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夫幫幾個人看着,趙興則是忍着不适到了林徽如旁邊,“東家,有沒有什麽線索?”
“暫時沒有,先把他們的問題解決了再說吧,一會你幫我看一下,我不太認識人。看看有沒有不是本地的人,或者那人不幹淨之類的,以及到底是不是那天一起吃飯的人都腹瀉腹痛。”林徽如壓低了聲音。
吃着同一鍋出來的東西,要病應該是一起病才是,如果是瀉藥的話,應該誰吃了都會腹瀉。
等林徽如空閑時,拿去了流出來的湯給姜大夫聞了聞,但是姜大夫有些無奈,“丫頭,這裏面多半都是香料和骨湯還有奶的味道,我無能爲力啊。”
“沒事,辛苦您了。”林徽如把湯底重新放了回去,坐在角落中想着對策。
她應該沒有擋了誰的财路才是,如果是王三貴的話,他的手怎麽可能這麽長,伸到這裏來呢,況且她是今天得罪了人,這件事情要更早一些發生。
除此之外,她也沒有将前來學習的人拒之門外,一般都會收錢教人,旁邊的鋪子和她相處也甚是融洽,林徽如根本想不到到底是誰在背後動了手腳。
“林姑娘。”張偉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看到林徽如之後直接坐了過去。
“張大哥,怎麽樣,有什麽消息沒有?”林徽如隐隐有些期待,如果真的有買過瀉藥的人的話,她說不定還能有點眉目。
可是張偉搖了搖頭,“沒有,至少附近的沒有賣出去過,村子裏面的瀉藥一般都是賣給屠戶們的,這樣查起來未免過于沒有頭緒。”
林徽如頭痛的揉了揉眉心,張偉看着那一群前來看診的人,眉眼之中隐隐有些異樣神色。
“那小子竟然也有錢來鋪子裏吃飯了。”張偉感慨了一句。
“誰?”林徽如擡起頭,順着張偉的目光看了過去。
“一個之前欠我們銀子的孬種,後面還是他娘給他還的,不知道跑前跑後借了多少,竟然還能有心情來這兒吃飯。”張偉砸吧了一下嘴,顯然對那個人不太友好。
雖然這種事情确實讓人摸不着頭腦,但是林徽如卻意外的感覺自己發現了什麽,“張大哥,你就在這裏看人,有什麽認識而且底子不幹淨的,麻煩跟我說一下,我付銀子,也包您飯食。”
“咱們都認識那麽久了,不用那些有的沒的,我就在這看着,林姑娘你忙你的。”張偉笑了笑,很是客氣。
林徽如點了點頭,起身錘了錘肩膀,這忙碌下來她腰酸背痛的,卻也不能歇息。
整件事情毫無頭緒,姜大夫看診完,才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話,“瞧着并不像食物中毒,你這沒什麽相克的東西,要不就從你那兒的人查查?”
“都是些虧心事,哪有人會自己出來頂名。”林徽如歎了口氣,不過是瀉藥的話,她還有方向,那人一定是滿懷着惡意來此的,目的就是要讓她倒閉。
除了有人覺得她礙眼了,應該就是有仇的人。
“我也回去幫你留意一下,注意身體,不然若是病倒了,可就更麻煩了。”姜大夫心疼的拍了拍林徽如的肩膀,轉身收拾好東西也出了鋪子。
張偉和趙興所說的話差不多,确實有幾個底子不幹淨的人,可惜她卻沒有證據,無奈之下她也隻能讓人守在鋪子四周,看看有沒有什麽可疑的人。
入夜,林徽如在鋪子裏算着那些人的醫藥費,徐子喬和李記一起進了門。
“走吧,回去吧。”徐子喬伸出手,摸了摸林徽如的腦袋。
林徽如歎了口氣,入不敷出這種事讓她十分沮喪,“嗯,等我收拾一下。”
看着有些消沉的林徽如,李記忽然開口,“嫂子,有沒有剩下的那天的湯底,我沒什麽長處,但是舌頭很是靈敏,如果有什麽不一樣的味道,興許我能嘗出來呢。”
“畢竟湯裏不幹淨,若是連你也一起腹瀉,這正值學習的關頭,我罪過可就大了。”林徽如擺手婉拒,不過李記能夠這麽說,她已經很是欣慰了。
“沒事,哪怕是隻沾一丁點,我也能嘗出裏面大半味道。打個比方來說,我不吃姜,我娘做魚爲了去腥放了那麽一片而已,即便她挑出來了,我嘗一點也能嘗出來。”李記顯得成竹在握。
徐子喬也點了點頭,“他也就隻有這個用處了,蹭吃蹭喝這麽久,不如讓他試試吧,左右隻一點,應該不足以有什麽不好的影響。”
“好吧,你等一下,我去熱一下給你拿來,畢竟隔了夜的東西。”林徽如好不容易答應下來,爲了避免造成隔夜帶來的影響,她利用高溫殺了殺細菌,而裏面如果摻了不好的東西的話,高溫也隻能幫助味道再次散發。
把一碗湯底放到李記手裏,李記閉上眼睛,鼻尖湊近碗沿,認真的嗅了嗅。而後在徐子喬和林徽如的目光下,他伸出手沾了一些湯送進嘴裏品了品,神色有些怪異。
“嫂子,這是什麽新做法麽,爲什麽湯裏隐隐約約有兔肉的味道。”李記有些不解。
這一下林徽如愣了,她搖了搖頭,“沒有,我從來沒有用過兔肉,因爲兔肉容易和各種東西相克,平時一直都是牛骨和雞一起炖湯的,你沒有嘗錯嗎?”
林徽如也用手指沾了一點,可是她絲毫嘗不出來。
李記肯定的點了點頭,“絕對沒錯,我也不喜歡兔肉那若有若無的腥味,雖然這個祛了,我還能嘗得出,而且因爲有牛骨和雞湯還有香料的掩蓋,尋常人根本嘗不出,更别說那湯還煮過各式各樣的菜了。”
聽李記這麽說,林徽如頓然醒悟,這麽說來的話不是瀉藥,而是有人往湯裏倒了兔肉,混合之下才出了問題,可是每天的湯底都是廚子熬來的,想要把兔子混進去很是麻煩,但是……如果剁碎了呢。