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在季玲珑耳邊低語了幾句,就見季玲珑大驚失色,于她小聲囑咐了些什麽之後,又叫了江煜一起出去了。
處于疑惑,林徽如也站起身跟着走了出去。
就見那兩個人拐拐繞繞到了一處院子,院子裏的下人手忙腳亂的,宛如熱鍋上的螞蟻。
看季玲珑臉色不好的走出來,林徽如拔腳上前詢問道,“方才看你臉色不太好,可是發生什麽事了?”
季玲珑擡起頭看了林徽如半晌,歎了一口氣,“不怕林姐姐你笑話,這次宴會,我家中丢了個很重要的東西。”
“什麽東西,角落之中可都找過了?”林徽如心裏咯噔一下,這驸馬府丢的東西,一定絕非凡品。
“都找過了,就是不見了,那是我娘封郡主時的鳳頭钗,見钗如見郡主,平日裏一直都是好好的加以保管的,今日下人想要保養的時候就不見了。”季玲珑說着有些欲哭無淚,今日是她的生辰宴,她爹在宮中議事,她娘也不在,弄丢了這麽重要的東西,還是在今天這種人多手雜的地方。
林徽如一下自己偶覺得事态嚴重了起來,“這件事情不宜聲張,畢竟鳳頭钗不是凡品,打那個東西主意的人一定不少,還是先将府邸封閉起來,從下人身上開始排查。”
不過林徽如心裏也十分沒譜,畢竟就怕這裏有内鬼。
“但是你們家宅之中的人都可信嗎?”林徽如又問。
季玲珑點了點頭,“都是皇室的侍衛,應該不會出問題的。”
“那這鳳頭钗的位置怎麽會輕而易舉的被人知曉呢,如果不是有人裏應外合,應該很難做到。”林徽如提醒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季玲珑頓時愣住,恐懼湧上心頭,她抓住林徽如的手忐忑問道,“林姐姐,我該怎麽辦,若是被我娘或者陛下知道了,我一定死無全屍!”
聽她這麽說,林徽如趕忙安撫,畢竟現在能發号施令的人隻有季玲珑了,她若是亂了陣腳,這東西可就真丢了,“你放心,事情不至于到那個地步,咱們得需要及時止損。”
“不知林夫人說的及時止損要怎麽做?”不知道什麽時候,江煜和齊正熙一起出現在了林徽如的背後,二人都有些焦慮。
林徽如啞巴了一下,不過想了想在場應該都是信得過的人,“這東西的位置被洩露出去,必然有人裏應外合,用自己府邸裏的人調查一定查不出什麽,我想搜身和搜院子一起進行。”
“府邸裏的人不能用,怎麽一起進行?”齊正熙問。
“這就要麻煩江統領了,最好能夠調些人來,以搜查刺客或是别的名義搜索公主府的每一處,就連花草也不能放過,尤其是泥土顔色不一樣的地方,若是搜身搜不出,那就證明東西一定被藏起來了。”關鍵時刻,林徽如宛如包青天上身,冷靜分析之後給出了最爲有效率的方法。
這雖然是有效率的,卻有些麻煩。
“他雖然是統領,但是所屬的是陛下調遣,不能随意調人來,我的人來調查名不正言不順,還是很是棘手。”齊正熙惋惜道。
這就像特勤不會管街邊攤販一樣,手不夠長,職業不所屬。
“就沒有别的負責管轄的人可以調遣?”林徽如又問。
齊正熙想了想,“很難,沒什麽可以直接指揮的人,一些細的地方搜索不到很麻煩。”
“但是這件事情也沒法公布,這樣除了拖延時間也沒什麽辦法,不然我們就隻能自己來排查有嫌疑的人了。”林徽如忽然腦筋一動,臨時想到了一個小時候聽過的故事。
故事的大緻内容是,有一個人偷了東西,地主讓他們去摸一口可以辨認小偷的鍾,實際上隻是鍾擦了一層鍋灰罷了,心虛的人由于不敢摸,手上會十分幹淨。
“怎麽做?”江煜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疑惑問道。
林徽如狡黠一笑,“告訴他們,钗子上塗了特殊的色粉,凡是接觸過的人都可以測出來。”
“什麽色粉無色無味還能測出來?”季玲珑不解問。
“傻丫頭,這就是個騙局而已,他們不了解钗子,必然會把你說的話當成是真的,誰心虛不敢露出來,八成就是那個偷簪子的人。”林徽如笑道,旋即她又補充了一句,“對了,我要把我的狗牽過來。”
她現在這一出可是弄得所有人都有些摸不着頭腦了,但是這也是眼下唯一一個辦法,召集完衆人的下人之後,林徽如牽着小黑跟着季玲珑一起走到了那些人面前。
“我娘的鳳頭钗失蹤,已然确定那人就在府中,凡是接觸過鳳頭钗的人,都可以被這條禦用的靈犬聞出來,偷竊皇族東西可是株連九族的死罪,我給你們一個機會,把鳳頭钗還回來,可以從輕發落。”季玲珑按照林徽如給她的文案拉着臉說完,衆人看到兇神惡煞的小黑之後不禁都是半信半疑。
這狗他們平日裏可沒見過,這麽威風的樣子,興許真的是皇家養的。
“還希望各位及時站出來,不然若是被查出來了,可不是與你們鬧着玩的。”林徽如摸了摸小黑的頭,笑道。
這話又引起旁人一陣激靈,但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做了壞事的人也不會輕易路出馬腳。
“既然有的人不識擡舉,那就别怪我們無情了。”季玲珑說完,給小黑讓了一條路,即便這樣她還是有些忐忑。
這狗真的能認出來麽?
雖然第一次見面她也被小黑吓了一跳。
林徽如卻是信心十足,她拍了拍小黑,小黑頓時站起身,貼着人挨個走過。
那些沒見過小黑的家丁,凡是接觸過簪子被聞出來的人,無不驚訝贊歎,因爲他們的這一個舉動,讓那個真正偷簪子的人已經顯得有些不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