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襄王權當沒聽到,“夫人會下棋嗎?陪本王對弈一盤如何?”
林徽如氣的眉心直跳,“殿下,天色不早了,男女授受不親,還希望您自重。”這一番話出口,襄王的表情明顯陰沉了下去不少。
不過襄王接下來卻扯了一件林徽如意料之外的事,“聽說你們現在在尋找徐大人的親生父母?”
這讓林徽如心裏咯噔一下,她确實聯系過一些生意場上的人幫忙,她大概能給出的訊息也隻有徐子喬自己一點寥寥無幾的印象罷了。
這要找起來,宛如大海撈針。
“是,徐子喬現在的家庭隻是收養了他的,難道這件事有什麽不妥?”林徽如問。
襄王一笑,“人怕出名豬怕壯,你們現在的地位,什麽阿貓阿狗都會捏造身份出來認親吧。”
這倒是被襄王說中了,一開始信息很少的時候,什麽人都上門認親,還有而立之年不到的人撲過來叫兒子,可是把徐子喬氣得不輕。
不過好在徐子喬找到了一封他養父母的遺書,有個人曾經鬼鬼祟祟的去看過他一次,看身上的打扮應該是富貴人家,說話也是京城這邊的口音。
即便如此,前來僞裝自己家道中落的也有不少,怕引起太大的反響,徐子喬隻能作罷,林徽如不忍心看他失落,才在背地之中繼續打探消息。
襄王到底調查了她什麽?
“殿下公務繁忙,這些就不勞煩您挂心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府中要處理的事情還有很多,我就先告辭了。”林徽如隻覺得站在襄王面前的時候,她就像沒穿衣服一樣被看了個徹徹底底。
“關于這件事,本王提醒你,不要做些白費力氣的事比較好,既然當初抛棄了,又何必找回呢,期間既然一直都不管不問的,現在平步青雲了才出現,難道不覺得心寒?”其實襄王說的也又道理。
但是徐子喬本來的願望就不多,既然這是徐子喬想要的,林徽如當然就會想辦法去替他完成,就算是不給自己的父母養老送終,即便知道他們是不是還活在這世上也可以。
“個人有個人的執念,就像是殿下思念自己的母妃一樣,我們也有自己想要去完成的事情,而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一概而論的,這件事情不會影響到殿下您,還請殿下不用費心。”林徽如辯解道。
“抛棄自己孩子的父母,怎麽能與本王的母妃相提并論呢,本王隻是提醒一句,得到了也未必會是想要的,你們兩個都不是愚蠢之人。不過若是你們硬要去查,本王也不攔着。”襄王這一番表現讓林徽如很是奇怪,明明這事兒就跟他沒什麽關系,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未免有些過于緊張了。
林徽如這一次,有什麽問題就直接問出來了,“不知殿下爲何這麽在意這件事?”
“本王隻是覺得這件事勞民傷财沒什麽意義,興師動衆的話未免會有不好的影響,更何況徐大人是個能有一番作爲的,何必拘泥在此。”襄王說完擺了擺手,“罷了,是本王多管閑事了,林夫人請回吧。”
雖然襄王嘴上這麽說,但是林徽如還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回到家後,林徽如把這件事告訴了徐子喬,卻沒想到他對此絲毫不在意了。
“無妨,其實他說的也沒錯,我本身的初衷隻是想知道他們過得如何,生恩不如養恩,但是父母之恩總要報的,他們既然選擇生下了我,并且交給我養父母就說明還不至于新城很多到想要吃我于死地的地步相許可能是當時出于無奈,所以我想就算是後來有什麽變故不能去接我也沒有關系,但是畢竟生下我了,以爲我尋了一戶人家。總要對他們有點報答才是。”徐子喬這話,真真切切的體現了孝子兩個字。
林徽如忽然有些自愧不如,換做是她的話,絕對是跟親生父母老死不相往來的。
“你今天怎麽愁眉苦臉的,是有什麽事情發生嗎?”林徽如看徐子喬不時地伸手去揉捏眉心,便知道這是徐子喬的一個小習慣,如果是煩躁了或者疲勞了就會這麽做。
徐子喬歎了口氣,“昨天晚上宮裏抓住了一個刺客,那個刺客竟然殺了西域那邊來到翻譯,但是殺手竟然也是西域中人,現在語言不通,這事情就被交到了我手裏,還需要你一同陪審,好給西域一個說法。”
“我?陪審?是不是有一點太過擡舉我了?”不過這件事情林徽如已經有頭緒了,她隐隐約約記得瑟蘭跟她說過西域的那個翻譯活不了多久,而且那個翻譯的目的不純,這件事情八成就是瑟蘭在背後動手了。
“沒辦法這件事情十分重要,更何況還是陛下親自頒發的命令,若是和别人合作的話,我可能還會不信任,但是隻要是和你在一起,我相信一定沒問題,而且眼下這個關頭除了西語還有一個人之外能夠翻譯他們話的好像也就隻有你一個人了。”徐子喬看上去頭痛的厲害,太陽穴都被他自己給揉紅了,林徽如看着心疼不已,趕緊上前過去輕輕的接了過來,想要替他緩解痛楚。
“好吧,事已至此,我也隻能去幫你刑訊了,什麽時候?”林徽如想在這個事情要開始審問之前先去瑟蘭那裏一趟,但是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徐子喬閉上眼睛,“我們還在想對策,可能要後天或者後天晚上提審,辛苦你了。”
“沒什麽,不過這件事,瑟蘭知道嗎?”林徽如試探問。
“那位公主…現在語言不通,陛下也不想驚動了他們,如果是有什麽誤會或者室内亂的話,那這件事情就不宜聲張,所以想着我們先去提審過那個人之後再由你去交涉。現在驿館那邊已經被陛下的人包圍起來了。”徐子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