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子喬這下可算是光宗耀祖了,陛下直接給了個四品侍讀,分的宅子約有咱們這兒六七個大,就算咱們一家人一人一個院子,也不嫌擁擠。”林徽如給齊荷花夾了一塊排骨,眉飛色舞道。
徐子喬在旁邊也點了點頭,“我家門不幸,養父母早逝,哥嫂爲人之不仁,這段日子多虧了小如和您二老,在我看來,二位的知遇之恩如同再造。”
“說這話就見外了,咱們都是一家人,我們家樸素,不在乎那些身份地位什麽的,隻要子喬你和小如好好的就行。”齊荷花樂呵呵的接過了排骨,正要推推旁邊的林青說兩句話,才發現林青已經一個人喝酒喝紅了臉,不省人事了。
酒足飯飽後,林徽如讓徐子喬自己一個人收拾着東西,自己則是開溜到了齊荷花房裏去了。
“娘,你怎麽不收拾東西啊。”林徽如進門就看到齊荷花坐在床邊上,手裏隻拿着幾件新衣裳,看着招娣像是睡着了的樣子,她的聲音也壓的極低。
齊荷花看到林徽如來才回過神來,她拉着林徽如到一旁坐了下來,把那幾件衣服放在了桌子上,“這兩件衣服都是娘給你裁的新的,你穿上看看合适不合适。”
“你的手藝肯定是沒話說的,但是要是明天再收拾的話會來不及了。”林徽如挨個衣裳展開撫摸了一會,料子都用的是不錯的,還有那針腳,不輸縫紉機。
“小如啊…你聽娘說。”齊荷花拉着林徽如的手腕歎了口氣。
林徽如面露不解,但是心中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娘,我們是母女,有什麽話你直接說就是了。”
“你看,考上狀元的是子喬,自古以來哪有姑爺住在女人家的?我倒不是不願意子喬住在一起,隻是京城不比咱們這村子裏,他又是個風風光光的大官,我們作爲你的娘家人過去,不合适。”齊荷花語重心長的說着。
這确實也是個問題,但是林徽如從未把這件事放在心裏,“沒事的,沒有人會管的那麽寬的,娘,你就放心吧,他們朝上沖突是朝上的事。”
“娘也一直都把子喬當成自家孩子,我和你爹都土裏土氣的,去了京城也怕讓人笑話,而且我們都過慣了村裏的日子,你爹也帶着幾個朋友把你那叫孜然的東西都種下了,我們怎麽可能舍得走呢。”齊荷花說着,不舍得摸着林徽如的臉,這件事情他們也是仔細的再三考慮過了。
女方的娘家人跟着去,像什麽樣子,他們怕徐子喬和林徽如被人嘲笑。
林徽如聽着聽着鼻尖就酸了,眼圈兒也紅了一圈兒,是啊,她倒是沒想過這些,“沒事的,我可以再在京城給你們租一套宅子,你們住在那裏咱們一起吃飯也方便啊。”
“傻孩子,哪有人三天兩頭往娘家跑的,而且這時候京城的宅子我們住不起的,我和你爹也沒事做,再說了還有招娣呢,讓你們拖家帶口的太累了。”齊荷花口婆心的說着,她心裏倒是也明白,光是這樣,怎麽可能讓林徽如點頭答應呢?
于是齊荷花又道,“不如等你們安定下來了,招娣也大大了再去,能少給你們添點麻煩是一點。”
“這怎麽能算是麻煩呢,一套宅子我還是租的起的。”林徽如的心裏很不是滋味,畢竟他們這一去京城可就相當于幾乎要在經常被牢牢套住了,一年之中恐怕也别想有幾個時候能夠回來,畢竟這來來回回的要一個月的路程,哪有那麽多時間可以浪費呢?又不像現在一樣交通便捷。
“小如你聽話,等你們都在京城安穩下來之後,我們再去也不遲,到時候你們壓力也小,你要記住初到一個地方的話,肯定會有很多事情的,我和你爹也是商量過了,不想當你們的累贅才這麽打算的,但你們都穩固好了,子喬也沒有那麽舉步維艱了,我們再去不也是幫你們省事了不是?”齊荷花繼續開脫道。
縱使林徽如再怎麽對這個家戀戀不舍,她也知道齊荷花這話道理所在,她現在幾乎把大部分的顔色都投入到了京城的鋪子裏面去了,而徐子喬已經也會有不少的事情纏身,他們或許到時候真的顧不上這一大家子。
就算是齊荷花去了,怕是也要和他們受苦一段日子。
“好吧,那等我們安頓好了再來接你們,那這段時間就辛苦你們在家帶招娣了。”林徽如抿了抿唇,戀戀不舍道。
“沒事,招娣和你小時候一樣懂事,有了招娣也好,不然等你們安頓下來這會功夫,我們豈不是要寂寞的不行?”齊荷花回頭看了眼正睡覺的招娣笑了笑,“你也快去休息吧,今天這走了一路了,明天還得和不少人道别呢。”
林徽如點了點頭,抱了抱齊荷花之後回到了房中,把這件事情和徐子喬亦說,徐子喬也能夠表示理解,然後把林徽如抱在了懷裏,“放心,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等咱們穩定下來的那一天,我一定要風風光光的把爹娘他們都接到京城去。”
“我相信你。”林徽如點了點頭,仰頭給了個吻二人便上了床相互依偎着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林徽如是被狗叫吵起來的。
徐子喬又是起了個早去給他的恩師拜謝去了,林徽如揉着眼睛出了門,才發現家裏一家子都站在院子裏,仿佛在和人僵持着。
她又走幾步,眼前才豁然開朗。
徐青禾和劉秀蘭這倆人還真是陰魂不散,他們昨天剛回來,今天就又上能來了,不過這手裏還大包小包的,這怕不是中邪了?
“哎小如,我們這是想來看看你們,聽說子喬他考上狀元了,這段日子一定很辛苦吧,這些都是山雞蛋,最适合補身體了。”劉秀蘭看到林徽如之後眼前一亮,以前這張嘴罵人可是無比鋒利,但是現在說出人話來反而别扭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