徽如就被撲面而來的一股子濕氣蒙了面,她揚手遮擋了一下雨霧,眯眼打量着庫房的樣子卻被吓了一跳。
還真是好大一個窟窿,都夠兩個人爬進來了,這會兒雨水正一股腦的從那裏灌進來,堵都來不及。
好在東西已經都搬走了,林徽如回頭仔細看過去,這裏的幾個人多都是濕漉漉的,起進門時她還沒注意。
“負責庫房的就是那個叫玉蘭的?”林徽如無奈的出了一口氣,看有幾個人都發抖了,這要是再風寒了可就麻煩了。
“是,庫房的事不多,就全數交給她了,沒想到…”
“平日裏看着這個丫頭還挺活潑的,沒想到竟然是這種粗心馬虎的,東家您要怎麽罰我們都認了,也是我們的疏漏。阿嚏!”
林徽如無奈得很,“我知道了,看這個樣子,雨停之前都沒法收拾了,先把鋪子裏的貨都挪到我府上吧,然後你們也都回去休息兩日,房頂修繕好之後再來吧。”
“多謝東家,多謝東家。”衆人齊聲道謝,林徽如正準備打道回府時,一人頂着雨來了。
看到鋪子裏面的情況時,那人一愣,“今日這是不營業了?”
“不好意思,屋頂漏雨淹了,這兩日可能要歇業兩天,若是急需的話,可以留個住址我找人給您送去。”林徽如歉疚笑笑。
來人是個和徐子喬一般大的青年,眉宇之間有些許俊秀,“您就是東家林夫人吧,沒想到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本想先購置一些東西的,沒想到能夠遇上本尊。”
“是我,不知你有什麽事嗎?”林徽如疑惑問,聽這口氣,怎麽跟要來進貨一樣。
徐子喬把林徽如往後拉了拉,生怕把她淋到,“這位公子請進來說吧。”
聽後,萬俟軒便折了傘進門,周曼兒忙去給泡了一壺茶來。
“在下名叫萬俟軒,是東南邊的一個布匹商人,早聽聞林夫人在這胭脂水粉和吃食上頗有造詣,此來京城便是想碰碰運氣,看能否與夫人探讨一番。”萬俟軒自我介紹道。
萬俟這個姓可不多見,徐子喬稍加思索,很快就明白了這人身份。
東南邊有一位異姓侯爺,早先皇那一代就被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