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如在府裏待的也有一些急躁,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怎麽樣了,卻在剛準備出大門的時候,險些給一個麻袋砸到了腳。
“殿下,您這是做什麽?”林徽如看着襄王,有些生氣。
那麻袋嗚嗚哝哝的動着,裏面不是個人還能是個什麽。
“徐大官人未免也太愚笨了一些,竟然把這麽重要的證人留在京兆尹府?如果不是本王恰好在那,你們這可就要被相府擺一道了。”襄王打着扇漫步進門打量着這個前院悠哉道。
林徽如皺了皺眉,不太明白襄王的意思,不把證人帶出去,難道留在家裏不成?
等到了好說話的前廳,襄王的部下開口了,“林夫人,這件事隻會叫京兆尹難辦,京兆尹也不是傻子,得罪了誰都不好,這種時候隻要沒了證據,就誰也不得罪了,把證人處死之後隻要說是畏罪自殺,那誰也沒有辦法。”
林徽如聽後有些不可置信,她原以爲京兆尹會是個賢明的好官,沒想到也是個牆頭草。不過這件事,也确實難做。
“夫人若真想讨伐他們的話,與本王說一聲不就好了?”襄王抿着茶,長出了一口氣。
他們什麽時候關系這麽好了?
林徽如皺了皺眉,“不勞煩殿下了,我沒有想到事情這麽複雜。”
“你們不過才來了幾個月,怎麽參的透京城這淌渾水呢,雖然丞相也是爲我所用之人,但是本王最讨厭自己手下的人相互謀害,他管不好自己的女兒險些傷害到本王的利益,這件事你們也不用擔心,本王自會讓他們知道後果。”襄王眯起眼睛,看不出情緒,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襄王此刻生氣了。
自己手下的人互掐隻會傷了和氣大大減少能力,偏偏還是相府挑起的,他可不會放過。
不過京兆尹府那邊可就麻煩了,證人不在,偏偏安甯公主和相府大小姐都在,這種事兒他可從來沒遇到過,一時之間慌亂的不知如何是好,隻能好茶供着招來了師爺商量。
好在襄王來的及時,把那個麻袋帶了過來,“京兆尹府是老糊塗了嗎?這證人都快要撞到本王這裏了,都沒有發現?辦案能力若是力不從心了,不如就退位讓賢,省的在這裏給人添麻煩。”
“微臣見過襄王殿下,這……是微臣的人沒看住,本來還因爲這件事頭疼,多謝殿下,多謝殿下。”京兆尹磕了兩個頭,已然知道這事情該怎麽辦了。
襄王唐君逸可從來都懶得多管閑事,尤其是對他沒好處的,這會卻把徐子喬的證人送了過來,顯然是在幫徐子喬啊,這兩個人都湊到一起了,那下一任是誰還不夠清楚嗎?
沐以柔看到那個鼻青臉腫的人頓時就慌了心神,明顯的連京兆尹都看出來了,當下這局勢,已然十分明了。
不過有襄王在這,京兆尹的腰杆也能挺起來了,到時候不管丞相怎麽樣,他也都攤不上什麽事,誰讓這人是從襄王那兒送過來的呢。
可話又說回來了…
這人他是要找人處理了的,被襄王攔下來了就證明…
京兆尹知道自己攤上大事了,哭喪着臉派人審查這個案子,徐子喬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
襄王又派人駕車去了一趟相府,沐以柔前腳剛到,後腳襄王就來了。
“殿下怎麽來了?老臣恭迎殿下。”丞相可以算是襄王的左膀右臂之一,更是相信隻有襄王這種殺伐果斷的才能夠繼承大統。
“看來丞相還把本王放在眼裏啊。”襄王看都沒多看一眼,往前走了兩步,用扇子挑起了沐以柔的下巴打量着。
沐相懵了,這是什麽發展?看上他女兒了不成?
“老臣不明白殿下的意思。”沐相裝糊塗道。
襄王冷聲,“不明白就想,丞相年紀大了,不愛動腦子了不成?這可麻煩了,本王以後的大業,可少不了會動腦子的。”
這話說的沐家父女都是雲裏霧裏的,能夠被襄王看上當然是好事,但是下一刻唐君逸說得話,讓沐以柔險些跪在地上。
“丞相,你這女兒倒是養的不錯,就是這心裏可是一頭喂不熟的白眼狼啊,是本王記性不好沒告訴過你别招惹徐子喬,還是你這工作沒做全面?怎麽一個花瓶,都敢挑釁到人家家門口去了?”唐君逸說完,部下上來耳語兩句讓他不禁笑出了聲。
“一共是足足三兩鶴頂紅,倒是挺會挑啊。”差一點,差一點他欣賞的女人就要被這個蠢女人弄死了。
無名之火用上心頭,唐君逸用扇柄甩了沐以柔一下,當場那一邊臉就腫起來了,沐以柔已然被吓傻了,哭都不敢哭。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這件事老臣并不知情啊,柔兒!到底是怎麽回事!?”沐相也急了,他處心積慮哄着襄王,就是爲了穩固自己的地位,現在倒好,他這好女兒可是要準備給他親手葬送了啊。
沐以柔捂着臉跪坐在地上,“她實在是太猖狂了,幾次三番與我挑釁,我隻是想給她個教訓……”
“三兩鶴頂紅,确實是個不小的教訓啊。”唐君逸唇角帶笑,看不出是喜是怒。
一個指甲蓋那麽點都能害死一個人了,三兩,這是怕不會被發現嗎?爲什麽世界上會有這麽蠢的女人。
“你!…你!”沐相捂着心口,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他怎麽會不了解自己的女兒呢,既然沐以柔這麽說,事情的真相八成就是林徽如沒任着欺負,才引起了她的不滿。
“沐相可别把自己給氣過去了,這件事兒本王可不管,京兆尹府怎麽判是他們的事,但是如果你們再不長記性,本王也不缺一條聽不懂人話的狗。”唐君逸也不再多費口舌,說完就轉身出了門,留下的意思隻有四個字。
好自爲之。
沐以柔和沐沉魚這一下,可算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