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王家的親戚都在呢,不然平日裏她也沒這個機會,本來她實在懶得糾結這種事,但她總覺得,王氏沒死。
王氏的弟弟緊跟着附和,“我家長姐嫁給你吃了多少苦頭?!下葬的時候竟然還不得安生!你是人嗎?!”
“這種事情确實不合适,不如請人來做法開棺,被老鼠咬了就下葬,那是對逝者不敬啊。”村長一說,其餘人也紛紛表态覺得不妥。
老林頭一直罵罵咧咧的,林徽如計上心頭,“爺爺,您一直不讓我們開棺幫奶奶檢查屍首,可那巨大的窟窿就在那呢。”
看似林徽如在苦口婆心的勸導,可下一刻,林徽如話鋒一轉,“爺爺,您不讓開棺,莫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據我所知,奶奶身體可好着呢,不久前還能到我家去罵我一個時辰,這突然過世…”
“你放屁!狗.娘養的東西少在這咧咧,這兒用不着你們,快點滾!”老林頭被污蔑了更是坐不住了。
這一幕反而顯得他是有些氣急敗壞,或者是心虛。
“不開棺給我長姐換個棺材,我就不走了!我長姐下葬不得安生,你也别想好過!”王氏的弟弟用拐杖憤怒的杵着地,那一塊土都被戳的凹下去一塊了。
老林頭也不甘示弱,論起這種不要臉耍賴的事,他還沒怕過誰呢,“她花銀子的時候你裝死,現在倒是厲害起來了!你們這一家子都不得好死!”
看兩個老頭對罵實在沒意思,現在老林頭胡攪蠻纏誰都看得出,林大山一家子不在,林青就能做的了這個主。
“你看這棺材…”村長的話剛說了一半。
林青用力點頭,“開,必須得開,我們再花銀子給她做一口棺材!”
“那就來人搭把手,沒上棺釘,咱們一起推開,小心别被畜生咬着了。”村長被吵的臉色難看得很,說完就和林青還有幾個男丁走進了靈堂。
外面兩個老頭仍舊對罵的不亦樂乎,林瑤瑤見勢不妙擋在前面張開了雙臂,張開雙臂,說出來的話隻叫人感覺更是蹊跷。
“你們别碰我奶奶!”林瑤瑤大叫。
林徽如也不慣着,她上前貼近林瑤瑤耳邊,低聲說了句,“别不識好歹,信不信我能再讓你見一趟官老爺。”
前幾日被拉走審訊的事還曆曆在目,那陰沉的牢獄已經給林瑤瑤造成了不小的陰影,她吓癱在地,大腦一片空白。
“小如…”林青看着,疑惑張了張嘴。
“沒事,給奶奶開棺吧,林瑤瑤她也是擔心奶奶擔心的不行呢。”林徽如唇角牽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來,男丁則上前去圍住了棺材。
畢竟這種事情是頭一回,衆人還有些緊張。
“我喊起,咱們就一起用勁。”村長帶起頭來,其他人跟着點了點頭。
等到那一聲起出口,衆人不禁驚奇的發現,這棺材闆輕的出奇,由于每個人力氣不一樣大,棺材闆直接給掀飛了去,掉到牆邊四分五裂。
這是什麽破質量!
死人的東西還偷工減料,讓所有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棺材裏躺着的王氏一動不動臉色煞白,林徽如瞥了林瑤瑤一眼,也走了過去。
“确實有個窟窿,還有些碎的糕餅渣子,幸虧畜生沒在這做窩,但是看來還是少不了做個新的。”林青摸了摸那個洞的形狀,總覺得過于鋒利,不像是被老鼠啃出來的。
林瑤瑤此刻汗如雨下,林徽如還不願意罷休,她走到王氏頭便低眸打量了片刻,故作驚訝開口,“叔叔們,你們不覺得奇怪嗎,這麽熱的天氣,竟然一點味道都沒有。”
照說是要停屍七天過頭七的,但是現在日子熱了,三天就會有味道,所以天氣熱的時候暫時是隻放三天。
聽林徽如這麽一提醒,其他人也都覺得奇怪的很,更有人驚訝的發現,“竟然也連一塊屍斑都沒有,王祖母她不會還活着吧!?”
“沒氣了已經,應該隻是巧合吧。”村長伸出手試了試,他每年都得去不少家看喪事,這人死了跟或者仿佛像,還真是第一次遇到。
林徽如嗤笑了一聲,“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就在一群鄉野之人不理解這話意思要開口反問的時候,林徽如伸手把王氏的口鼻捂得嚴嚴實實的。
“小如!你這是做什麽!?快把手松開!”林青唯恐林徽如對屍體不敬,趕忙一皺眉呵斥道。
“噓,别急。”林徽如聚精會神的看着王氏,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旁人雖然不理解,卻也都好奇想看看她還要做什麽。
不到半盞茶的功夫,衆目睽睽之下屍體顫抖起來,而後就看到‘死’了三天的王氏推開林徽如,騰的一下坐了起來大喘着氣。
死而複生?這個王氏到底是人是鬼?!
有人驚恐的叫了一聲,下意識的往後退去,林徽如沒時間嘲笑這群人膽小,提醒道,“祖母這一覺睡得可真是吓人啊,若再多睡會,怕是要從地裏醒過來了。”
王氏大喘着氣,還沉浸在險些被林徽如捂死的恐懼之中沒有說話。
林徽如确實真的生氣了,這一家子可真夠無恥的,之前是明面上變着法的去跟他們要錢,現在竟然能夠恬不知恥到自己躺進棺材裏,要下葬費,這一家子人不得不說真是奇葩的想讓她當場鼓掌。
“裝死可比平時好過的好吧,看見這嘴上還有那甜餅的粉末呢,我們在忙裏忙外找這找那的時候,奶奶你這一覺睡得可真不錯。”林徽如毫不留情地戳穿了王氏,林徽如這麽說,其他的長輩也沒有說話,畢竟事實就在眼前。
其中更生氣的就是村長叔了,剛才是他伸手探的氣,分明探了好半天就連呼吸都沒有,但是現在這人竟然活生生的,還是多靠林徽如給憋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