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别的辦法?”林徽如問。
瑟蘭點了點頭,“有。”
“什麽辦法?”林徽如忽然打起了精神。
“代嫁。”瑟蘭這話像在開玩笑,卻又不像在開玩笑。
“若是一漢人女子還好說,旁人喬裝打扮一下都是還能蒙混過關,可你偏偏是西域人,你生的相貌這般還有你這雙眼睛該怎麽找人替代呢?”林徽如拍了一下腦門,隻覺得自己的智商被摁在地上碾壓。
瑟蘭沒有說話隻是笑了笑,笑的有些意味深長,“這是作爲一個女子的命數,就連你們這裏的公主也是,少不了會遇到一個非嫁不可的時候。”
古代女人的悲哀,林徽如當然是明白的想了想她也不能改變什麽,雖然林徽如的心情很沉重,但是越是這個時候因該要調整心态才是,畢竟是無法挽回的事情了。
“那你還有沒有什麽心願?”林徽如又問。
“沒什麽了,能夠在這裏而不是其他的國家我已經心滿意足了,若是在這裏還有許多未曾吃過的美食,就算是折壽我也願意。”不知道爲什麽 林徽如總覺得這會的瑟蘭怪怪的。
聊了沒一會瑟蘭就叫了累,婚期就定在了不久之後,林徽如回了房間,把這個事告訴了徐子喬。
“皇室的女人,生來就羨煞旁人,但是未來卻未必比得上别人。”徐子喬也隻是少有感慨,他并沒有林徽如那麽多愁善感。
第二天,瑟蘭就被接到了驿館,沒人在旁邊用英語對話,林徽如還有些不适應。
第三天,林徽如收到了一封署名是瑟蘭的信,她疑惑的到了信上說的酒樓,卻忽然生出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下一刻,邊上四面八方的都是蒙着臉的黑衣人,林徽如被他們圍在中間,爲首之人對她行了個禮,“我家主人已經等候多時了。”
林徽如沒有說話,臉色難看的出奇,這找她來的人肯定不是瑟蘭。雖然瑟蘭會說中文,但是應該隻會一點,那一封信的筆記那麽流暢,肯定不是她寫的出的。
是她剛才沖動了。
現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林徽如隻能沉下心神進了酒樓之後直接就上了樓梯到了二樓的雅間。
那個黑衣人敲了敲門,裏面傳來了兩聲敲桌子的聲音,之後門就被黑衣人打了開來,而林徽如也被推了進去,房門則是重重的關了上來。
這屋子大的很,除了這裏有一張巨大的圓桌之外,旁邊的屏風後面還若隐若現的有一個人影,林徽如疑惑的走了過去,卻在看到那個人廬山真面目的時候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是襄王。
“怎麽,看到是本王,很是驚訝嗎?”襄王看了一眼僵站在原地的林徽如,風輕雲淡問。
林徽如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口水,反正她知道襄王找到她肯定是沒有好事的,而且現在她忽然想起來了之前一個不愉快的回憶,就是她和安甯公主很有季玲珑在宮裏亂走的那一次,她親眼看到了襄王在一個宮殿裏面燒紙。
“當然驚訝,不知道殿下您找我有什麽事?”敵不動我不動,林徽如故作鎮定的行了個禮,坐了下來。
“沒想到林夫人還真是深藏不露啊,既能說的一口流利的西域話,還能夠和公主有如此深厚的友誼,一封信就來了。”襄王不急着切入正題,整個人悠哉得很。
林徽如笑了笑,心中則已經問候過襄王一家子了,“殿下過獎了,不過是略懂分毫罷了,一時尚可,時間久了定會吃力。”
“夫人别謙虛,若是以後她嫁給我了,語言不通,還麻煩夫人來幫忙呢。”如此輕佻的話對她一個有夫之婦說出,這襄王還真是猖狂。
林徽如情不自禁的皺了皺眉,有些不悅,“殿下這話是什麽意思?公主随身帶了翻譯,怎麽需要我這個半吊子呢。”
“夫人莫生氣,你猜本王捉住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西域人,從他嘴裏知道了什麽?”襄王給林徽如倒了一杯茶,推到了她的面前。
這一次林徽如沒上套,而是接過杯子抿了一口茶,“難道殿下您也會說西域話?”
“夫人這次倒是學聰明了,這件事不重要,可那奸西域人告訴我,翻譯是被他們自己人下藥了的,還有夫人你的西域話,流利的不像是隻會一點呢。”襄王笑眯眯的樣子也讓林徽如毛骨悚然,她實在想不出,爲什麽會有一個男人如此腹黑。
林徽如依舊揣着明白裝糊塗,“這種事情,殿下應該上報給陛下才是,與我一個婦道人家說什麽,未免也太擡舉我了。”
“本王可從未歧視過女子,女帝當朝時,未必比男人做的差,出了一些體力上難以較量,女子有何不如男的?”襄王先是吹捧了一番,而後又把話題帶到了林徽如身上,“這論起才華謀略和頭腦來,本王看未必有幾個人比得上林夫人你。”
“殿下過獎了,若不是有夫君好好教導,我也不過隻是一個普通人。”該賣乖就得賣乖,這是在這群官僚之中遊走的最好的方法。
“夫人這麽謙虛就沒意思了。”襄王給她添滿了茶,勾唇一笑,“那天的事你看到了吧?”
林徽如心裏咯噔一下,她不就不小心看到了個别人燒紙麽,怎麽跟看到了别人殺人滅口一樣。
“我不知道殿下您在說什麽,單獨與我一個有夫之婦見面不好吧,爲了殿下聲譽着想,殿下還是請回吧。”林徽如沉住氣誠懇道。
“本王不介意,那日本王在鳳翔宮舊址燒紙的時候,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你,林夫人你還想狡辯嗎?那一日,可是季家小姐和安甯公主都一起去了的,難不成要本王親自去找她們核實?在宮中随意走動的罪名,可不小。”襄王這威脅人的套路 可是足夠把林徽如看的一愣一愣的。
無奈之下,林徽如隻能答應下來,“是,那日我也隻是無心經過,現在時隔這麽久,這件事可是一點風聲都未走漏,殿下您難道要殺人滅口才安心不成?”
說着,林徽如覺得嘴裏的茶水都變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