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光有粉底還不夠,她總得在做出些散粉腮紅還有眉筆來,好歹這些東西制作起來也不算麻煩。
但是這以後成批的制作和開門營業又成了一個問題。
她沒有幾個可以信任的人。
林徽如正苦惱的時候,玉蓮看她整天郁郁寡歡的,這兩日心情起伏的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便随口問了問,“夫人這是怎麽了?”
“我這鋪子倒是有了,但是這東西的制作方法需要保密,我卻沒有幾個可以信得過的人。”林徽如歎了一口氣,這幾天她也看出來了玉蓮辦事得力,所以這些話題上面也沒什麽遮攔。
聽她這麽說,玉蓮心尖一動,“其實夫人您若是擔心的話,要不要去奴隸市場看看。大部分奴隸市場的孩子都是剛被拐過來的,若是對她好的話,應該不會背叛您的。”
這話倒是提醒了林徽如,人在絕望之中遇到第一個伸手的人一定是最讓她感激的那個。
說不定就能培養出一批能讓她信任的呢。
這有了思路之後,林徽如再一次出了門到了黑市,這地方也是什麽都賣什麽,從别人墳裏挖出來的瓷器和陪葬品啊,還有一些野生動物的肉或者是皮甲之類的,還有兵器,最常見的就是人販子了。
這奴隸市場上面大多數都是年輕的男人和女人,男人基本都會被賣出去做苦力,而女人大部分都會被賣到青樓或是給别人做小妾。
還有别的國家的女人。
相較之下小孩子則顯得少之又少,林徽如心中想也知道,畢竟小孩子沒什麽勞動力,你若是逼他逼的緊,興許還會沒命,一般在這種地方購買小孩子的…也都是爲了滿足自己變态的癖好。
奴隸市場上面除了被賣過來的,還有就是直接被擄來的,其中不願意聽話的也有很多,所以走在路上經常就能聽到皮鞭抽打肉的聲音,或者是痛哭和求饒聲。
“快起來!讓你跳個舞扭兩下能要了你的命嗎!?”随着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謾罵完,又是一聲讓人膽戰心驚的皮鞭聲響起。
林徽如打了個哆嗦,好奇的看了過去就看到一個穿的破破爛爛的女子被圍在一群不懷好意的男人中間,她身上的衣服都被打的破破爛爛的變成布條了,獻血流出又幹涸,看上去十分狼狽又可怕。
但是不管那個拿鞭子的男人怎麽打那女子都是抱着膝蓋坐在原地不屈不撓疼了,也隻是閉上眼睛皺了皺眉,沒有一聲呼嚎。
林徽如倒是對這個人起了莫大的興趣。
“等一下。”林徽如壯了壯膽子,掀開了車簾。
不少人的目光聚集過來,林徽如心頭咯噔一下,但是救那人的欲望卻越來越強烈,“多少錢,我買了。”
那人販子看了看林徽如,又看了看那女子,“小姐,你買她回去沒什麽用,性子剛烈着呢,已經被人給我退回來好幾次了,找下人的話看看那邊,都很聽話的,不聽話送回來我幫你調教。”
這話聽着林徽如就覺着殘忍。
那老闆那也不是真的不想做生意,就是偏偏有人喜好剛烈的這一口,如果這女子誓死不從的話,與其屢次被人給送回來,他還不如直接賣到青樓裏面去呢,死了就死了。
“不用了,就她了。”林徽如搖了搖頭,目光中透露着不可置疑。
旁邊有個人在人販子那裏耳語了幾句,那人販子點了點頭,伸出手來,“五十兩,别怪我沒說過,如果不聽話也隻能打死了。”
林徽如想也沒想,扔過去了一個錢袋,隻多不少,“知道了。”
“夫人爽快,那我再勸一句,這死丫頭片子還會點功夫,可得找人好好看着别傷了您。”那人販子又囑咐了幾句,林徽如點了點頭就讓車夫把那個女子帶上了車。
和那個人販子說的完全不一樣,這女子倒也十分安靜,林徽如拿了條馬車上的蓋巾幫她裹了裹,又遞過去了一杯水,“别害怕,我隻是想找個幫手,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興許是第一次遇到林徽如這麽溫柔的人,那女子愣了一下,喑啞着聲音道,“我什麽也不會,你還是殺了我吧。”
“我不會殺你,現在這麽熱,就算我放了你,你身上的傷口也會發炎,最後緻死。”林徽如坦誠道。
那女子沉默了片刻,接過了林徽如的水一飲而盡,幹涸的唇也水潤了不少,“爲什麽不選别人?”
“我知道你們有些是被賣的,有些是被擄來的,他們随遇而安也不錯,但是我覺得,像你這樣有骨氣的人,不會輕易背叛我。”林徽如說着,又幫她添了一點水。
如果不挑幾個堅韌點的,她怕别人花點銀子就能把她的人策反了,得不償失。
那女子聽了之後少有觸動,渾濁的眸子也亮了亮,“他也說了,我會一點拳腳功夫,你就不怕我會伺機殺了你?”
林徽如搖了搖頭,“我覺得你不會是那種人,而且如果真的不合适的話,你可以給我打工,還完五十兩,我就放你走。”
“你真奇怪。”女子雖然這麽說着,卻還是對林徽如生出了不少的好感。
“你不也是嗎?甯願被活活打死也不願意低頭,不過我可能做不到,你興許就是那種萬裏挑一的人,遇到了也算我走運。我叫林徽如,你叫什麽名字?”林徽如問。
那女子沉默了片刻,“白術。”
“你既然會武功,名字還是一味中藥,又有個性,應該不是個普通人吧?”林徽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通過這些來判斷别人身份的,但是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叫白術的姑娘,興許是個人物。
“沒有你想的那麽厲害,家裏會一點功夫和醫術而已,家道中落了。”白術閉上眼睛,頭靠着馬車車廂。
林徽如注意到,提起身世,她眼睛有些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