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若父,乾元怎麽可能不知道他的寶貝女兒不擅長手藝活,這麽精緻的東西安甯公主也做不出,再看林徽如這及時救場的表現,八成是林徽如做的。
“還是安甯心思細膩,你放心,這件事朕不會坐視不理,每年的禮品統一都是輕拿輕放,這次既然有人惡意毀壞,也未免不把今天的日子放在眼裏。”乾元沉聲說着,眼神有意無意的瞥向了後妃的位置。
這世家可沒有膽子敢陷害他的寶貝女兒。
自打這個蛋糕一出現,林徽如就感覺出了一直有一股怨恨的視線在瞪着她,但是奈何這兒人太多,她不好四處去看。
但是,那一股不好的預感還沒有消失,在這人山人海之中,林徽如仍舊覺得有些毛骨悚然的,好像還會有什麽壞事發生一樣。
林徽如搓了搓胳膊,無意之間她回頭看了過去。本來皇子們的坐位應該是在最前面那一排的,但是她一眼看過去竟然沒有那天看到的晉王。
那位置空空如也。
林徽如回到位置上之後壓低了聲音,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徐子喬,聽到這個消息的徐子喬也擡頭看了過去。
那個位置一直都是空的,上面的菜一個都沒有動,好像晉王從來沒有過來過一樣。
“不要想的太多,興許他隻是出去了一趟罷了。”徐子喬道。
林徽如沒有說話,皺了皺眉,那天的時候晉王突然大驚失色,她很難不把這件事聯想到一起去。
緊接着就是獻上歌舞的環節,宮中的舞女簡直一絕,身量體态都十分相似,不瘦不胖十分養眼,容貌也是十分出挑的。
看她們一起穿着紗衣翩翩起舞,不失爲一種享受。
林徽如總算是明白爲什麽古代那麽多昏君了,看到一群貌美的女子在面前翩翩起舞,就連她一個女子都覺得十分驚豔,換成男人的話,能有幾個不喜歡的?
想到這裏,林徽如轉頭看了看徐子喬,卻發現這時候徐子喬竟然一直在看着她,目不轉睛又含情脈脈的,讓他情不自禁就紅了臉。
“歌舞那麽好看,你看我做什麽。”林徽如低了低眸子,小聲問道。
“你比她們好看,沒什麽意思。”徐子喬的這一番回答,讓林徽如都不知道該怎麽評價他好了。
“油嘴滑舌的,我都覺得她們舞的好看,你還在這裏裝清高,是不是你在宮裏辦事的時候,看多了?”林徽如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心裏卻是甜絲絲的。
徐子喬搖了搖頭,離林徽如更近了一些,“并非如此,每次來宮裏哪一次不是匆匆辦事,況且陛下對這個也沒什麽興趣。”
聽他這麽說,林徽如擡頭往坐上看了一眼,隻看皇帝此刻正忙着和皇後聊天,确實注意力沒在歌舞上。
這一眼也讓林徽如看到了十分戲劇的一幕。
以香妃爲首,沒有一個不是偷偷瞟着皇帝的,那股子羨慕嫉妒恨的勁頭,林徽如隔着老遠都能聞到。
觥籌交錯間,殿裏的人都喝了不少,不少官員都有了醉意,要麽紅着臉,要麽一幅醉醺醺的樣子,還有人已經開始醜态百出來了。
林徽如下意識的又看了一下晉王的位置,這一次不僅晉王不在,就連襄王也不見了蹤影。
她吓了一跳,不過下一刻就看到襄王帶着風走了進來,跟侍衛耳語了幾句之後,侍衛就帶着兩個人跑了出去。
不知不覺間,林徽如和襄王對上了視線,襄王這個人不僅平時看着高深莫測的,這視線也是深若寒潭,他沒什麽表情,林徽如倒是打了個哆嗦,趕緊移開了視線。
“林姐姐,你從剛才開始一直在看什麽呢。”安甯公主毫無預兆的湊了過來,倒是把林徽如吓了一跳。
林徽如剛要找借口開脫,但是又想到,畢竟是晉王的妹妹,應該可能會知道他的行蹤,“我隻是看對面那麽重要的一個位置竟然一直沒有人。”
聽她這麽說,安甯公主笑了笑,“那裏就是我大哥的位置,不過今天不知道爲什麽我大哥沒來,往日我父皇的生辰,大哥都是最操勞的那個。”
“原來如此,可能是有什麽不舒服之類的吧。”林徽如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連安甯公主都不知道,她再繼續下去這個問題也沒什麽意義。
久而久之,林徽如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明顯,看着席上不少人酩酊大醉,就連乾元都紅了臉。
就在林徽如四處環顧時,忽然一個不明物體劃過她的視線,她緊跟着看了過去,下一刻大殿之上就響起了尖叫聲。
那飛來的東西是一支箭,此刻正插在一個端茶倒水的宮女身上,而這宮女倒下的地方,就在乾元的正前方。
“護駕!護駕!有刺客!”周有德高聲驚呼。
林徽如接下來就見識到了宮中侍衛的效率,幾乎是幾秒的功夫,身穿黃色護甲的侍衛就把殿裏圍了個滿滿當當的,就連殿門口也站起了一堵人牆。
這個場面下,徐子喬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把林徽如護在了身後,“藏在我後面。”
林徽如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但是又忽然意識到這件事應該跟他們沒什麽關系,這刺客的目的,八成就是乾元而已,這個時代沒有炸彈,總不可能直接将他們一屋子人置于死地,更何況眼前這一堵人牆,她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沒事,他們的目的不在于我們,更何況這宮中守衛重重。”林徽如及時住了嘴,畢竟此處人多口雜了,憑着看了那麽多電視劇和小說的經驗,那些在盛世王朝時逼宮的人,一般都沒有什麽好下場。
徐子喬卻不這麽認爲,他皺眉擔憂的看了林徽如一眼,“刀劍無眼,若是有危險的話,一會好好躲着,千萬不要露頭。”
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如果不是剛才的宮女,乾元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