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林徽如便幫着徐子喬收拾來了不少賬目,巧合的是,這些人魚龍混雜,各個殿下的人都有,甚至還有一些個老臣。
一番搜查之下,徐子喬還發現這些人竟然聯合起來開了一家妓院,專供自己消遣,表面上瞧不出來,背地裏卻是他們逍遙作樂的地方。
而且這酒樓之後,竟然還有一些罂粟苗。
而順着罂粟挖下去,又是十幾具女屍,這麽一來,這件事情牽扯出來的可就大了。
乾元因此龍顔大怒,給了徐子喬更高的權威讓他徹查此事。
林徽如看着收集來的信息,摩挲着下巴與徐子喬徹夜挑燈分析,“既然種了罂粟這種東西,就應該想得到萬一被發現的後果,怎麽可能就把屍體這麽埋在下面呢?”
“你的意思是,這罂粟不是他們種的?”徐子喬頭痛的捏揉着眉心,思路有些雜亂。
“不是,既然如此,一定是埋屍體在先,而且屍體容易發臭,這也就是爲什麽地上種了一片石楠花的理由,應該是想要掩蓋屍體的味道。”林徽如皺眉,現在罂粟也是違禁品,種子怎麽可能随意摻雜在裏面呢。
徐子喬點了點頭,這些屍體甚至還有沒有腐爛完全的,回想着那一片土地下的慘狀,他忽然又想起了一個問題。
罂粟根部的位置,都在女屍的肚子部位。
“爲什麽這裏的女人都那麽聽話呢,他們應該都知道這裏容易出人命才是,我懷疑,是這群人用罂粟控制了這些女人,好讓她們不知死活的賣命。”徐子喬眼前一亮。
這個倒也提醒了林徽如,“确實有可能,有些罂粟的根須都長到了骨頭上,罂粟不是喜歡腐屍的植物才是,這麽看來,很有可能是罂粟沒有被消化,才從土裏長起來了。”
爲了能夠除掉罂粟,一般都是連根須一起拔走的,那塊地方還得被反複巡查兩年,這一次有些直接長到骨頭上了,簡直蹊跷。
“明日再提審一次那裏的官家,若是這樣的話,牽扯起來的事情可就大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足夠讓涉事官員抄家。
本來種植罂粟就是死罪,甚至用此控制女人宣/淫,乾元本來就極其厭惡這種事,所以本朝的妓院也是少之又少。
因爲證據确鑿,青樓裏的人很快就招了,名單也被交了出來,乾元氣的連玉玺都給摔碎了,看裏面竟然還有他信任多年的老臣,讓他怎麽能不生氣。
涉事官員收繳财産之後,三代内永世不得進京,涉事官員流放甯古塔,其家人滿十四歲者發落爲奴,幼子貶爲庶人。
此事可被京城百姓津津樂道,誇贊了徐子喬許久。
又是一紙明黃到了府上,徐子喬直接封爲了一品丞相輔佐朝政,且分走了沐相不少的權利,原本沐相還想叫不平,但是乾元隻提他教女無方之後,沐相也不吱聲了。
用乾元的話來說,家不平何以平天下?
收下那一紙明黃,周有德笑的樂開了花,這就意味着以後他能省事兒不少了,“希望徐大人日後繼續用心輔佐陛下,多多爲陛下分憂啊。”
徐子喬颔首作揖,“謹遵周公公指點。”
“灑家就不打擾你們了,明日進宮格外還有封賞呢,灑家還得先回宮伺候皇上,就先走了。”周有德一揚拂塵揚長而去,留下徐子喬看着那明黃有些五味雜陳。
林徽如忽然抱了抱徐子喬,“我夫君這青雲直上都成丞相了,今晚可是要好好慶祝一下。”
“恭喜大人,恭喜夫人。”一衆下人吉利話都說出來了,林徽如也在高興頭上,挨個發了不小的紅包。
“看你想要做什麽,我就喜歡吃什麽。”徐子喬挽着林徽如回到了房裏,想想這樣也好,一品丞相職權之大,足夠林徽如在京城中橫着走了。
有人歡喜有人憂,沐相的肺都快氣炸了,書房被他自己砸了個稀巴爛,價值千兩的古董也沒有一個是完整的。
“陛下啊!您不公啊!老臣做牛做馬這麽多年,好不容易到了這個位置上!還被分權,現在連個侍郎都不如啊!”
隔着老遠,沐沉魚就能聽到她爹在哭嚎,她怨恨的攥起拳頭,這好事才剛剛輪到她,丞相府就這麽沒落了!?
“沉魚?你在這做什麽呢?”沐天成路過這裏,看到自家妹子在這,便來問道。
沐沉魚一愣,趕忙回頭行禮,“大哥,我見父親心情不好,本來煮了一些舒緩他心情的藥膳,但是現在這樣…”
“父親遇上這種事,必然心情不好,你就不要過去找罵了,剛好我也有些不順,不如就做個順水人情,把這湯給我吧。”沐天成打開湯盅嗅了嗅,噴香入筆,勾的他饞蟲直上心頭。
沐沉魚點了點頭,“不知道大哥爲什麽煩心?”
“還不是那個徐子喬,前幾天弄垮了那麽多人不說,現在竟然還把手伸到都察院去了,都察院制度嚴了,父親交代的差事不好做,連着我一通挨了罵。”沐天成說着,氣吼吼的坐了下來。
沐天成現在是個三品都察院督使,也是多虧了他爹用盡人脈,在他這麽年輕的時候給他捧上了這個位置。
“大哥,你也别生氣,新官上任三把火,也就逍遙幾日,俗話說得好,秋後的螞蚱蹦哒不了多久,他得罪了那麽多的人,日後能有幾天好果子吃?”沐沉魚眼睛一轉,又開始捧沐天成了。
但是打心底裏,她一樣看不起這個廢物哥哥,徐子喬這麽年輕靠自己平步青雲,她這個哥哥卻隻會吃喝嫖賭,也就是關系做得好,萬幸這次沒能被查出來,也沒牽連到他們。
聽到這個妹妹幫着自己一起痛罵徐子喬,沐天成心中舒服不少,比起沐以柔那個隻會對他冷嘲熱諷的,沐沉魚相較之下就可愛多了,還體貼又善解人意。
不像他那個蠢妹妹,下毒居然都被查了出來,還玩自盡的招數把自己弄得跟個廢人一樣,真是丢盡了他們大房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