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如皺了皺眉,“你在撒謊,他就這麽放心一個小喽啰來辦事?”
“我的妻子在他手裏,他怎麽能不放心?!那可是我新婚的妻子!”殺手忽然激動起來,樣子看上去絕望異常。
這個答複讓林徽如意外,常規操作都是找些孤兒,不過這種允許别人成家立業的事雖然人性化,但是人有了軟肋之後,也更好控制。
如果她被拿來威脅徐子喬的話,徐子喬應該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任何事。
這種情況下怎麽都沒法樂觀起來,所以林徽如幹脆選擇繞過話題,“大王子和瑟蘭公主之間,有什麽過節嗎?”
“大王子的母親因爲瑟蘭公主的母親而死,那個時候兩個人也都懂事了,所以大王子因此把瑟蘭公主當成眼中釘肉中刺。”殺手道。
林徽如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她摩挲着下巴出了門,任憑後面人如何喊她了結了他,她也是無動于衷。
她哪裏有那個本事,唬人而已,讓她殺她也不敢。
但是,照着現在這種情況來看,不管大王子有沒有發動攻勢,這種挑釁的舉動都會引起乾元不滿,西域必然會被鎮壓一番。
百姓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這樣一個蠢蛋怎麽能當得了王呢?
林徽如坐上了回府的馬車,因爲大理寺離京城之中還有一段距離,她還需要穿過郊外的一條路,但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事情就出在了這裏,就在她揣摩着這件事情接下來該怎麽辦的時候,馬車忽然一個急刹停了下來,她整個人險些撞到馬車的柱子上。
沒有隻言片語甚至一點威脅的狠話都沒有,外面就交戰了起來,但是她帶的畢竟隻是一些大理寺派來的護衛,戰鬥力有幾分不堪,就在她被一群西域人團團圍住時,外面忽然又響起幾聲慘叫,而後鴉雀無聲。
林徽如還有些茫然,馬車的車簾忽然被人掀開,看他身上有些眼熟的衣料,林徽如頓時反應過來,“你是襄王的人?”
“是,襄王有事情想問夫人,還望夫人和屬下走一趟。”因爲之前的教訓,這個暗衛對林徽如格外客氣,馬車也駕的十分平穩。
爲了避人耳目,林徽如的馬車也被駕了回去,林徽如本人卻是已經到了襄王的酒樓。
這一路上林徽如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可思議,襄王的人就這麽巧合的出現了?
故,進到酒樓之後,林徽如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派人跟蹤我?”
“夫人怎麽這麽說?”襄王氣定神閑倒了杯茶,絲毫沒有被看穿的驚慌。
“如果真的隻是偶然的話,怎麽會來的這麽巧呢?而且又怎麽精确的知道我的位置?這來的時候恰恰也是我這邊的護衛都被殺了的時候,這個時候過來也不會留下耳目,當真妙啊。”林徽如眯了眯眼,她和徐子喬都沒有什麽人防備,但是如果襄王這邊有厲害的角色的話,跟蹤她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聽她這麽分析,襄王笑了笑,“林夫人不愧是喜歡看話本的人,這種事情竟然也想的出來,本王倒是沒有那麽無聊,你可以問問他們是不是想這麽做吧,我找你隻是想問問今天那個西域的刺客到底都說了些什麽?”
襄王不像是會爲了這種事撒謊的人,懷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下,林徽如把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當然說的也不過就是一些結果罷了,這件事她分析過,讓襄王知道也沒什麽。
“這西域的大王子,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有膽識倒是讓人賞識,但是論起無腦的話還真是一個莽夫,他爹也算是個英豪了,也隻能在我父皇手下俯首稱臣,他竟然還坐着想要翻身上天的夢,真是愚笨。”襄王嗤笑道。
小國攻打大國,在條件差不多甚至落後的情況下,根本就是在異想天開。
這下一代繼承人算是廢了。
“殿下,我還有一事相求。”林徽如開口。
襄王挑了挑眉,“夫人直說就是。”
“我想再見瑟蘭一面,瑟蘭她知道這次同行的翻譯有問題,上次我去詢問過情況之後,她請求我無論如何給她一個答複,還望殿下成全。”林徽如道。
“夫人不覺得這件事兒自相矛盾嗎?既然這個翻譯是那位大王子的人,爲什麽他又親自要把這個人給殺了呢?這樣做豈不是白費力氣?”襄王問。
林徽如搖了搖頭,“如果那一位把瑟蘭公主當成勁敵,想要讓她滞留在這裏好無人阻攔呢?”
“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本王答應你,但是這一次,本王要一起前去,如何?”襄王一口飲盡一杯不知是酒是茶的東西。
這下林徽如幾乎是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了,反正她和瑟蘭說話的時候說的都是西域的話,就算是襄王去了又能夠怎麽樣,也隻不過就是提前再看看自己這位未來的新娘子罷了。
馬車上,和襄王同乘一輛馬車且面對面的場景讓林徽如十分尴尬,她不得不把頭偏向外面看風景,襄王的手卻忽然伸過來把簾子拉了起來。
“殿下這是做什麽?”剛才那個動作讓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變得近極了,林徽如不得不警惕起來。
“難道夫人想讓旁邊的人看到你和我同在一輛馬車上并沒有回府嗎?如果這件事情傳到徐子喬的耳朵裏,他又會怎麽想呢?夫人就算是不考慮自己的名聲也要爲本王想想吧,本王現在是要去看望自己未來的側妃,夫人一道同去覺得說得通嗎?”襄王的理由倒是一大堆。
林徽如說不過,幹脆閉目養神,殊不知她差點睡着的那會,襄王一直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這次林徽如是一直低着頭跟襄王一起進到裏面去的,用襄王的說辭來說,林徽如不過就是他的一個貼身婢女罷了。這兒的人也沒有一個敢懷疑襄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