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如摩挲着下巴,思來想去心中總有一個念頭叫嚣着,“黃老闆你說這是你一時沖動想要買來試試手氣的廢料,那不知道這些廢料多少錢?”
聞言黃越一愣,“這買來倒是不貴,隻按照一兩銀子一塊給我的,算下來一共花了三百兩吧,但是開了一半的東西,連一百兩的價值都不到。”
“這石頭與其在這放着,倒不如爲我所用,我不圖玉石好壞,黃老闆你看看給估個價,這樣你也不虧。”林徽如繼續翻着石頭,忽然之間發現有一塊石頭的底部有些許綠色,她心中一喜擦了擦上面的泥土仔細打量起來。
黃越則不爲所動,“我開了一百多塊,其中也有不少這樣帶點綠的,起初我還很高興,但是連開了幾塊後才發現,不過就是一點碎的翡翠罷了,打磨出來也不過就指腹大小,雖然能做個戒指,但是成色極差啊。”
看黃越苦口婆心百般勸阻,林徽如更是對這對石頭有興趣了,“黃老闆你人好,我從來沒有玩過這個,就是一時之間好奇,貴的玩不起,開些小石頭過過瘾總可以吧。黃老闆你把這些賣給我,你不虧我也能玩個夠,不就是兩全其美了嗎?”
聽林徽如這麽說,黃越也心動了,“那好吧,這裏也就一百多塊了,姑娘給我個三十兩銀子就算了,不過這開出來不合适的話,不能怪我沒提醒過你啊。”
“放心,不管行不行,我還是得和老闆你買玉石不是嗎?”林徽如說着站起身,從腰間取出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這還是剛從賈富貴那拿來沒多久的,她還沒捂熱乎呢。
“三十兩做這些石頭的定錢,餘下的……”林徽如肉痛的說着,忽然間想到若是她有價值百兩的一塊玉石,别人若是要拿一堆加起來才百兩的玉石來換,那傻子才來換。
但是她買來的石頭畢竟沒有升值價值。
“這樣吧,剩下七十兩,麻煩老闆幫我找一塊好點的料子,再用剩下的找點差的,也都不用處理,幫我包好就成。”林徽如腦筋一動,她倒是想看看,同等價格的普通玉石和好的玉石,放在空間裏的價值會不會一樣。
“哎,好…”雖然林徽如這要求怪怪的,但是黃越也是什麽都沒說,收了銀票就帶着林徽如進了前廳。
“林姑娘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庫房給你拿貨。”黃越安排林徽如歇下,自己則轉身就出了前廳。
沒讓林徽如等太久,黃越懷裏抱着一個匣子就來了,等他把匣子在林徽如面前打開,林徽如便是眼前一亮。
好的玉和不好的玉放在一起,那區别可就大了去了,好像星星與月亮争輝一般渺小。
“這翡翠水頭足,是周老爺每年給妻妾打造戒指和耳環的料子,這一塊倒能打三對墜子,或者兩隻戒指,按原料來拿也就四十兩銀子。”黃越指着一塊還沒半個手掌大的翡翠介紹着。
而另一半沒什麽光澤的就是普通的翡翠了,足足有巴掌大小,“這一塊顔色雜,是市面上攤販賣的,能打出十幾隻戒指,碎料還能打好幾隻耳墜,就是一個打磨好的撐死了也隻能賣三四兩銀子。”
這種劣質的料子能夠賣三四兩銀子,而一些廢料的石頭隻值一兩銀子一塊,可見這堆石頭是有多麽不被看好。
林徽如點了點頭,“好,就這樣就好,麻煩黃老闆幫我包一下吧。還有那些石料,不知道能不能麻煩黃老闆幫我切了?”
“這…倒是可以,不過我也沒那個力氣,找人來切這百來塊可能得十兩銀子。不過我很欽佩姑娘你這股豪氣,這銀子我就付了。”黃越說着,其實也隐隐有些開心,當年沒能實現的願望被别人實現了,也算是讓他松了一口氣了。
“那就謝謝黃老闆了。”林徽如感激道。
黃越擺了擺手,“不敢當,那林姑娘你在這等等,我去找兩個人來把石頭開了,争取晚上之前開好。”
後面林徽如才知道,等着一群人切石頭是一種多無聊的事,雇來的兩個大漢吃力的鋸着石頭,她則做在一旁哈欠連天。
比起林徽如,黃越還是有幾分期待的,但是大批石頭都見底了,最好的也就是一小塊指腹大的好翡翠,其他的劣質的劣質,碎散的碎散。
就在黃越也失望了退到一邊去的時候,忽然傳來了工匠大喜的聲音,“黃老闆!快來看這塊!”
欣喜的聲音也讓林徽如激動了一下,她清醒過來也走了過去,隻見工匠腳下的一塊石頭斷面是清透的綠色,和那四十兩的料子比起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林姑娘你這運氣還真是好,雖然其他的沒什麽好料子,但是這一塊也抵得上三十兩了,若是能多加休整,怎麽也能賣出二百兩的價格。”黃越的語氣中有着淡淡的激動。
林徽如則十分驚訝,她倒是知道玉石的利潤高,卻也不敢想三十兩翻倍到二百兩的這種事能在她身上。
但是因此,林徽如卻陷入了深思之中,她算是明白了那一刀窮一刀富的更深的含義了。
有的人一下翻了好幾倍,賺來的錢就讓他以爲自己運氣爆棚再去賭,運氣好的人還能繼續翻倍,但是突然之間時運不轉了,到最後就賠的分文沒有。
“不用了,幫我打磨出來就好,我沒有再變賣的打算。”林徽如笑了笑,若是适可而止,還是能賺不不少的,穩妥一些就好。
“哎…”看着林徽如,黃越心中忽然生出一絲複雜的情感。
這丫頭好氣度。
如果是當年的他,一定會開心的不行,繼而拿這筆錢再次去買,就是因爲這樣,雖然也開出過幾塊好料子,但是最後也都敗在了自己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