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已經都被剿滅,圍獵還能正常進行。
“本想親眼見見篝火晚會的模樣,沒想到現在還得在這裏捧着爐子自己吃飯。”林徽如恹恹歎氣,心中總覺得留了不小的遺憾。
徐子喬看她這樣,無奈道,“也沒什麽好看的,隻是多了篝火罷了,你不是一向不喜歡這種客套場面麽,這一次的圍獵,襄王還是拔得頭籌,無非是互相吹捧的局面。”
“說是這麽說…”不過既然來了,少了點參與感總歸還是覺得有些遺憾。
空氣寂靜了良久,林徽如發現徐子喬竟然不知道愣了多久的神,盤子裏的烤肉動也沒動,整個人若有所思的思量着什麽。
林徽如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在想什麽呢,烤肉都涼了。”
徐子喬被她拉回注意力,眉頭卻皺的更緊了一些,“這次的事情恐怕有蹊跷,人要麽都在營地抓住,要麽都在一裏外的地方激戰…我得禀告陛下有詐才是,你呆在帳篷,不要亂跑。”
看徐子喬匆匆離去,林徽如不禁一頭霧水。
思索片刻後,林徽如頓時也明白了什麽,這時,外面忽然起了騷動。
“不好了!走水了!獵場走水了!”
着火了!?
林徽如不禁大驚,她們在的林場基本四面都是樹,獵場隻是被圍起來的一部分,如果森林着火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不管三七二十一,林徽如出了營帳四下環顧,光看天上濃濃的黑煙,起火點就不隻是一處,怕是有人在林場外圍放了火,想要活活燒死他們!
看随行的下人火急火燎從井中打水滅火,用的桶也不過就平常大,這樣下去幾乎起不了任何作用。
森林着火,若是任憑火勢蔓延下去,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他們,更何況現在是古代,放在現代森林着火也都是個難題。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
林徽如随手拉住一個下人詢問道,“看見徐子喬了嗎?”
“徐大人嗎,徐大人剛才和江都統還有齊世子去外圍查看火勢了。”下人擦了把額頭上的汗,遠水解不了近渴,他才跑了一趟就累的氣喘如牛。
徐子喬不在,她又不能親自去見陛下……
“襄王殿下呢?”她認識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眼下唯一一個她還能說話的也就隻有唐君逸一個人了。
“殿下方才傷口又裂了,此時應該在營帳中。”下人答。
林徽如心中一喜,忙問道,“殿下的營帳在哪?”
下人的目光古怪了些,但是主子問起來了,他也不得不答,“就在西邊,和陛下的營帳挨着。”
林徽如聽後快步跑了過去,守門的人看到林徽如也有些疑惑,“林夫人神色匆匆,可是有什麽事?”
“我要見殿下,這次的事,還有别的辦法。”林徽如拍着胸口,随手擦了擦額角的汗。
“請林夫人進來。”侍衛還沒說什麽,倒是襄王耳朵尖,直接揚聲允了。
林徽如進門後,環顧四下隻有個身上裹着繃帶的襄王,非禮勿視四個字自心中閃過之後,林徽如轉過身,“殿下,遠水解不了近渴,目測起火點越有七八處,現在正是秋天,火勢蔓延起來極快,光靠那一點水無法解決,還望殿下能夠派人砍出隔離帶來。”
“什麽意思?不用水滅火?”襄王慢悠悠穿上衣裳問道。
“對,這樣的火勢蔓延起來,用水根本沒辦法撲滅,隻有派人把着火的地方兩側的樹木砍伐,以此來控制火勢,隻要不起風,火沒辦法蔓延也算控制住了。”林徽如繼續說明道。
襄王聽着,似乎也有一些道理,而且這火分明是想燒死他們,如果不加以控制,單靠那幾個井拖不了多久。
“本王知道了,現在還不确定還有沒有刺客混在營地之中,林夫人先回去休息吧,本王與陛下商議過後即刻派人。”襄王說完,已然穿好了衣服大步出了門。
林徽如這才松了一口氣,眼下帶來的侍衛約有五千,救火不一定及時,砍樹應該還是極快的,若是能在從附近調來一批,應該就沒有太大的問題了。
現在她隻祈禱,千萬不要刮風。
有些事林徽如還是放心不下,她本想跟去瞧瞧,卻在路過一營帳時聽到了竊竊私語。
“這樣能行嗎?”這聲音林徽如很陌生。
“怎麽不行?現在可是天祝我們,如果不趁這個機會弄死他,日後還有我們翻身之日嗎?”這個人林徽如也不認識,但是聽上去要年輕一些。
林徽如放輕了腳步湊近,現在外面腳步雜亂,剛好給她做了掩護。
年輕人笑了笑,“你别擔心,事成之後,我一定會叫我爹提拔你的,隻有我爹坐穩了這個位置,才能多跟殿下提及你的好,你才能有加官進爵的機會。”
年長一些的人有些猶豫,但是一聽到加官進爵,頓時激靈了,“但是,如果追查起來…而且現在齊世子和那位江統領也在,怕是不好動手啊。”
等等?!這兩個人是要對徐子喬動手!?
眼下這個時候,被徐子喬威脅到地位的人不在少數,但是年紀大又被分了權的,就隻有丞相了。
呵,自己做不了務實的事,卻想方設法的要除掉絆腳石,有這種思想的人,怎麽可能能做的了大事呢。
“這有什麽,我去把他們引開,那個徐子喬不會武功,你要趁亂把他推入火海簡直輕而易舉。”營帳内,沐天成唇角帶着狠毒的笑。
聽到這個消息的林徽如心頭浮起一絲不詳的預感,她跑到馬棚随手拉了個看起來溫順的馬,向林地外圍奔去。
隻要她趕在那兩個人之前,就不用擔心徐子喬會中調虎離山之計了。
林徽如緊要牙冠奔在林中,火勢也漸漸蔓延開來,一股一股的熱風嗆得她止不住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