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十萬火急的事想要去侯府禀告世子的,沒想到這麽巧在這裏遇上了,世子,拜托您救救西邊的百姓吧。”林徽如忙行大禮,但是此處人多口雜,萬一洩露了消息就麻煩了。
“你先别着急,慢慢說。”齊正熙看林徽如這麽緊張,心不由得也跟着提了起來。
二人又快步去了侯府,林徽如尚來不及喝上一口茶,“是這樣的,在我們進京的路上遇到了兩個西邊來的難民,據他們所說是因爲幹旱發生了嚴重的災情。”
“這件事我知道,爲此陛下還撥出去了大筆銀子,難道沒能解決?”齊正熙聽後眉頭緊皺,和這種事情牽扯上關系的話一般很是麻煩。
“沒有,我不知道銀子有沒有送過去,但是那邊的官員封鎖了城門隻許進不許出,我們見到他們是十日有餘了。”林徽如輕聲歎了口氣,事态這般,她怎麽能把事情往好了想呢。
齊正熙思索了片刻,“撥下去銀子應該有近一個月了,怎麽會隻許進不許出呢。”
“可是問題是,他們并沒有收到救濟,因爲饑荒死了不少人,他們一老一小逃出來暈在了路上恰好被我救了。我們沒有能力吧這種事禀告陛下,所以借了沈皎父親的勢力,沈皎說她爹已經去做了,但是卻未聽到半點消息。”林徽如眉間擰起個疙瘩,沈皎這個人實在是讓她有點難以信任。
“林姑娘,别怪我質疑,但是如果真的封鎖了城門的話,怎麽可能一老一小跑的出來?”齊正熙有些想不通,但是把這麽一老一少放出來又有什麽意義呢?這件事情實在是讓他有些摸不着頭腦,但是又不能置之不理,如果真的那邊發生了十分嚴重的災情,卻有人從中攔下了赈災的錢的話,那麽西邊出現動.亂的話,極其可能威脅得到皇家的威信。
林徽如隻覺得頭突突的疼,“我也想不出爲什麽,但是最近我身邊發生的事情實在都太過于蹊跷了。昨日沈家小姐還來告訴我們學子們一起組織了個宴會,但是哪怕不出現改題的事情,要能有幾個人在考試,還沒有結束的時候就能松懈下來呢?所以我覺得沈家一定有詐,那這件事情就不能置之不理啊,畢竟是關乎萬千百姓的性命。而且這可不單單是十幾個人的問題,現在天氣已經越來越熱了,他們如果對方屍體聚集到一起的話,若是發生瘟疫,那可不隻是死了西邊的人就能解決得了的。”
“沒錯,坦白與你說吧,西邊的官員其實大部分都在襄王手裏,我們不能正面發生沖突,更不能質問。你先别急,我派人去探探,若是情況屬實的話,陛下定然不會輕饒的。”齊正熙這句話無疑是給林徽如打了一記靜心針,有能做的了事的人說這句話,那她就可以放下一半的心了。
此處離西邊幾個省城也有些距離,來來回回将近要花小三天的功夫,自徐子喬考完試後,林徽如就一直焦急的等待着他的消息。
“該死,這次的題怎麽全都變了!?一定是有誰偷偷告去了禮部!如果讓我知道是誰做的,我一定要扒下他的皮來!”沈複暴跳如雷,一拳就打在了無辜的桌子上。
這件事情倒不怪林徽,如怎麽都想不出爲什麽第一天過去之後這些人會這麽淡定,而那份答案其實是第二天的題目。
所以知情的人在第二天的時候發現題目不對,這才慌了陣腳。
“臨時抱佛腳這種事怎麽可能那麽順利,以往的事兒偷偷提醒兩個考生就罷了,這次竟然還能想的出把考題這麽洩露出來,豈不是找死嗎?”雖然自家兄長落榜了,但是沈皎的心裏是說不出的高興。
她爹寵着這個廢物一樣的哥哥又怎麽樣,還不是一事無成?連考個試都要作弊,她至少和幾個第一名的舉人建立了關系。
“賤人,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在那幸災樂禍呢,我考不上你也别想好過,就等着嫁給别人當小妾吧!”這家兄妹之間毫無親情可談,沈複兇神惡煞的樣子好像和沈皎有血海深仇一般,他拳頭攥了又松,忍下了給沈皎一巴掌的沖動。
這張臉要是打壞了,他們沈家的出路就更少了一條了,看在這個份上,他才饒了她一次。
沈皎的面容也猙獰起來,“你胡說什麽!?我可是沈家的嫡小姐,不像你是個庶出!能娶到庶女你就謝天謝地吧!”
“庶出!?”沈複哪怕是個男子,也最痛恨旁人拿他是個庶出說事,他一手掐上沈皎的脖子,目眦欲裂,“賤人,我告訴你,如果不是你那個賤人娘買通了大夫說你是個男孩争寵,我母親才是正妻,看不出來父親有多厭惡你麽?如果你沒有自知之明,還有個妹妹可以替你呢,你最好把你的姿态給我放低一點!”
是啊,他說的沒錯,沒了女兒還有個呢。
沈皎頓時緊張了起來,張口閉口了半天什麽都說不出,豆大的眼淚接二連三的落下,看她模樣狼狽,沈複才松開手冷哼一聲摔門而去。
殊不知林徽如正在對面的廂房前看戲呢,雖然不知道這對兄妹說了什麽,但是看沈複這氣急敗壞歇斯底裏的樣子,怕是生出什麽矛盾了吧。
“第二場考試的時候,沈複的表現尤其怪異,也有其他人和他一樣抓耳撓腮的,不過他們至少還有些功底,但是沈複不行,我猜那份答案,應該是第二場考試的。”徐子喬已然将真相了然于心,看沈皎把房門關好,他也拉着林徽如回了房中。
林徽如頓時也是茅塞頓開,怪不得有些人還有心情慶祝呢,原來這東西在第二場啊。
“哎這群不學無術的,簡直替那些有真才實學的人松了一口氣。”林徽如搖了搖頭,心情頓時就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